第94章 染血的紋身
“老大,你這里好亂啊。”嬉皮士小哥看著眼前雜亂的地下室,忍不住扶了扶額頭。
“嘿,別以為我沒見過你的豬窩,你住的地方可比這里亂多了!”
“好吧,好吧……老大,這件事他們說的那么嚇人,你覺得咱們這么做能行嗎?”
“這方法不就是他們告訴大家的嗎?雖然我看那個黃皮猴子挺不順眼的,但他說的倒是有些道理?!?p> “我覺得那個懷特是有真本事的人,即使他一直在否認他會‘功夫’,我還是覺得他挺厲害的?!?p> “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你不知道我最討厭那些黃皮猴子嗎?自從上次被一個總是點頭哈腰的家伙騙了我僅有的錢以后,我就再也不會相信任何黃皮膚的家伙了!”
嬉皮士小哥聳了聳肩,悄悄嘀咕了一句:“還不是你被那姑娘叫了幾聲‘前輩’就以為自己真的無所不能了,要不怎么會被那么簡單的騙術騙到。”
“你說什么?!”
“沒有,沒有,我們從哪開始收拾?”
“先清理貨架,把那些貨架都搬出去才好布置安全屋。”
“好嘞?!?p> 嬉皮士小哥答應了一聲,開始從貨架上往外搬東西。
“叮鈴鈴~叮鈴鈴~”
杰頓家的固定電話響了起來,可惜兩個人都在地下室,根本聽不到電話的鈴聲,屋內也沒有其他人,并沒有人接聽。
“怎么辦?他不接電話!”克萊爾看著白文鴻,聲音有些著急。
“再打試試,艾利克斯你留在這里打電話,克萊爾知道他家的地址,我們倆現(xiàn)在往他們家趕?!?p> “好!”
兩個人開車往杰頓家趕去,克萊爾看著坐在副駕駛的白文鴻,他依舊戴著頭盔,看不出他的表情。
“艾利克斯說看到的是一顆染血的骷髏頭,你為什么確定是那個壯漢?”
“剩下的人不多了。”白文鴻嘆了一口氣,有些答非所問。
“你是說?”
“排除法就可以確定,而且他在跟我挑釁的時候特意露出來那顆骷髏頭給我看,如果這還猜不到的話那就太說不過去了?!?p> “我以為你不會救他?!?p> “我確實不想救他,而且現(xiàn)在也不知道能否救得了他,盡人事聽天命吧。”
“他這種人哪里都會有的,希望你別往心里去。”
“放心,我懶得和他一般見識。好了,別分心,專心開車吧。”
白文鴻叮囑了一句,然后專注地望著前方,手上依舊握著一團時刻準備好的棉花。
地下室中。
“嘔……老大,你這里有多久沒打掃過了,這只老鼠看起來已經(jīng)死了很久?!?p> “別廢話,趕緊收拾!”
嬉皮士小哥撇了撇嘴,懶得將死老鼠從箱子里拿出來,直接將整個箱子搬起來走了出去。
一枚生銹的螺栓從被老鼠啃漏的箱子中掉了出來,砸在地上發(fā)出有些沉悶的聲音,不過并沒有人注意到它。
“老大,你這些東西都有年頭了吧,我甚至還看見你小時候的玩具了!”
“恩,我們家習慣把各種東西堆在地下室,以前我祖父經(jīng)常會收拾這里,不過自從他去世以后我們家就再沒收拾過。”
“真是難以置信,你竟然還玩芭比娃娃!”
嬉皮士小哥指了指一個破舊的娃娃,它靜靜地躺在一個堆滿灰塵的箱子里,被一堆雜物遮蓋著。
“放屁!那是我堂姐的東西,不知道怎么會在這里?!?p> 紋身壯漢杰頓老臉一紅,直接甩鍋到莫須有的堂姐身上,為了掩飾尷尬準備將娃娃拿開。
“一會這些東西都一起扔掉,反正改成安全屋以后也沒地方放。”
箱子中的溜冰鞋與娃娃的裙子纏在了一起,杰頓一用力直接將裙子扯碎,順手將娃娃從箱子里扯了出來扔到了一邊,溜冰鞋生銹的冰刀悄悄地從箱子中探出了頭。
破舊的娃娃本身就老化嚴重,被杰頓一摔更是四分五裂,一枚玻璃球眼珠在地上緩緩滾動,最終停在了過道上,黯綠色的瞳孔正對著紋身壯漢。
“這箱子怎么這么重,哈里!過來幫忙!”紋身壯漢高聲喊著嬉皮士。
“來了來了,老大,你這里有手套嗎?剛才我的手上似乎扎了一根木刺,現(xiàn)在感覺很難受?!?p> “你怎么這么多事,搬完這個箱子我去找找。”
“好的好的。”
兩個人合力搬起這個大箱子,不過由于身高的原因很明顯壯漢杰頓要更加吃力一些。
“你給我抬高點,跟我干活還敢?;^!”
“不是啊老大,再抬高我就看不見路了啊?!?p> “不用你看路,我會告訴你的。”
嬉皮士小哥無奈,只好抬高了箱子,一步步倒退著往門口走去。
“左邊,往左一點,對,繼續(xù)走?!?p> 耳邊不斷傳來杰頓的指揮聲,他的腳越過了玻璃眼珠,緩緩退向了那枚生銹的螺栓。
而螺栓也在逐漸移動著位置,正好擦著嬉皮士小哥的鞋子停在了旁邊。
壯漢杰頓還在毫無知覺地向前走著,腳下的變化由于箱子的遮掩絲毫未被他注意到。
突然,他腳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東西,身體一歪忍不住要倒,手上的力道自然松懈了下來。
“哎哎哎~”
本就瘦小的嬉皮士小哥當然支撐不住大箱子的重量,邊叫邊隨著箱子的方向往前傾斜。
杰頓后退了一步,正準備穩(wěn)住身形再托起箱子的時候,他受力的那只腳卻直接踩在了玻璃眼珠上。
這下他再也無法保持平衡,為了避免被砸到只能繼續(xù)向后退去。
“砰!”地一聲,他直接撞到了身后的貨架上,停住了腳步。
手上的箱子支撐不住砸了下去。
“哎~哎~咳咳咳!”嬉皮士小哥只能松手后退,多年未收拾的地下室被如此大的動作激起了漫天灰塵。
當灰塵漸漸消失的時候,嬉皮士小哥咳嗽著望向杰頓的方向。
只見紋身壯漢貼著貨架直直地站在那里,一枚生銹的冰刀從他的后頸穿透了半個脖子,切斷了他的腦干。
鮮血從他的嘴角緩緩滑落,滴落在他的骷髏紋身上,顯得愈發(fā)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