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躺下抱住了許問,臉頰在他胸膛蹭了蹭:“還以為你不在了?!?p> “嗯,我在?!痹S問抱著她,薄唇貼在她的額頭。
“嗯……”林笙軟綿綿的吟了聲,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軟聲說,“許問,我要去拍戲了?!?p> “行,我也要走了?!痹S問蹭了蹭她的黑發(fā)。
林笙猛然抬頭,遲疑道:“走?你去哪兒?”
許問嗤笑了一聲,伸手戳戳她的鼻尖,沒說話了,林笙眼睜睜看著他起身,本能想起身去拉住他,只不過自己的腿突然麻木,動彈不了。
“許問,你去哪兒?”林笙驚慌失措,伸手去拉他。
他一身白襯衣緩緩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笑著沖她揮揮手,一句話也沒說。
淚水模糊了林笙的雙眼,奈何雙腿已經麻了,只能遠遠看著許問開了門,一直消失不見。
“許問,許問你別走?!彼腿槐犻_雙眼,手臂上掛著淚痕,腿隱隱泛麻,外面的大雨噠噠噠打在玻璃窗上,水痕七零八碎,這場雨很大,屋子里悶熱的就跟夏天一樣。
她動了動唇,回憶著這個夢中夢,大雨是真的,腿麻是真的,里面想對許問說的話是真的,拉不住許問也是真的,唯獨他回來是假的。
但是她感覺這個夢特別真實,就像是他真的來過一樣。
“又夢見你回來了。”林笙伸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喃喃自語,眼神望著窗外沒停的大雨。
好久好久,她才收回眼神,按開手機看了眼時間,頁面彈出來電量低的提示,左上角顯示的是凌晨三點四十九。
房間里很熱,她的后背全是汗水,她低頭才看到空調遙控器在自己手邊,溫度被自己不小心按成了三十一度。
想罷,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起身,連接手機充電器后開了燈去了浴室泡了個澡。
“許問,為什么你一不在了他們就欺負我啊,我不想再溫柔了,因為我一溫柔,他們都會覺得我軟弱好欺負。”
夢中的這一句話,她記憶特別深刻,醒來的這句話一直在她耳邊盤旋,她對著許問撒嬌,有點兒委屈。
她沉沉的呼了一口氣,坐在浴缸里一動不動,呆滯的望著那一面雪白的墻壁。
一直到浴缸里的水冰冷,她才起身裹上浴巾走了出去,等收拾完,已經凌晨四點了,她坐在桌子旁邊看了會兒劇本,桌子上的蛋糕還擺著,自己只吃了一口。
周圍還彌漫著蛋糕的奶油味,窗外的雨不但沒停,還越下越大,街邊樹木上的葉子搖搖欲墜。
早上七點雨還沒停,林笙剛走到大堂就見尹哲以站在旁邊等人,兩人相視,尹哲以撐開傘打了聲招呼:“林老師早。”
林笙頷首,見下個不停的雨微微皺眉,外面眾多媒體記者粉絲穿著雨衣打著雨傘等著,尹哲以站在她面前:“走吧,林老師?!?p> 媒體面前,林笙還是微笑著點頭,沒直接拒絕:“你先走吧?!?p> “特意等你的。”尹哲以低聲說,對上林笙的柳葉眼,兩秒,林笙才往外面邁步,尹哲以與她并肩走到林笙的車外,伸手替她拉開車門,他打著傘站在雨里,狗狗眼一彎臥蠶分外明顯,他揮揮手說了句,“劇組見了,林老師?!?p> “笙笙,你要開心啊?!?p> “林笙老婆,注意休息啊,你都憔悴了?!?p> 林笙被粉絲喊話,略微怔了怔,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回應了粉絲,車窗被張千緩緩搖上,尹哲以只能看見她的眼睛,眼睛里布著血絲,十分疲憊,見她點點頭回應后,尹哲以才撐著傘走到自己車前,對著粉絲溫柔一笑收傘上了車子。
粉絲們的吶喊聲浸在雨里,沉悶躁人。
“哲以,媽媽愛你?!?p> 尹哲以抿唇笑了笑,回應了那個粉絲:“三十五不年輕了,鐵汁們別亂喊?!?p> “老公好帥~”
“哲以老公,我愛你?!?p> “大家回去吧,雨下大了,待會兒感冒了?!币芤孕χ鴵]揮手后關上車窗。
“我磕的CP是真的,尹樂之笙沖鴨~”
“哲以,照顧好自己?!?p> 兩位主演的車一前一后到了劇組,正好趁這天氣拍雨戲,一個多小時后,兩位主演才畫好妝就位。
導演親自示范這場雨中表白的大戲。
等差不多完了以后,兩位主演就位,找準機位開拍。
“謝竹影?!币芤源掖亿s來拉住林笙的手腕,渾身濕透,“別喝了?!?p> 林笙皺著眉頭,噘嘴指著他,儼然一副醉酒的樣子:“你,一點兒都不在乎我?!?p> “雨下大了,跟我回家。”尹哲以拉住她細細的手腕,越過了戲里的情感,稍微一愣,心道:她太瘦了,手腕都沒肉。
“我不,”林笙甩開她,她的原聲很奶,尹哲以心頭又一軟,演不下去了。
“咔——男主演表情不對。”
尹哲以微微鞠躬道了句歉:“不好意思啊,林老師?!?p> “第二條,開始。”
尹哲以沖過來拉住林笙的手腕,語氣有些急促:“謝竹影,別喝了。”
林笙恢復演戲的狀態(tài),醉著酒指著他,噘嘴嘴巴委屈道:“你,一點兒都不在乎我。”
尹哲以拉著她的手腕,微微一擰眉說:“雨下大了,跟我回家?!?p> “我不?!绷煮纤﹂_他的手,抱著酒瓶含糊道,“我憑什么跟你回去???你以為你是誰啊,我不會原諒你的。”
“咔——”
尹哲以站在原地提醒道:“林老師,臺詞不對,是不會跟你走的。”
“抱歉,記錯了?!绷煮吓呐哪X袋,這會兒雨打在臉上有些冷冰冰的,她只感覺有些冷。
導演重新打板說了開始,兩人跟著演了下去。
尹哲以拉住林笙手腕,把她帶入懷中:“別鬧了行不行?”
“我鬧?”林笙一把推開了他,伸出手指戳著他的胸膛,“邢臻,你一點兒也不知道我想什么……”說到這里,林笙突然想不起臺詞是什么了,剛才那句別鬧了行不行她覺得很刺耳。
許問從來不會對她說別鬧了行不行,因為他從來不會對她不耐煩。
真是——有病了。
林笙朝著幾個攝像鞠了幾個躬:“不好意思,我忘記臺詞了。”
“導演,我覺得這句話可以改改?!币芤赃f了把傘給林笙,自己走過去拿了劇本和導演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