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拉著他的手低著頭輕輕笑了,偷偷在心里歡喜了一番后,又拉上許問的手說:“嗯,我也是?!?p> 一直到九點半,游樂園的上空綻放出一簇一簇的煙火,一家人停留觀賞了一會兒,顧挽考慮到倆孩子明早八點的飛機,就讓回去了。
回到家顧挽折騰了半夜,又給他們收拾了一個大箱子的衣服鞋子和生活用品。最后又跑去廚房忙活了。
許問趁顧挽忙活的同時偷偷摸摸的溜進(jìn)林笙的房間。
林笙躺在床上看手機,發(fā)覺后往旁邊挪了挪讓他鉆進(jìn)被窩。
“在看什么呢?”許問湊近了點兒,見林笙的手機還顯示著他的對話框疑惑問,“這有什么好看的?”
林笙拉上去點開許問早上發(fā)的語音解釋說:“聽你唱歌。”
許問按熄她的手機屏幕:“我人都在這兒,林笙想聽就找我啊?!?p> “就……”林笙抓著被子揚起雙眸,“就覺得你早上唱的這首歌好聽。”
許問輕輕笑了笑,啟唇給她哼唱了一遍。
今晚的星宿很矮,窗外的萬物載著春的氣息,許問的嗓音帶著細(xì)細(xì)的醉,如入夜的細(xì)雨,如初生的草木,如不朽的星辰。
他頓了一會兒又說:“以后我只唱情歌給林笙聽,林笙想聽,我就唱一輩子?!?p> 靜默了幾秒,林笙才答應(yīng)的干脆:“好?!?p> 第二天一早,許問就被張豪叫醒的操作驚起了,他看了眼時間,才剛五點,這家伙起那么早干嘛?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陽臺打了個哈欠輕聲道:“豪總起這么早相親?”
“你小子還要從那邊趕過來,別跟我說你還在睡覺啊?!?p> 許問伸伸腰懶懶道:“剛起。報名不是九點開始到下午四點嗎?你去這么早干嘛?”
“你不懂,今天縣城里的幾所高中全開學(xué)了,你去遲了班車都載滿了?!?p> 許問哦了聲,又聽張豪問:“對了,你什么時候到?。拷裉煜挛鐜愫蜕┳尤コ钥爵~,正好幫你把香腸臘肉送到你家去,挺重的好幾斤呢。”
“我們十點的飛機,到那邊還得坐兩小時的車,到學(xué)校弄完都四點了。”許問說,“你們不是六點就要進(jìn)校嗎?”
“哎沒事兒,待會兒隨便跟班主任扯個謊,只要不違反規(guī)定,她不會管你做什么的,彭吉和宋藝,李夢都在?!?p> 許問輕笑出聲:“豪總,你這怕不是真心實意的請我們吃烤魚的吧。”
“去去去,怎么就不是了。再說了,那不是怕李夢一個女生尷尬,才請的嫂子嗎?你以為我想請你?不說了,我奶奶叫我了,回學(xué)校再聊。”
掛掉電話后,許問輕輕的把房門關(guān)上,進(jìn)自己房間里洗漱了。
他隨意的收拾幾下行李,看時間還早,就坐在房間里面刷了兩道題,順便記一下開學(xué)的發(fā)言稿。
分班后的班級群只有幾條許錦書的通知,讓張豪喊幾個人打掃一下班級的衛(wèi)生,九點鐘在教室報名。
通宵抄作業(yè)這個群里消息九百九加,昨天晚上到今天的加起來一共。
這學(xué)期班級變動挺大的,走班制加上文理分班,班里幾近一小半的人都去了文科班,還有幾個掉出了尖班。
顧挽惆悵的把他倆送到機場,惆悵的看著他們進(jìn)了檢票口,最后又惆悵的看著那班飛機起飛。
兩人只帶了開學(xué)的作業(yè)和資料,別的什么也沒帶,幾個行李箱托快遞寄了過去。
到學(xué)校的時候兩點半,遇到彭吉和宋藝在清掃林蔭道,過了一個冬天,銀杏樹葉快掉光了,整道堆積了一大片。
“問哥,怎么才來???”宋藝蹲在花壇邊上正休息,見兩人來了跳了下來。
許問點點頭,看著搭拉著臉的幾個人:“這學(xué)期我們班掃這里?”
“那倒不是。”宋藝說,“班主任讓掃的,說是落葉太多,怕十六班掃不完,就讓我們來幫忙了?!?p> “嗯,我們先去報道了,待會兒下來幫你們。”許問牽著林笙向教學(xué)樓方向走去。
彭吉讓他不用來了,馬上要掃完了,等報完名就去吃烤魚。
班里有些陌生面孔,不過多半都認(rèn)識和聽說過許問。
許錦書面前沒幾個報道的人,教室里坐著的大多是早上就弄完了的,李夢在旁邊檢查作業(yè)加填寫資料,張豪在另一邊清點學(xué)費。
“把你數(shù)學(xué)卷第六單元那兩道大題翻出來我看看。”許錦書低頭忙著錄入學(xué)生信息,頭也沒抬一下。
許問一邊在想這是什么操作,另一邊翻出自己的試卷放在她面前。
許錦書又說:“講一下解法吧,講不出來把題抄一百遍。”
“……”許問疑惑的看向張豪,十分不解。
“題做了嗎?”
許問真誠的點點頭:“做了?!?p> “講吧,講不出來去旁邊抄?!?p> “根據(jù)……”許問剛說到第一步,許錦書聽到熟悉的聲音才抬起頭認(rèn)出是許問,她抬抬手指著窗邊的空桌說,“好了,你不用講了,直接去旁邊抄?!?p> 許問滿臉問號,這壞女人再一次引起他的注意。
張豪出面解救他:“老班,您查的是抄許問作業(yè)的人,他也是受害者,這新年新氣象的,一開學(xué)就抄作業(yè)多不好啊?!?p>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痹S錦書把矛頭轉(zhuǎn)向張豪,“你有沒抄的嗎?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抄了也能講清楚我還罰抄他們干什么?要不是念在你是副班長幫我收學(xué)費的份兒上,罰你抄兩百遍都算少的?!?p> 張豪:“……”
許問好像記得她說過放過自己的,難道這女人忘了?
許錦書停下手里的動作望著他:“杵著干嘛?去抄啊?!?p> “您不是說放過我嗎?”許問看著她。
“哦。”許錦書又說,“那天是放過你了,今天沒有?!彼钢淌依锍善鳂I(yè)的人說,“看到這么多人我突然改主意了,得讓這些人油然而生一種愧疚感,不然下次還敢?!?p> 許問真覺得許錦書這女人不可理喻,莫名其妙。他擠出一抹冷笑,把學(xué)費交了就走到窗邊抄起作業(yè)來,一百遍可不是鬧著玩兒,這道題的解法就能寫一頁本子。
半個教室的人見帥哥躺著也中槍,紛紛低著腦袋,一面心里過意不去,另一面感嘆許錦書這一招真絕了。
許錦書懶洋洋的抬起頭掃視一眼一群罰抄的人警告道:“我看下次誰還敢拿作業(yè)給你們抄,懶唄,你高考抄到了算你有本事。抄的一百遍交到許問那里,明天下午給我抱到辦公室來,我一遍一遍的數(shù),漏一遍重抄?!?p> 一直到三點半,許錦書被叫去開教師大會,班上的人才紛紛停下手中的筆,逃離了這緊張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