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耀在云霞城中,月色灑滿了一座山,在這座山腰便是云霞武院。
白色月光灑向院中,灑在一位白發(fā)老翁的身上,灑在老翁的銀色四方尊杯里。
老翁一手背在自己腰后,一手拿起酒杯,遙望遠(yuǎn)方,一杯清酒入口,就好像喝一整杯夜色般。
云霞武院依山而建,像一只癩蛤蟆似的的俯臥在鳳棲山腰上。云臺清站在云霞武院的藏書閣樓上,憑欄遠(yuǎn)眺。
多好的夜色。山下人家星羅棋布,燈火通明。山上,美酒才倒一半兒,那份柔美朦朧的醉意才剛到一小會兒,可喝酒的人跑了個精光。
如此光陰,如此好景,云臺清一人飲盡半壺美酒。方才春滿樓方向的刀光劍影,在夜幕下留下一道道絢麗的光芒。
趁著夜光,云臺清依稀記得許多年前,明家家主的還不是明成名的時候,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座武院之中,亦站在這藏書樓上。
數(shù)百年過去了,云臺清任然守著這座云霞武院!
“云老,你瞧我這云霞武院如何,與九州的武院比比如何?”彼時的云臺清旁站著一位身材健碩,長相端正的青年,尤其那雙碧眼丹鳳,既干凈又明潤。
青年與云臺清并肩而立,雙雙眺望遠(yuǎn)方。
“甚好,如此武院能在這座云霞城里扎根下去實(shí)屬不易。怎么,你小子去了趟九曲山,眼光變高了?!痹婆_清緩緩說到,任然不忘打趣道。
“多虧了鳳慧姐姐的接應(yīng),此行九曲山我頗有受教。我建這座武院并不單單想與九州爭一爭,跟希望我云霞能夠在出幾位大修士,能夠在這座武院之中修大道,證大因果?!泵饕愕?。英俊青年正是明成言之父。
云臺清輕撫長須,微微一笑。起初云臺清并不看好明毅的作為。因這云澤秘境處地十分不同,與九州之間的微妙關(guān)系,欲建武院十分的不易。
如今的九州,由六大宗門建天地玄宗共掌九州之權(quán)。玄宗主便是如今九州之主。
九州之上,天地玄宗對各靈,武院管束極為嚴(yán)厲。凡是欲開設(shè)武院,靈院的家族或宗派都要一一向天地玄宗言明。開設(shè)靈武院也是需要許多條件和資格。天地玄宗會派譴宗門內(nèi)的弟子前來考察,巡查。達(dá)到資格的新院還需要上交若干靈晶給天地玄宗。
星月當(dāng)空,云臺清輕輕撫摸著白須發(fā),遠(yuǎn)遠(yuǎn)眺望。
云霞武院像極了一只欲要騰飛的巨鳥俯臥在鳳棲山腰上。傳說,這鳳棲山本是當(dāng)年云澤大帝從天打落下的大妖。幾萬年間,此大妖受雨催殘,天工鬼斧最終化為這座鳳棲山。
萬年歲月正如這山風(fēng),在這片云澤秘境竟然轉(zhuǎn)瞬即逝。細(xì)細(xì)想來,已經(jīng)是五百余年了。當(dāng)年那個一手建立云霞武院的英俊青年被迫遠(yuǎn)走云澤,如今恐怕是早已經(jīng)兵解他鄉(xiāng),魂歸荒野。
念及此,云臺清唏噓不已,感慨頗多。他望了望杯中酒,一抹光暈在杯中搖曳。
酒盡,白發(fā)老者眉頭微皺,立即張嘴饒舌,嘴間發(fā)出砸吧砸吧的聲音。好生濃烈的酒水,云臺清并未未使用靈力,深感辛辣。
云臺清俯下身體伸手拿起剛才喝的酒水,把它提著眉目前仔細(xì)打量著。
一個尋??钍降亩鞓邮降木茐?。長細(xì)的嘴銜接在壺底,背面銜接的是略微寬些許的壺耳,只是這酒壺的蓋子正中有一顆藍(lán)色寶珠鑲嵌其中。不同于其他幾壺,此壺細(xì)看之下,壺身并不是同樣的紋花卉,紋綠植。而是紋著一條面目猙獰的碧眼青身蛟。
好個洛英明,竟然是一壺從未見過的新鮮的酒水,如此烈酒不喝可惜了些許。
夜色撩人,云臺清念及往事,依偎在欄桿邊只能獨(dú)飲烈酒,千古沉云,如這夜幕般籠罩著這位不知活了多少年歲的老人。
云霞城明家府內(nèi),一間屋子內(nèi),燭光搖曳,光頭小子方才緩緩入睡,一道光頭殘影便從其體內(nèi)跑出來。光頭人影搖曳,雙耳懸掛著兩只碩大的耳環(huán)。
“啊啊啊,,可恨的老鼻子,竟然出手傷害小僧,讓我沉睡了好幾天。若非要護(hù)著這小子,我才不怕他”光頭人影正是那日院中被洪神君看到的青溪洞碧元菩薩的弟子,青牛族妖法號弘音。
弘音伸了伸懶腰,拉了拉身軀。因?yàn)楸缓樯窬┓ǔ了藥兹?,如今醒來弘音感覺到些許頭昏腦脹的,望著那燭光竟感覺那燭光也會些許舞技,在自己眼中搖啊搖,晃啊晃。
“阿彌陀佛,小僧許久未嘗到那香噴噴的糯米饅頭了,好生想念啊你,加上那酥酥的芝麻醬,絕味?!?p> 雖然已經(jīng)修煉至靈海境界,可這香噴噴飯食小和尚可是一點(diǎn)也不想割舍,每每入夜便要去嘗上一口好吃又便宜的素食。
小和尚越想越懷念,旋即心念一動元神悄然飛出屋外,飛往往常賣素食的鋪?zhàn)印?p> “多好的夜色,小僧來也。”夜空下,弘音元神逐漸凝結(jié),變成了一個實(shí)實(shí)在在的與元神一般無二的和尚。
“好一個身外身!”夜空下的小和尚馳騁天際,殊不知在他身后有五人正迅速奔向周家府邸。
“這小和尚不簡單,不知發(fā)覺我等沒有,恐生變數(shù)啊?!崩钅谖迦俗詈螅h(yuǎn)遠(yuǎn)的便看到這小和尚凝聚肉身,便驚訝道。
“不必在意,我等速去結(jié)陣,只要雙塔歸一,區(qū)區(qū)一個靈海境界,便是神魄境界老夫也要斗上一斗?!憋w在最前方的顧山主看了遠(yuǎn)去的小和尚,安慰眾人道。
此時周家府邸中一行奴婢隨從奴婢早已歇息。周青宜手下的小胖丫頭正在整理幾日夫人一天的戰(zhàn)利品,早先還不知,現(xiàn)在一看卻是滿滿的一大堆寶物法器??墒浅钏懒诵∨盅绢^。
小胖丫頭皺著眉頭一件一件欽點(diǎn)著東西,兩只烏漆麻黑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巴著。
“春滿樓那邊是什么情況,怎么家主也出去了,還帶著兩位長老。小桃,你和小姐去靈寶閣?”門外,一位白衣男子站在外面,撇了一眼屋內(nèi)桌上的寶物,然后便轉(zhuǎn)身看向遠(yuǎn)處道問道。
“今日我與夫人去靈寶閣,趕上了閣中拍賣,夫人便拍買了些許法器回來。只是路途聽聞洛宗主在春滿樓,,,,夫人便帶人趕去那里了?!毙√揖従彽纴?,談及洛宗主便支支吾吾道。
“這個洛宗主,可真是令人意外,如此有名聲的一宗宗主,整個云澤都知道他英明正直,可這感情真的是?!遍T外白衣男依舊雙手向后背起,獨(dú)自面對屋外夜里,緩緩笑道。
“陳長老竟這般看輕我家宗主,縱使,,他那什么,但也不是什么小人作為?!?p> “那你覺得咱家小姐便是可以隨便辜負(fù)嘍?哈哈,傻小桃,小心小姐聽見哦?!泵麊娟愰L老的中年男子打趣她道。
小胖丫頭一時凝噎,發(fā)覺自己說錯話,便無言以對門外的陳長老。她暗自低頭,默默清點(diǎn)。
“無非是納妾而已,這洛宗主何苦偷偷摸摸的這般羞辱小姐,又弄的云霞流言蜚語。看來好些年不曾來往云霞,怕是早有跡象了吧”白衣男子繼續(xù)叨叨,獨(dú)自說到,也不知與誰人言。
小胖丫頭聽聞便又道“小姐從小便是周家明珠,那般脾氣恐怕是很難讓洛宗主納妾吧”
“也不盡然。唉,小桃去到云宗多年年月了,如今是什么修為。”
小胖丫頭埋怨道“陳長老記性真差,我修煉散漫,如今才是練氣,,,,”
“咣,,咣”夜空下一道黃色大符箓瞬間籠罩在周家府邸上空。周家府邸中,黑色八卦圖鋪滿青色石板,蔓延到周家每個角落。
五靈封陣瞬間封住了整個周家,五道人影騰空而起,他們御風(fēng)停懸在周家上空。
小胖丫頭頓感金光閃閃,便轉(zhuǎn)身看向門外的陳長老。
白衣陳長老腳踏青風(fēng),心念一動便落在周家屋頂上,直面虛空之中的五位不速之客。
“諸位道友可是有什么誤會,我周家恐怕并未交惡諸位吧。今夜這封陣可是好手筆啊”陳長老大驚。方才他暗暗運(yùn)轉(zhuǎn)周遭靈力攻擊腳下封陣,如泥沉大海般,他便知道眼下這陣威力驚人。
空中五人皆看向屋頂這白衣男子,眼中殺氣十足,就好像是在看個籠中待宰殺的雞狗。
“區(qū)區(qū)元嬰境界也敢阻攔我等,小子,哈哈哈”。銅門常英狂笑道。
顧山主右手微動,一道口訣念出,一座黑色小塔便出現(xiàn)在其右手上緩緩轉(zhuǎn)動。
小塔在靈力的催動下瘋狂轉(zhuǎn)動,一股來自蠻荒的煞氣撲向四周,黑色的煞氣蔓延在周家府邸。
“道友有何事需要我周家的地方,可以開口,可莫要貪圖那不該貪圖的東西?!标愰L老看見顧山主手上的小塔,感覺到那塔中煞氣十分厲害,頓時大驚。
“顧山主,打算如何,這封陣威力驚人,不知你的寶塔寧外一個在和處,難不我等還需慢慢尋找?”銅門常英開口問道。
“還有這府中之人,如何,我等來這云澤秘境本是外人,還是在這里少些許殺戮為妙。”張凌渡望向屋頂上以一對五的陳長老,暗暗贊許,盡然有如此重情重義之人。
不一會,察覺到異常的周家隨從紛紛跑來,皆在樓頂虎視眈眈的看著張凌渡五人。
“不要妄動,這五人以經(jīng)不是我等可以打殺的?!标愰L老頗為無奈,自己的這個元嬰境界在這五人面前尚未夠看,眼下這些的不如流境界的下人又有什么可盼。
瓦藍(lán)色的屋頂上,白衣陳長老雙指并攏,直指蒼穹,他微微念訣,一道道絢麗的白色靈力開始匯聚在他周遭,然后瘋狂涌動。
就好像陳長老雙指尖捏住一座城河一般,使他整個人兒看起來神采奕奕,靈光滿面。
“呦呵,這小子盡然要出手。”鎮(zhèn)江谷許昌見這白衣男子欲出術(shù)法,便也一同心念一動,一道如猛虎般的虛影從他身上立刻飛出。天地間,如一只白額巨虎俯臥在整個周家上空。
“諸位捎安,我先會會此陣?!贝搜砸怀觯愰L老向前一步踏出,頓時指間靈力飛奔而出。其身后周家眾人術(shù)法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