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上去喝杯水?”他問到,拇指輕輕揉著她光滑的手背。
“走吧?!?p> 門打開,屋內的燈光隨之亮起。
鐘斯羽剛換好鞋起身,身后就環(huán)過來一個人。她愣了秒,然后身子自然往后依著他,手抬起放在橫在她腰間的手背上,頭靠在他胸口蹭了蹭:“怎么了?”
聞著鼻尖撲面而來的清香,陸方舟嘆息,緩緩閉上眼,環(huán)著她的力度又大了些:“累了?!?p> 鐘斯羽笑了笑:“給你調杯酒?”
陸方舟揉了揉她的腰:“什么時候會的?”
鐘斯羽哽咽:“額,在英國時?!?p> 耳邊傳來一聲氣笑,鐘斯羽感覺整張臉都酥麻了,掙扎了下,說到:“走啦,給你調杯酒。”
陸方舟坐在吧臺高腳椅上,看著眼前女人一系列的動作,傳瓶、視瓶、開瓶、量酒,手指夾著吧匙柄的螺旋部分輕輕轉動,熟練又優(yōu)美。
鐘斯羽微微抬眸看了眼對面的男人,停了下動作:“看什么?”
陸方舟托著臉,微微搖了搖頭:“繼續(xù)?!?p> 很快,一杯顏色鮮艷的酒就放到了他的面前:“嘗嘗?!?p> 陸方舟伸手把她拉倒自己身邊,然后把人扣到自己身前,鐘斯羽彎起嘴角,順勢坐到他支在高腳椅上的腿上。
陸方舟端起酒杯輕輕搖了搖,然后喝了一口,笑道:“我家茜茜這么厲害啊?!?p> 鐘斯羽抬手摟住他的脖子:“晚上就在這休息吧?!彼{得這杯酒度數還挺高的。
陸方舟知道她是在照顧自己的情緒。
然后就見他有些邪魅地勾了下眼角:“茜茜,你知道一個女人邀請一個男人在自己家留宿意味著什么嗎?”
鐘斯羽后知后覺地發(fā)現這人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剛想開口解釋,就又聽到這人說:“茜茜,為夫的忍耐和自制力在你身上可一點用都沒有?!?p> 鐘斯羽紅的耳垂,然后伸手直接端起酒杯喂到他嘴唇邊:“張嘴,快點喝,喝完早點給我走?!?p> 陸方舟笑了,連帶著胸膛都在震動。
一杯酒下肚,他抱著她坐到了沙發(fā)上。
深夜萬家燈火中,相互依偎的夫妻互相說著一天中發(fā)生的趣事,孩子被作業(yè)壓得喘不來氣,碗筷碰撞聲中是家的溫暖……
“明天是一個十四歲女孩的入葬日?!彼K于說了。
“她叫晴晴,之前帶你去的那家清吧還記得嗎,清吧老板就是晴晴父親?!?p> 陸方舟似是在壓抑些什么,呼吸有些沉重。屋內的燈發(fā)著冷白色的光,但是此刻卻被蒙上了一層灰暗的布。
“在去年的十月份?!彼f到這的時候,緊緊抱著鐘斯羽,似是怕她突然失控般:“她被,侵犯了?!?p> 然而現實并不是僅可以用一個侵犯就可以概括的,但是他怕,怕自己說得太多,懷里的人情緒會突然波動。
鐘斯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聽完這句話的,此刻她只感覺到腦子一片空白。
“傷害她的人是一個二十六歲的年輕小伙。“他的聲音突然高了一度:“男人還有一層身份,他是臨市著名區(qū)縣的區(qū)長外甥?!?p> 察覺到懷里的人身體突然僵硬,陸方舟緊張地滾動了幾下喉結:“茜茜。還好嗎?”
他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她有些涼的臉頰?!败畿纭!?p> “茜……”
“然后呢?!彼穆曇羯硢∮謳е鴰追值谋∏楸?,絲毫看不出她曾經也經受過這些。
想到今天電話里晴晴父親說的話,陸方舟自嘲般冷笑了聲:“這就是一個赤腳平民和官僚資本對抗的俗套又令人心寒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