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鐘斯羽起床,打開窗戶,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清新的空氣中夾雜著煎餅果子的香味。她看到了不遠處的路邊擺攤的小商販,秀氣的眉毛挑動了下。
女孩伸了個懶腰,然后拿起桌子上的MP3走進了衛(wèi)生間,白色的耳機里是純正的美式發(fā)音。
洗漱好走出房間,鐘斯羽看到一樓客廳里外公拿著收音機在聽早間新聞。她立在扶手處停了幾秒,然后環(huán)視了一下這個她昨天剛住進來的房子,這才下了樓。
“外,阿公?!彼腥恕?p> 外公聽到聲音看向她,下一秒就關了收音機:“茜茜起床了啊。餓不餓?你阿婆正在做早餐呢?!?p> 鐘斯羽搬來一把小馬扎放在外公的躺椅旁邊:“不餓,阿公剛才在聽新聞嗎?”
“對啊,茜茜感興趣嗎?”
“嗯,我陪您一起聽吧。”
門廳上方掛著一個大吊扇,播音主持人的播音腔夾雜著風扇轉悠的聲音讓她在這個新城市開始了新的生活。
“起這么早?”樓梯處傳來鐘歸寧的聲音。
“昨晚睡得還好嗎?”她走到女兒身旁問到。
“嗯,挺好的。”鐘斯羽不動聲色地把拇指放到了手掌心。
“爸,我媽呢?”
“在廚房準備早餐呢。”
鐘斯羽看著母親朝院子里走去,抿了抿嘴唇。
早間新聞快要結束,鐘斯羽又聞到了煎餅果子的味道。她起身朝門外走去,清晨的陽光透過梧桐樹葉灑在地面上,她看向不遠處的煎餅果子攤位,摸了摸口袋,然后邁步走了上去。
清晨不悶不燥,她走了幾步,忽而往一個方向看去。一棵梧桐樹下,一個身穿白T恤的少年站立在那,少年身上散發(fā)著干凈陽光的氣息,修長筆直的身段格外引人注目。
這似乎是很平常的畫面,但是不知道為何卻獨獨吸引了她的目光。
少年半蹲下,鐘斯羽這才注意到,他腳上白色的板鞋鞋帶俏皮地掉落在柏油路上,她看到了他細長白皙的手指,手指靈活,一步到位,長長的鞋帶就被他工整地打了個結。
上南路兩旁的梧桐樹成了背景,清晨的陽光灑下,少年單肩背著黑色背包迎光而站,烏黑的短發(fā)干爽清涼。
鐘斯羽感覺自己再也不會見到這么美的畫面了。
“嘀~”
身后傳來電動車的鳴笛聲,騎車的男士似是等了許久的樣子,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的著急,倒是一臉休閑看戲的模樣。
鐘斯羽從少年身上收回視線,然后紅著臉慌忙地往路邊跑去。女孩似是有些無奈和羞澀,她微微嘆了口氣,自己竟然就那般失態(tài)的站在大馬路中央盯著一個男孩子看了半晌。
“閨女要加什么???”煎餅果子攤販的大叔慈愛地問到。
鐘斯羽抬起手摸了摸還微微發(fā)熱的臉頰,然后看向攤位上掛的牌子說到:“加一根香腸吧?!?p> 她說完,眼神再次不自覺地朝右后方那顆梧桐樹看去,樹下早已經沒了少年的身影。她呼了口氣,似是松了不少氣。
等她回過視線,卻看到煎餅上已經撒了不少綠油油的香菜,她眼睛睜大了不少,想開口阻止卻已經晚了一步。
“閨女是剛來的吧,看著眼生呀?!?p> 鐘斯羽感覺自己看到那已經被卷進去的香菜也是一臉的眼生,偏偏煎餅大叔絲毫沒注意到她皺著一張小臉。
“嗯,昨天剛來的?!彼裏o力地回答到。
她說著,想著,一會兒回家要花好長時間來挑香菜了。
“你好,我趕時間,這個煎餅可以先讓給我嗎?”
身后傳來清澈的聲音,鐘斯羽感覺自己似是聽了一場小提琴演奏,這聲音讓她微醺,她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鐘斯羽緩緩扭頭,然后就看到了那個讓她失態(tài)的白T恤少年,近距離看到他,這次,她清楚仔細地看到了少年立體精致的五官,看到了他藏著星星的雙眸。
“可,可以的?!彼嗣梗l(fā)熱的耳垂讓她的心跳更快了。
少年微揚起嘴角,看著她說到:“謝謝?!?p> “王叔,麻煩您了。”他對煎餅大叔說到。
王叔哈哈一笑:“這有什么麻煩的。這是又要去少年宮?”
很明顯,兩個人認識,或者可以說是熟識。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少年說到:“王叔好記性。”
引得王叔哈哈大笑。
倆人一問一答,不知不覺間,煎餅已經出攤,少年拿著煎餅付完錢就朝南走了去。
“哎?平常也沒見舟舟這么趕時間呀,這還不到七點半呢?!蓖跏遄哉Z道。
鐘斯羽站在一旁,輕咬了下嘴唇,聽到“舟舟”兩個字,少女的嘴角微微揚起。
“唉,叔叔,這份不加香菜?!?p> 待鐘斯羽走后,煎餅大叔后知后覺到:“不對呀,舟舟不是不能吃辣嗎?”
此刻,陸方舟走到公交站牌,看到不遠處窩在綠化帶的那條毛發(fā)黑白相間的流浪狗,他半蹲下:“小胖,吶。”說著把手里的煎餅果子放到了它的面前,然后用塑料袋把里面涂抹的辣椒撥到了一邊。
叫“小胖”的狗狗激動地搖著尾巴,前爪子扒拉著煎餅果子吃的歡快。陸方舟從背包里掏出水杯,然后往袋子上倒了水。
鐘斯羽腳步輕盈地走回家中。
“干嘛去了?等你吃早餐呢。”母親鐘歸寧看到女兒后說到。
“去買煎餅果子了。”女孩白皙粉嫩的臉上洋溢著甜美的微笑。
陸方舟上了公交車,抬起胳膊抓著扶手,少年胳膊肌肉線條優(yōu)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薄薄的嘴唇彎了弧度。太陽漸漸顯漏出來,炙熱的溫度悄然來襲,就像此刻的他,有種懵懂微熱的感覺。
“茜茜,一會兒吃完早餐,媽媽有話要給你說?!辈妥郎?,鐘歸寧對鐘斯羽說到。
鐘斯羽看到了,外婆用胳膊肘碰了母親一下。
“媽,她早晚要知道的?!辩姎w寧側頭對碰她的外婆說到。
鐘斯羽用牙齒咬了下筷子,然后松開說到:“嗯,好的。”接下來的早餐,她體會到了一種食之無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