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帝國,
浣紗宮內(nèi),
西施、鄭旦兩女在宮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齊之后,看著鏡中的光彩奪目的自己,鄭旦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然后,吩咐宮女太監(jiān)們提著早就準(zhǔn)備好的禮物,準(zhǔn)備出宮去見親人了。
鄭旦看著依舊面帶憂愁的西施,拉著手說道:“姐姐還是下不定心?”
西施嘆氣道:“范大夫?qū)ξ仪樯钏坪?,我深知他之情義。當(dāng)初他送我離開的時候,我們便立下誓約,我在王宮內(nèi)等他,他會盡快接我回去的?!?p> 鄭旦無奈道:“姐姐好傻??!”
“男人的鬼話也能信以為真?”
“你與他也只不過相處短短數(shù)日而已,便海誓山盟,約定終身,豈不是被他花言巧語給騙了。”
西施搖頭道:“不是的,他不可能騙我,我能感受到他的真心?!?p> 鄭旦道:“是嗎?妹妹卻是不信?!?p> “當(dāng)初,我們像貨物一般被選出,被送入帝國王宮,供王上玩樂,這其中的推手之一便是范蠡吧!”
“如果,他真的愛你,絕不可能將自己心愛之人推往火坑的。幸得王上垂憐,并未輕賤我等,否則,你我二人豈不是要孤老終生?”
見西施依舊不信,鄭旦笑道:“當(dāng)初,我們被選出以色侍君,在他們那些男人的眼中,我們只不過是棋子而已。”
“姐姐別傻了,就算那范蠡對你有幾分真情,可如今帝國如日中天,我們的越王和范大夫如何能翻手為云?”
“如何能覆滅帝國?”
“如何能接你回去?”
“而且,就算我們回去了,我們這些棋子的命運(yùn),又能怎么樣?”
“姐姐心中不會一點(diǎn)覺悟都沒有吧?”
“最重要的是,此刻我們的家人已經(jīng)被接入咸陽,此刻,姐姐不為自己著想,也需考慮一下親人們的安危吧!”
西施臉色一變,唉聲道:“原來,他接我父母入都城竟是別有用心啊?!?p> 鄭旦道:“姐姐此言差矣,王上應(yīng)是出于好心,如果我們能安守本分,本就可安枕無憂,享進(jìn)榮華富貴。”
“可一旦逾越了大忌,我想不管是那個男人,都不會忍受自己女人的背叛吧,更何況是一國之君呢!”
“所以,姐姐請三思吧!勿要一時沖動,葬送了美好未來?!?p> “一個親手把你送入宮中的貴族大夫,真的不值得你為他如此,真的不值得啊?!?p> 西施沉默不語,鄭旦也沒有在多說,反正,她是想通了。
女人這一生,所追求也只不過有一個依靠,有個安穩(wěn)的家,一個愛護(hù)自己的男人。
其他的,都不重要。
國仇家恨?
那是越國勾踐和士大夫們的事情,與她一介小女子有什么關(guān)系,她只想在這個皇宮內(nèi)安穩(wěn)的生存下去。
她知道西施比自己更美,更容易吸引王上的注意力。
所以,她才愿多費(fèi)唇舌,勸解西施,只愿在后宮之中,多一個知根知底的“助力”罷了。
出了宮門,看著喧鬧的街市,西施慢慢收回觀望的眼光,放下窗簾,不在期待什么了。
她知道,那個男人就在附近的某個角落里,靜靜的盯著自己呢,可世事無奈,人生無常。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
當(dāng)她被送上前往神武帝國馬車的那一剎那,她就應(yīng)該知道,一個轉(zhuǎn)身或許只有一秒鐘,但想要在回頭,便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來到父母居住的豪華別院,
和父母喜談了甚久,西施的臉上也露出久違的笑容。
夜幕降臨之后。
在侍女的提醒下,西施看著眼前的池水,這才回過神來,然后又與父母家人告別,返回了皇宮。
夜幕之下,一道身影來到西施剛剛站立的地方,他打量四方,然后在四周的石墩上摸索。
不久后,手指之間,取出了一個細(xì)小的紙團(tuán),他未立即拆開查看,不敢逗留,便立即離開了。
范蠡返回臨時住所,關(guān)上房間后,點(diǎn)燃燈光,迫不及待的取出紙團(tuán),小心翼翼的展開一看。
看完之后,頓時呆如木雞,身形宛如遭受晴天霹靂一般,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中的“密信”。
信中,寫著八個秀氣的文字。
“身份有別,勿擾勿念!”
勿擾?
勿念?
是你變心了嘛,西施?
還是,你不相信我能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完成我們的誓言了,不能接你回來了,你對我失望了?
范蠡呆呆的坐在房間內(nèi),久久無聲,眼睛無神,失魂落魄的看著手中的那八個字。
是不愿承認(rèn)呢?
還是不愿相信呢?
范蠡喃喃自語道:“我不信,一定是你看不到希望,對我失望了,一定是這樣的?!?p> 范蠡越說越激動,眼神變得越來越堅(jiān)決,他知道以越國目前的力量,是很難擊敗帝國的,就算加上楚國等,勝率也極低。
所以,他想起那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天諭之言”。
天亡國滅,亡天者陰!
范蠡自喃道:“天諭之言,應(yīng)該不會有錯了,只要能殺死朱天,那么,帝國沒有繼承人,便會分崩離析,我便可帶著越國的大軍攻入咸陽城,將你帶走了?!?p> “一定可以的,只要?dú)⒘酥焯?。?p> “殺了朱天!”
“可皇宮戒備森嚴(yán),長空、殘劍和飛雪三人行刺都失敗,誰能闖入宮中殺了朱天呢?”
“誰可以呢?”
“阿青可以!”
“天罪可以,可是他不可信,他已經(jīng)拒絕了。”
“但是,我還有阿青,阿青武藝高超,連六劍奴都能輕易的擊敗了,衛(wèi)莊都不是她的幾合之?dāng)?,她一定可以的?!?p> “阿青一定可以的!”
“就算,只有她一人,也可以的。”
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里,范蠡忽然渾身涌起一線希望,臉上大喜,眼神發(fā)光,整個人宛如陷入魔障了一般,此刻只想找到阿青,然后讓她闖入皇宮,去殺了朱天。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已經(jīng)無暇他想,也不想知道了。
皇宮內(nèi),
朱天聽完章邯的稟告后,聽到西施留給范蠡的決斷信之后,頓時笑了。
勿擾!
勿念!
看來,這個小妮子終于還是面對現(xiàn)實(shí)了。
如果自己是歷史上的吳王夫差,西施或許還存有一絲幻想吧,能滅吳與情郎團(tuán)聚,可如今越國面對是強(qiáng)大十倍的神武帝國。
那一絲微弱的幻想,也終于被現(xiàn)實(shí)擊潰了。
章邯道:“王上,是否需要捉拿范蠡,以免他生事?!?p> 朱天道:“他是越國的使臣,既然還沒有生事,便暫時盯著就是了。勿要打草驚蛇,與其發(fā)生正面沖突,若有要事,即刻匯報?!?p> 章邯領(lǐng)命下去了,而朱天則心情大悅的往浣紗宮走去,準(zhǔn)備犒勞犒勞一下那個心情低落的柔媚佳人。
還有那個鄭旦,的確識趣,也足夠聰明,猜到自己的心思之后,便旁推側(cè)引的安撫西施。
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都沒有那么簡單。
當(dāng)朱天與西施鄭旦飲酒作樂的時候,一道青衣女子在有心人的引導(dǎo)之下,來到皇宮外側(cè)。
阿青抬頭看著高聳的皇宮內(nèi)墻,想起范蠡的囑托,便飛身躍上高墻之上,拿著一根竹棒,快速向浣紗宮掠去。
范蠡交代了她兩件事情,第一件便是進(jìn)入浣紗宮帶出一個名曰西施的女子。而第二件事情,就是如果遇到帝國的王上,便將之殺了。
看來,范蠡雖然被“絕斷信”沖昏的腦袋,可還有一絲理智,知道依靠一個人,想要在偌大的皇宮之中找到一國之君主,是千難萬難的。
所以,刺殺朱天,最后只能變成是順帶的了,而帶離西施,則成為了范蠡的心魔和執(zhí)念。
秋夜溶溶,花香從園中透過簾子,飄進(jìn)浣紗宮。
美人在懷,聽聲躍舞,人生倒是極為快意。
忽然間,寂靜之中傳來了幾聲異響,有雜聲慢慢從遠(yuǎn)處傳來。
朱天有些差異的皺了皺眉頭,對外面道:“去看看發(fā)生了何事?”
衣衫不整的西施,俏臉羞紅的靠在朱天的懷中,慢慢伸手出去,握住了男子不規(guī)矩的左手,氣息有些不穩(wěn)。
熾熱的血同時在兩人脈管中迅速流動,懷中的美人也只能閉目任君采擷。
不多時,一個女子聲音在靜夜中從外面?zhèn)鱽恚骸胺A告王上,有歹人闖入宮中意圖不軌,此刻正往浣紗宮而來,趙高大人正在攔截?!?p> 朱天頓時沒有興致,放開懷中美人,陡地站起身來,在西施鄭旦兩人的收拾下,穿戴完整之后,才對西施二人道:“隨我出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走出宮殿后,黑夜之中,只聽到一個聲音從遠(yuǎn)方傳來:“西施,西施!你在哪里?我來帶你出去了?!?p> 阿青的聲音忽東忽西,在宮墻外傳進(jìn)來。
原來她出發(fā)前,雖然看過皇宮地圖,大致記得了浣紗宮的方向和位置,但是入宮后與侍衛(wèi)、趙高等人廝殺之后,便忘記了方向。
只得舍棄攔截之兵,按照腦中的記憶方向沖去,但又擔(dān)心出錯了。
便一邊闖,一邊大喊起來,希望西施能給予回應(yīng)。
這么有趣的刺客,還真是有趣了!
朱天哈哈一笑,聚集內(nèi)力,對外出喊道:“西施在這里!”。
然后對西施、鄭旦二女說道:“等下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勿要亂走亂動,一切有我?!?p> 說完,向前幾步,靜靜的等待對方的到來。
燈火通明的四周,月光鋪地,一眼望去,不見有人,但四周的護(hù)衛(wèi)卻正在急速趕來護(hù)衛(wèi)。
朱天繼續(xù)朗聲說道:“西施就在這里,快來??!”
四下里寂靜無聲,但朱天有九成把握,來人就是阿青。
未過多時,
驀然聽到不遠(yuǎn)處響起極大的喧鬧聲,還有兵器不斷掉落地面發(fā)出的嗆啷啷聲,幾乎是響聲不絕。
這聲音從遠(yuǎn)處快速直響了進(jìn)來,一個瘦弱的身形揮舞著竹棒,宛如一條極長的長蛇,飛快的游來。
劍氣如虹,隨著每一次揮舞,附近的士兵頓時被擊飛,手中的兵器不斷掉落,發(fā)生刺耳的聲音。
皇宮外院鎮(zhèn)守的五千禁衛(wèi)軍,在加上潛伏在皇宮各處的大內(nèi)高手,竟然攔不住一個小小的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