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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之年

歲寒長誼

再生之年 花生豆的堅強 2012 2020-12-03 12:53:50

  “陛下,調(diào)令司許杰,教化鑒方配求見!”老太監(jiān)小跑著進了大殿,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尖聲說。

  “讓他們進來吧?!被实鄣臍庀舜蟀?,恢復(fù)了往日溫和的樣子。

  侯在東華殿門前的兩位大臣終于走了進來?!俺荚S杰,方配叩見陛下!”

  “起來吧?!被实蹞P了揚手,坐直身子,看著筆挺的站在殿前的方配,皇帝問。

  “方首正,你來有什么事?”

  方配掏出一個折子呈了上去,這才說:“回陛下,教化鑒近日收繳了一篇時社刊發(fā)的文章,上面就白府的事提出了一些看法,臣大概看了一下,言辭偏激,矛頭直指歲寒府,臣以為,這件事既然牽扯到方外府,臣便不能擅作主張!因此臣摘抄了些要緊的,請陛下圣裁!”

  皇帝翻開折子看了看問:“查到哪兒了?”

  “時社全員已被羈押,只是...”

  皇帝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方配。“說!”

  “只是文章主筆劉申服毒自盡!”

  皇帝頓時一驚,無奈的翻著手里的折子,剛剛直正的身子也軟了下去,無意間,他看到站在旁邊的許杰,問。

  “許少司你怎么看?”

  許杰拱了拱手說:“臣以為,單是一篇文章映射歲寒府,這事可大可小,并不值得深究,可這文章主筆服毒自盡,怕是他嘴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p>  “繼續(xù)說?!?p>  “陛下,臣以為應(yīng)讓明律院接手,教化鑒從旁協(xié)助,單就劉申服毒一案往下深挖,四大方外府事關(guān)重大,若我們無法知其原委,將一直處于被動之中!”

  “方首正呢?你是怎么想的?”皇帝問。

  “回陛下,臣與歲寒府先生多少有些淵源,如若親自主持這件事,怕有失公允,所以,臣請許少司代臣稟明,也讓陛下好做決斷!”

  “好,就依兩位愛卿所言,著明律院朱時英接手此案,務(wù)必在十日內(nèi)查清!方愛卿,你帶上圣旨,去一趟明律院吧?!?p>  “是!”

  等方配離開大殿之后,皇帝起身來到許杰面前。

  “許杰你拿著月玉簡去一趟歲寒府,請程倦也來京,記著別讓任何人知道此事!另外知會調(diào)令司和地方知令府,這段時間一定要恪盡職守,再不能出任何亂子!”

  說完皇帝解下腰間的雕龍玉佩,按了按栩栩如生的龍眼,一根筷子粗細,拇指長短,發(fā)著微光的玉簡便顯現(xiàn)出來。仔細一看,那玉簡上用楷書寫著“歲寒長誼”四字。

  “是!”許杰不敢怠慢,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接在手里。

  皇帝似乎有些不放心,回頭又囑咐了一句。

  “一定要拿好!”

  許杰自然是知道這跟玉簡的分量,把頭抵在皇帝的腳前。

  “陛下放心,此刻起這玉簡絕不離身!”

  皇帝親手扶起許杰,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旁。

  “好了,快去吧!”

  出了東華殿,許杰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正午的陽光刺的人眼睛生疼,許杰手里攥著玉簡,他也不敢揉,只是閉了閉眼,稍稍適應(yīng)后,便拾階而下。出了宮門,四下的吆喝聲漸起,一個挑著菜籃子的老漢看見身著官服的許杰,頓時收了聲立在原地,點頭哈腰的笑著。許杰微微一笑,轉(zhuǎn)身沒入擁擠的人潮里。一個痞子靠在酒肆的門框上盯著街上的姑娘們傻笑,店小二不耐煩的沖著他說著什么,扯了一把,又推了一把,那醉漢罵了一句,砰的一聲便栽倒在街上,來往的人立馬讓出一片空地來,男女老少圍著那醉漢指手畫腳的議論,許杰隔了老遠便聽到了醉漢痛苦的呻吟聲,他并不想多管閑事,撥開一名穿著新鞋的買柴少年,直沖調(diào)令司而去。

  “來人!”

  許杰的腳尖兒剛碰到門檻就大喊了一聲,一個約摸二十來歲的兵衛(wèi)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童柯,派人去知令府,命他們急發(fā)兵衛(wèi),務(wù)必在三日送達各地,另外你親自跑一趟,把這份信送到不知城明識音手上,兩天后我們再歲寒府見面!”

  “是!”

  許杰多少是有些激動的,歲寒府先生,他還記得跟著他學(xué)劍的日子,那個總是懶散的躺在拾古亭的男人,一口一個小杰子的叫著,讓他把后院里潮濕了柴火抱到前院去。不知道大家過得怎么樣了,繪春姐應(yīng)該還經(jīng)常罵先生是豬吧!也對啊,先生整天窩在拾古亭里,也就翻翻身,確實挺像的?;蛟S是因為繪春姐說的對吧,先生從不反駁也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溫和的看著暴跳如雷的繪春。對了,還有織夏姐,他還在歲寒府的時候,織夏姐經(jīng)常偷偷瞄一眼先生,然后紅著臉心不在焉的做著手里的活計,她一定是府里最喜歡先生的一個。明秋這丫頭也該長大了,估計她再也不會纏著自己要麥芽糖了。而最讓許杰掛念的一定是瑩雪,想起她肉嘟嘟的小手,許杰的心都暖洋洋的。

  伏龍山啊,許杰策馬而立,望著這座青翠巍峨的高山,許杰喃喃的說“真不像一個分離的地方!”當(dāng)年,歐陽繼剛被立為太子,先帝下旨讓四大方外府的公子們到白府陪太子住些日子,在他們幾個之中歲寒府的程倦也是最年長的,他清楚的記的,在白府的那段日子,歐陽繼老是拉著他和南宮釋屁顛屁顛的跟在程倦也的身后,先生也是夠有耐心的,無論他們幾個怎么鬧怎么哭,盡管有一次他蠻橫的掀翻桌子,他也沒有生氣,只是溫和的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耐心的安慰自己。直到現(xiàn)在,許杰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竟能耐心照顧了他們那么久!他笑了笑,想起了白云驛站里太子哭著喊著要倦也哥哥的畫面,往東的那條官道,亦如當(dāng)年那般空空蕩蕩的,他仿佛又看見了那輛掛著風(fēng)鈴的馬車緩緩遠去!他和南宮釋在大人的懷里拼命掙扎,迎面的風(fēng)里漸漸地沒了那熟悉的味道,他們傷心的哭著,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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