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虛空實驗
卡爾與潘震之間的利益糾紛早就在何蔚藍來前便已經(jīng)談攏了，會對何蔚藍提出質(zhì)疑也不過是潘震的烈陽思想在作祟。
得知了何蔚藍并不會分攤他與卡爾的利益后，他是很贊同何蔚藍的話。
“的確，我烈陽星還有許多要事要辦，沒有太多時間在這里浪費。”
“放心，一切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笨栁⑽⒁恍?，踱步向著門外走去。
邊走還邊說：“我原本是打算研究一下你們烈陽星的技術(shù)，然后自己來辦這件事的，不過現(xiàn)在潘震大神愿意出手，那就不必廢那些功夫了。”
“呵，想要炸掉一個黑洞，可不是研究研究就能辦到的，”潘震說：“就算是我，也需要認真一點才行?！?p> “炸黑洞，真虧你們想的出來，先不說炸不炸的掉。
“就算炸掉了，那之后又能得到什么？難不成虛空還是從黑洞中出來的。”
對于何蔚藍的問題卡爾和潘震誰也沒有回答，因為不需要，炸黑洞只是卡爾和潘震之間的事。
等到黑洞炸完了才是需要何蔚藍出力的時候。
潘震和卡爾肩并著肩走出了大門，慢悠悠跟在后面的何蔚藍突然停下了腳步。
剎那的恐怖氣息直逼到何蔚藍的鼻尖，只是一個恍惚的時間，兩尊大神就從她的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剛剛那是……什么？”
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個巨大的笑臉，何蔚藍只感覺雙腿發(fā)軟，甚至是呼吸也急促了。
臉色蒼白的她看到了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或許在潘震的眼中，那不過是一個半透明一樣的“大家伙”，但何蔚藍看清了它的全貌——那是一個由無數(shù)暗信息匯聚而成的怪物，乍一看會錯將其當(dāng)做是黑色的骷髏頭，但是那無時無刻不在侵略周邊空間的霧氣一樣的外衣卻又表明了它不可能會被涂有顏色——簡直就是矛盾的結(jié)合體。
恐懼襲來的期間，一直溜號的斯諾總是能夠在何蔚藍出丑的時候準時到場。
看著門口被嚇成石膏像的何蔚藍，他拿著一個手環(huán)走了過來。
“別傻愣著了，快把這個戴上?！?p> “這……這又是什么…”何蔚藍顯然是還沒有回復(fù)到狀態(tài)，說話的時候都會有些顫音。
斯諾雙手抱胸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何蔚藍，好像是要等她緩過神來再回答。
一段時間又過去了。
何蔚藍抹了一把臉，將劉海撩到腦后，長呼一口氣后接過了斯諾手里的手環(huán)給自己戴上。
“左手?！彼怪Z提醒道。
“嘁~”不動聲色的將原本要帶在右手上的手環(huán)繞了一圈，緊扣在左手腕上。
扭了扭手腕，何蔚藍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的不適后才繼續(xù)問斯諾：“這東西有什么用？總不能是運動手環(huán)吧。”
斯諾表示自己不認識什么運動手環(huán)，他回答道：“這是加入了大量暗鐵元素檢測儀，同時里面還放置了一個云計算器，可以接到2頻的虛空引擎（冥河版），幫你計算一些東西?！?p> 雖然這東西被斯諾說的好像很好用的樣子，但是何蔚藍始終都相信這玩意絕對不靠譜，一定在什么地方埋了雷，等著何蔚藍去踩。
但是這東西不用白不用，反正她也摘不了，還得等到什么時候把這東西用壞了才能名正言順的摘掉。
與何蔚藍想的正好相反，這個手環(huán)真的沒有太大的用處，因為手環(huán)本身體積太小了，而且次生物引擎這種東西也一般都是安在有意識體上的。
不過斯諾直接是啟動了一個測試版的虛空引擎，并且將權(quán)限通過手環(huán)發(fā)給了何蔚藍。
虛空引擎本身都無法接觸何蔚藍，真的只是能幫她計算一些東西——例如地點a到地點b的距離。
“我神卡爾如果想對付你根本不需要這樣大費周章，這東西只是我為了讓接下來的實驗不要出現(xiàn)什么差錯而做出來的一個小東西。
“永遠不要輕視虛空?！彼怪Z如此說道。
何蔚藍笑著搖頭道：“從未輕視。”
……
奇怪的儀器隨處可見，像是蒸汽時代一樣的落后街道卻會令任何一個神河宇宙的學(xué)者感到無比的驚訝。
大到兩人高的噴漆墻畫，小到腳邊的指甲蓋一般的螺絲釘，無有一處是何蔚藍能夠想象到的地方。
四周黑色侵染了何蔚藍，唯有在她的頭頂照下了一絲的光亮、還緊跟著心臟跳動的聲音而閃爍。
“虛空引擎對接成功…”不合時宜的聲音突兀的插進了這個世界。
“原本的觀測器無法啟用，不過手環(huán)還能連接得上，我神卡爾，我通訊功能還是完好的?！?p> 來到這個新世界的第一句話就被斯諾那家伙用來討好卡爾了。
——這手環(huán)果然有鬼。何蔚藍這樣想著，但是卻沒有切斷通訊，反倒是認真的描述著自己周邊的幻境。
“喂喂，聽得到嗎？”何蔚藍說：“卡爾，和你預(yù)測的不太一樣，這地方不是什么沙漠，反倒是有著大片的建筑，我現(xiàn)在就像是站在一個十字路口一樣，不遠處有一面墻，上面畫的人我好像有些認識，不過我不確定，因為我的記憶太亂了。
“我要過去看看，或許會想起什么?！?p> 何蔚藍行動的同時，卡爾正在接收來自地球的信息。
繞過重重阻礙的副官此刻正站在一個老舊的房間內(nèi)，手里拿著的是用來收集暗信息的手槍型儀器。
“我神卡爾，以上就是能收集到何蔚藍的全部信息?！?p> “嗯…?吼，”卡爾突然說道：“我聽斯諾說，你與噬獆是同一時期的戰(zhàn)士?！?p> 副官?吼：“回我神卡爾，他曾是我的摯友，不過我的劍術(shù)略遜色于他?！?p> 卡爾并不在意誰的劍術(shù)高下，他只想問問：“你愿不愿意接替噬獆的饕餮軍團，豪威爾終究只是巨狼文明的王?！?p> 卡爾沒有立刻聽到?吼的回答，后者思考了許久，然后才問道：“不是有何蔚藍嗎？”
“很快就沒有了。”
卡爾意味深長的話語讓?吼為之一愣，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只是他有些沒想到的是……強如何蔚藍，最終也只是一個棋子。
——該說不愧是我神卡爾嗎？
“多謝我神卡爾的好意，”?吼最終還是拒絕了：“我只是一個投降派，并沒有噬獆的勇氣?！?p> 現(xiàn)在的他只想在地球好好休息，坐看風(fēng)起云涌而不加入其中。
“我明白了?！?p> 卡爾永遠都是那樣的通情達理，在關(guān)閉了通訊后，一直被丟在一旁的何蔚藍終于又再次聽到了出自己以外的聲音。
根據(jù)在地球超神學(xué)院舊址找到的暗信息，卡爾得到了一些有關(guān)何蔚藍來歷的信息。
另一邊，何蔚藍還在仔細的觀察那幅巨大的噴漆墻畫——那是一個白發(fā)的少年，皮膚略黑，臉上有奇怪的涂料，像是一個非主流少年。
不過正是那非主流的白色莫西干發(fā)型讓何蔚藍的大腦不斷的觸動著。
鍵盤和鼠標(biāo)的敲擊聲在她的耳邊響起，她好像看到了一個青年坐在電腦前，正操作著什么，然后是……一個少年的喊聲突然響起。
那不是青年的聲音，但是何蔚藍卻無比的熟悉，她想要走到青年身邊，看清他電腦屏幕上的畫面；想要扭過青年的腦袋，看清他的面目，又或者……她想要知道一個名字。
“歡迎來到祖安！
“這就是祖安人打招呼的方式。
“時間可不站在你那邊……讓我們大鬧一場吧！
“第二次機會？我還以為是第五次呢。
“兩極反轉(zhuǎn)——！”
“艾克……”何蔚藍輕撫墻面，念出了這個名字。
“祖安，這里是祖安。”兩重的記憶讓何蔚藍確定了自己身處的地方。
卡爾恰逢其會的問：“這就是你原來所處的宇宙？”
“你調(diào)查我？我還以為她幫我全部都抹除了呢，”她坦然承認道：“沒錯，如果沒認錯的話，這里的確的是我的老家。”
何蔚藍又或者是蔚，那比她本身清楚了不知道多少的記憶對于這里可是清楚的很。
“雖然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但是這和我記憶中的祖安可完全不一樣?！?p> 頭頂沒有飄著工業(yè)化的廢氣，四周也沒有令人刺目的酸水，空氣中本該彌漫著的化工氣味也不復(fù)存在。
“這里肯定發(fā)生了什么?！?p> 不過卡爾可不管那些，他命令著何蔚藍，將她所見到的一切都用手環(huán)記錄下來，并且明確指出了要去圖書館一類的地方。
何蔚藍聽后卻是戲謔道：“你要想在祖安找圖書館，那還不如去樓上翻幾個煉金男爵的家。”
“樓上？你是什么意思？”
“哦，忘了這茬了，你看不到附近的樣子?！?p> 于是何蔚藍一邊走一邊跟卡爾介紹著祖安的地形，從她的口中，卡爾得知了祖安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一層一層的地下王國、煉金術(shù)師和生化學(xué)家的天堂，這里混亂不堪，就像是地獄的底角一樣，而令人驚訝的是。
何蔚藍說有另一個高度注重秩序的“進步之城”——皮爾特沃夫，居然坐落在祖安的上方。
一個國家在另一個國家的頭頂，在一個星球上來看，卡爾覺得這很特別。
不過聽著何蔚藍念叨的蒸汽、化工，以及什么?？怂箍萍?，斯諾覺得這就是一個單純的點錯了科技樹的核前文明。
“他們連核彈都沒有，我神卡爾，這會不會是虛空之門出現(xiàn)了問題？虛空里的城邦居然是一個連地球星都比不上的核前文明，這未免有些太……太出人意料了。”
斯諾以為的虛空是那種人均神圣凱莎，到處都充滿了爆炸科技的地方，但聽著何蔚藍的講解，他發(fā)現(xiàn)……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卡爾搖頭道：“如果所謂的虛空只是科技更高的一個星球、一個城市，那么我會感到十分可惜，因為這樣一來，太空校長的學(xué)說就將會成立——即，虛空是神河之前的更古文明遺跡?！?p> “但這顯然是另一個世界！雖然科技水平可能不是很高，但是物質(zhì)組成的成分，或者說是宇宙的規(guī)律，可能都是我們所未知的。
“快，我需要那個世界的書籍，我需要了解他們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樣的！”
如果不是確定了只有何蔚藍能夠安全的通過虛空之門，卡爾才不會傻站在這里發(fā)呆。
現(xiàn)在的他，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的航海士一樣激動。
在沒有碰到何蔚藍之前，他只是想著研究虛空，打開虛空之門讓虛空時代降臨。
但是現(xiàn)在，他可以靠著何蔚藍去竊取虛空那一頭的知識，雖然每發(fā)動一次虛空之門都要耗費巨大的能量，但是，那些能量跟全新的知識相比，完全就是毫無用處之物。
卡爾通過大時鐘解算了何蔚藍的符文之力來源后，通過炸開黑洞后得到的虛空微粒，他構(gòu)建了一個小型的宇宙穿梭門，他認定這就是虛空之門，不過這個門即便有著兩個宇宙的坐標(biāo)，但是能夠通過門的人也就只有何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