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且說枯木長老這個二五仔叛變之后,場間修士們紛紛駭然,等到第三名元嬰敵人出現(xiàn)之后,他們看向清微門弟子們的眼光里更是充滿了懷疑神色,因為那第三名敵人,正是從一名清微門弟子體內(nèi)沖出的血霧所化!
在此刻的證道臺中,余火等七名修士,更是將清微門的練氣弟子團團圍住。
這名弟子名叫易草,是清微門唯一晉級八強的弟子,而其余七人,是太一門的余火和齊平,玄真門的方啟和云霞,剩下三人則分別是楚國境內(nèi)中等宗門的弟子,但他們身上都揣著威力不凡的極品法器。
能撐到八強的,都是掛比。
原本,余火對玄真門的兩名弟子很有意見,尤其是那個方啟,就是他教唆石桀要打太一門的臉,還打斷了池不良師兄全身的骨頭。
但事有輕重緩急,如今清微門的長老成了叛徒,這些內(nèi)部矛盾只好先放一放。
方啟眉目舒朗,身穿白色大褂,手拿繪字折扇,不像道士而像個書生。他率先開口說道:“這位道友,貴派長老竟然叛投秦國,這讓我們很難辦啊?!?p> 易草生著一頭奇異的綠發(fā),他雖然被七人重重包圍,心中卻也沒有特別慌亂。給他沖擊更大的,還是枯木長老叛變的事情。
易草冷冷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方啟輕搖折扇,問道:“貴派長老叛變這么大的事情,難道你就一點都沒有察覺么?”
易草冷笑一聲:“哼,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練氣弟子,怎么可能管得了長老的事?”
方啟還欲說些什么,一旁的余火忽然插口說道:“我相信他并不知情,叛變這么大的事情,知道的人當然越少越好。他只是一個練氣修士,左右不了大局,恐怕也和我們一樣是被蒙在鼓里?!?p> 易草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而方啟卻面露不滿,說道:“哦?以你的意思,他是無辜的,不會變成那樣?”
說完,方啟朝高臺上正與洛緣長老戰(zhàn)在一處第三名敵人努了努嘴。
“我不確定。我只是說他應(yīng)該并不知情,但并沒有說他沒有被敵人控制?!庇嗷鸾忉屨f道,“剛才的情形你們也看到了,那第三個敵人出現(xiàn)之后,那名清微門弟子便立刻喪命,由此推斷,他應(yīng)該是無意中被敵人附了身,自己并不知情?!?p> 方啟搖了搖頭,不同意他的說法:“也許他就是自愿的呢?”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我只是以此推論罷了?!庇嗷鹫f著,轉(zhuǎn)向易草,問道,“你想死嗎?”
易草斷然說道:“當然不想!”
余火點了點頭,指著他說道:“你看看,他不想死吧?!?p> 方啟嗤笑一聲:“口說無憑,我憑什么相信他?就算他自己真的不知情,我又怎么確定他沒有被附身?”
余火攤了攤手:“這個我也沒法證明?!?p> 方啟一愣,接著有些生氣:“那你說這么多廢話?”
余火道:“這怎么能是廢話呢?我這是在分析事實??!而且,我雖然不能證明他有沒有被附身,但是我有辦法預(yù)防這種情況。”
聽到這里,一直沉默的齊平來了興趣,問道:“什么辦法?”
余火轉(zhuǎn)頭看向方啟,真誠地說道:“這位道友,為了你的清白著想,還請你交出法器,讓我們給你下個禁制,怎么樣?”
——繞了一圈,原來是想讓自己主動投降??!
易草終于聽明白了,對余火的那點感激立刻無影無蹤,一臉警惕地說道:“說來說去,原來你還是不相信我!”
余火嚴肅說道:“道友言過了!信任是相互的,你要想讓我們相信你,就得先相信我們吶?!?p> 易草喝道:“那你憑什么讓我相信你?”
余火答道:“因為我們的信譽要比你好呀。你看,你們的長老叛變了,我們的長老沒有;你的同門被附身,我們的同門沒有,所以,你憑什么不相信我們?”
“強詞奪理!若我棄劍投降,便是你為刀俎,我為魚肉,到時候要殺要剮,還不是你們說了算?”易草不聽勸告,掏出一柄青色道劍,說道,“我可不愿意把自己的死活交到別人手里!”
余火很生氣:“聽人勸,吃飽飯,你怎么就看不清形勢呢?你瞅瞅,我們這里有七個人,七打一,你覺得自己有勝算嗎?雖然你覺得你是無辜的,我也覺得你是無辜的,但萬一你不是無辜的呢?讓你投降,是怕誤傷了你呀?!?p> 易草冷哼一聲:“這么說來,你還是為了我好嘍?”
余火認真說道:“那是當然!”
“呵,鬼才信你!”易草仗劍說道,“我問心無愧,信不信由你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把自己的死活交到別人手里!”
余火嘆息著搖了搖頭,召出飛虹劍來:“唉,那就是沒得談嘍?”
方啟嗤笑一聲:“呵呵,說到最后,不還是要動手?真不知你在廢話些什么。”
齊平亦召出一柄道劍,說道:“就當是打個明白吧?!?p> 其余四人見狀,也各自取出武器,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就在此時,證道臺外卻忽然再生劇變。
和來長老大發(fā)神威,將那數(shù)百名黑袍鬼修盡數(shù)吹飛,落在看臺之間,被在場的數(shù)萬名修士一頓群毆之下,灰飛煙滅。他們雖然不敢參與到高臺上的元嬰之戰(zhàn),但以多欺少一下這些其實只是傀儡的鬼修還是綽綽有余的。
紫溪長老脫困之后,使用秘術(shù)強行提高自己的修為,追上了逃走的枯木長老,一通廝殺之后,硬生生把他逼了回來。枯木長老大怒,二人全力互搏,兩敗俱傷,竟恰好跌落在證道臺中。
在場的八名練氣修士迅速分開,易草扶住了跌落的枯木長老,余火等人則圍在紫溪長老身前,這二位長老如今都已元氣大傷,枯木長老的氣息已經(jīng)跌落道金丹中期,而紫溪長老更是不堪,如今只能勉強維持住金丹初期的水平!
易草扶著枯木長老,關(guān)切問道:“師叔,您沒事吧?”
易草是枯竹真人的親傳弟子,枯木長老是枯竹真人的師弟,所以稱他為師叔。
枯木長老雖然嘴角掛著血跡,卻未露疲色,說道:“呵呵,無妨。乖師侄,你站遠點兒,免得我等下殺人之時誤傷了你?!?p> “師叔……”易草面露猶豫之色,問道,“您真的要去秦國嗎?”
枯木長老眼中厲色一閃,“怎么,你有意見?”
“不不不……”易草連忙擺手否認道,“我是想說,師叔能帶上我一起嗎?依我看,秦國早晚能一統(tǒng)天下,我也想早點過去……”
聽聞此言,余火等七人個個怒目圓睜,這二五仔,真后悔沒早點砍了他!
枯木長老呵呵一笑,說道:“師侄果然是一時俊杰。哈哈哈,等此間事了,我?guī)闳デ貒?!?p> 易草面露喜色,謝道:“多謝師叔!等去了秦國,我一定好好孝敬您!對了,師叔,您嘴角都流血了,我?guī)湍敛?!?p> 說罷,易草從儲物戒取出一方手帕,上前擦拭枯木嘴角的血漬,而枯木則瞇眼看著眼前的紫溪長老,心中暗暗發(fā)狠,下一擊定要了她的小命。若不是她拼命阻攔,自己此刻早就逃之夭夭了。
至于余火等人,一群練氣螻蟻,順手殺了便是。
枯木長老暗暗積蓄著法力,忽然心頭涌起危機之感,下意識地晃動一下,一柄青色道劍從他的胸口竄出,下手的正是他的好師侄!
“孽障!”枯木長老又驚又怒,一掌劈在易草身上,青光乍現(xiàn),易草被遠遠打飛出去,重重跌落在地。
識貨的余火眼前一亮,極品防御法器之光!
不過,這一下子易草還是傷的不輕,他緩緩爬了起來,看著枯木長老,臉上露出惋惜神色:“可惜,捅偏了?!?p> 易草剛才趁著枯木長老沒有注意自己,一劍刺向了他的心臟,但還是被枯木長老感知到了危險,躲開了要害。
原本,枯木長老身上也有法器護身,但他在先前和紫溪長老廝殺的時候耗盡了能量,所以才被易草偷襲得手。
枯木長老遭逢重創(chuàng),氣息急劇下降,但他的憤怒卻從未有如此強烈。他看著證道臺上的數(shù)人,尤其是自己的好師侄,顫抖說道:“你們幾個,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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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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