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光殿后,余火一邊飛往啟元峰,一邊想著如何應(yīng)對接下來的戰(zhàn)斗。
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可能撐過擂臺賽的車輪戰(zhàn),所以必須在下一場的復(fù)賽中取得勝利,晉級百強(qiáng)之一。
——實(shí)力不夠,智慧來湊,看來下一場只能當(dāng)個小機(jī)靈鬼兒了。
回到證道臺后,余火隨便找了個位置,盤膝坐好,抓著兩塊靈石運(yùn)功冥想,恢復(fù)先前戰(zhàn)斗中損失的法力,能多回復(fù)一分是一分。
約莫一個時辰之后,終于再次輪到他上場。
世界很大,卻又很小,他復(fù)賽最后一戰(zhàn)的對手竟然又是天師道弟子。
巧合,這絕對是巧合,而不是某些人怕麻煩做了手腳,嗯,就是這樣。
這位天師道弟子姓宋,名什么余火沒聽清,不過這不重要,反正他都注定要被打倒。
走上擂臺,雙方見禮完畢,余火露出了友善的笑容,率先開口說道:“我與貴派數(shù)次相遇,真是有緣啊。只可惜先前在巴山郡時,沒能救下貴派的同道,真是太抱歉了?!?p> 宋天師其實(shí)不想搭理余火,因?yàn)橛嗷鹪谒壑芯褪且粋€卑鄙小人。他碰巧看過余火先前的五場對決,前四場簡直就是“無恥下流”的代名詞,而在第五場中卻又爆發(fā)出了驚人實(shí)力。
比卑鄙小人更可怕的是什么?——有實(shí)力的卑鄙小人。
但是,既然人家都說話了,不回答好像顯得不夠禮貌。
于是,宋天師勉強(qiáng)笑道:“呵呵,道友能夠鏟除妖道,為本門弟子報仇,已經(jīng)是莫大的恩德了?!?p> “唉,此事已成我心中最大的遺憾,至今耿耿于懷啊!”余火的眼角擠出一滴真誠的淚水,向宋天師說道,“今日遇見道友,讓我不禁又想起此事,心中更添悲傷……對了,道友既然來了太一門,為何不來尋我?莫非不知我也參與了三仙道會么?”
宋天師一頭霧水——我找你干嘛?咱倆很熟嗎?
他不知道余火扯這些話有什么用意,但總覺得不對勁,于是說道:“未通姓名,不敢叨擾。至于道友智計(jì)百出的英姿,貧道先前有幸見過數(shù)次,自愧不如,今日還請道友手下留情啊?!?p> 宋天師這話是在諷刺余火比賽不太要臉,但余火停了卻很開心——他看過我先前的比賽,那就有的打了。
余火笑的更加真誠了:“道友太見外啦!我聽聞天師道的一身本領(lǐng),大半在靈符之中,但因?yàn)殪`符亦屬法器,不能使用,所以我決定此戰(zhàn)中不用雙手,絕不占道友一絲便宜,也算是彌補(bǔ)一下我對貴派的歉意吧!”
聞聽此言,宋天師心頭一喜——你跟我打不用手?有這好事!
但是很快,他想到余火先前的“豐功偉績”中,從頭到腳寫滿了“無恥下流”四個大字,立刻回過神來——這一定是陷阱!
宋天師試探問道:“道友說笑了吧,不用雙手,如何出招?”
“此事簡單?!庇嗷饻厝嵋恍?,雙手抱圓,召喚出一團(tuán)火焰,幻化成一個火球,扔在腳下,一腳踩住,然后將雙手背在身后,說道:“俗世間有一種游戲叫做蹴鞠,規(guī)則便是將球踢到對方的球門之中為勝,其間不許用手觸球,否則就算犯規(guī)。道友以為如何?”
——我以為你在搞陰謀。
宋天師心里想著,嘴上說道:“呵呵,此游戲貧道未曾得見,還請道友指教?!?p> “好說,好說。”余火笑瞇瞇地點(diǎn)著頭,腳踝一磕,說道,“看球!”
只見火球騰空而起,朝著宋天師胸口飛去,宋天師不敢大意,一邊躲閃一邊盯著余火背在身后的雙手,心中的念頭無比堅(jiān)定——他在演戲,肯定還藏著殺手锏!
火球被宋天師閃過之后,速度驟然變緩,飛回余火腳下。不過,他的《離火訣》雖然可以操控火球的軌跡,對速度卻無能為力,還是要靠腳踢才能提高威力。
宋天師不明就里,決定先采取守勢,來個防守反擊。兩人一射一躲,時間緩緩流逝,倒是讓余火早已生疏的球技漸漸熟練起來。
長傳快射抽吊起,倒掛金鉤挑星落,火球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優(yōu)美而危險的弧線,遠(yuǎn)遠(yuǎn)觀之倒是頗為賞心悅目。
不過,身為移動球靶的宋天師可沒心情欣賞這些,隨著余火越來越熟練,他躲閃起來也越來越吃力,而且還要分心盯著余火的雙手——他一定會出手的!
時間拖的越來越久,余火仍然沒有出手,宋天師不敢向余火靠攏,因?yàn)樵娇拷嗷鹉腔鹎虻耐驮酱?,只好使一些類似冰錐、雷咒之類攻擊距離較長的小法術(shù)來騷擾余火。
但是,時間僵持的越久,宋天師越是不淡定,他覺得余火一定會出手,卻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出手,這種明知有陰謀卻不知陰謀在哪里的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
終于,宋天師受不了了,大聲說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余火一邊踢球一邊答道:“我在跟道友過招啊!”
宋天師厲聲呵斥:“別再演戲了,有什么陰謀詭計(jì)就使出來吧!”
余火很無辜:“哪有什么陰謀,道友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卑鄙小人,我絕不饒你!”宋天師大怒,決定不再拖延,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豁出去了!
說罷,宋天師咬破中指,以血為墨,憑空畫出十六道血符,朝余火激射而去。余火不敢大意,知道這是天師道拼命的招式,忙將腳下圓球朝血符踢去,將其一一踢爆。
但是,被踢爆的血符卻沒有消失,而是變成血珠,再度朝余火襲來,粘在余火身上,相互聯(lián)結(jié),變成道道血鏈,牢牢捆住了余火的雙手!
宋天師雖然精血大失,臉色蒼白,卻笑的格外開心:“哈哈哈哈,我這血縛符堅(jiān)韌無比,不管你手里藏著什么陰謀詭計(jì),都不可能再使出來了!”
看到宋天師的樣子,余火放下心來,長嘆一聲說道:“唉,道友,你這又是何必呢……事到如今,我就把實(shí)話告訴你吧,其實(shí)我的雙手已經(jīng)廢了,我先前故意說不用雙手,就是怕道友看出破綻呀。”
“你說謊!”宋天師一臉不信,“你上一場明明還用雙手打敗了石桀,怎么可能廢了?”
余火答道:“之前那場戰(zhàn)斗我只是迫不得已,用秘法暫時恢復(fù)了戰(zhàn)力而已。”
——難道自己的精血白噴了?
宋天師難以接受現(xiàn)實(shí):“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
余火誠懇說道:“道友何出此言?我余火從不騙人!你想想,跟石桀交手的人,全都被打斷了骨頭對不對?我又怎么會幸免呢?如果你看到了我們的比賽你就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我一開始就是被他打斷了雙手的呀?!?p> 宋天師回憶著當(dāng)時的戰(zhàn)況,的確,余火的手一開始是耷拉著的,明顯是已經(jīng)斷了。
余火見他有些信了,繼續(xù)趁熱打鐵:“你再想想,你和石桀相比,誰更厲害?”
想起那些斷手?jǐn)嗄_斷全身的人,宋天師打了個冷戰(zhàn),老實(shí)說道:“我不如他?!?p> 余火以理服人:“那我要是雙臂完好,直接一拳把你打飛不就好了,干嘛還要在這里跟你廢話呢?”
這句話像一道晴天霹靂,狠狠打在宋天師的心房,對啊,如果對方實(shí)力遠(yuǎn)超自己,何必跟自己廢話?他是因?yàn)閷?shí)力不足,所以才要耍這些陰謀詭計(jì)!
直到此時,宋天師才終于明白,為何么余火一開始問他有沒有看過自己的比賽,因?yàn)榉彩且娮C過余火比賽的人,都會知道這是一個“無恥下流”的卑鄙小人,從而生出警惕之心。余火越是說自己不用雙手,他就越會警惕余火出陰招!
——真真假假,虛虛實(shí)實(shí),這一切都是套路!最終騙自己白白損失一口精血,去封印他那早就廢了的雙手!
想通所有關(guān)節(jié)的宋天師無比懊惱,悔不當(dāng)初,正在此時,忽聽余火喊道:“看球!”
火球撲面而來,宋天師連忙躲開,一邊躲還一邊想著等下定要讓余火好好嘗嘗自己的厲害。
火球從宋天師眼前掠過,他發(fā)現(xiàn)火球的速度比當(dāng)初慢了不少,這讓他心中大定,覺得自己的血縛符還是起了一些作用的,這破球沒什么好怕的!
但他不知道,這顆圓球之所以慢,是余火故意而為,他要讓這顆圓球吸引宋天師的注意力,如果太快了,怎么能把他的注意力吸引的更久呢?
此時,在余火的腳下,正靜靜躺著另外一顆火球,這是他的本命神火所化,別說兩顆,就是十顆八顆都不成問題,只是操控起來更加麻煩罷了。先前之所以只幻化一顆,是余火為了麻痹宋天師而刻意為之!
現(xiàn)在,趁著宋天師的注意力被前面的圓球引走,余火的右腳向后高高翹起,狠狠落下,腳尖重重抽在火球之上,火球像一枚炮彈般呼嘯而去。
大力出奇跡!
當(dāng)是之時,宋天師還沉浸在吊打余火的美夢之中,當(dāng)他聽到聲音的時候,火球已經(jīng)砸在了他的臉上!
砰——
宋天師滿臉開花,凌空飛起,他感覺自己的大腦此時就像一晚稀粥,在空中晃來晃去。
咚——
宋天師跌落在地,雙目迷離,他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只剩下最后一個念頭——這一切果然是個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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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打工人
抱歉今天卡文了……不知道怎么讓余火當(dāng)這個小機(jī)靈鬼…… 后面幾章會好一些,大致構(gòu)思好了,我盡量把更新速度補(bǔ)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