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看著黑了。口袋只有六十塊錢,住旅館不夠,趙雨荷打算回新灃。她在校門口跳上開往火車站的汽車。
賣菜的菜農(nóng)出火車站,沒人查驗車票??蛇M(jìn)站必須得有票。菜農(nóng)們只需花五元,購買一張站臺票,就可以進(jìn)站與鐵路工人一起,搭乘免費的悶罐子通勤車。
在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趙雨荷帶著為狗子哥織的毛衣,又一次來到秦都市。下火車后,搭乘公交車前往北郊秦都交通學(xué)院。
秦都交通學(xué)院不算大,趙雨荷跑了一個上午,除了有些教室沒進(jìn)去之外,基本把學(xué)院的角角落落轉(zhuǎn)了一遍,沒有找到狗子哥。趙雨荷打聽到,這里分流過來的學(xué)生大多是體育和藝術(shù)系的學(xué)生。趙雨荷覺得狗子哥學(xué)體育和藝術(shù)的可能性極小,便乘車離開了北郊。
今天是星期天,街道上熙熙攘攘逛街的人比平日更多些,交通擁堵,但也讓趙雨荷感受到了城市的繁華。趙雨荷不由得在心里想,城市可真好?。?p> 再次來到位于西郊的秦都醫(yī)學(xué)院門口,趙雨荷又累又餓,看到旁邊有一家面館,走了進(jìn)去,想著吃碗面,歇歇腳,再進(jìn)大學(xué)校園。
此時,誰也沒有想到,連作者本人行者的來客也沒有想到,邵興旺和高中的情敵尤鵬飛坐在一起吃面條。尤鵬飛考上了大秦工商管理學(xué)院,今天禮拜天,來看望自己高中時?;@球隊隊友邵興旺。
面館坐滿了人,幾乎沒有一張空座位。邵興旺背對面館的大門吃飯,尤鵬飛面對著面館的大門。趙雨荷掀開門簾朝里張望。突然看到趙雨荷的尤鵬飛猜想她肯定是來尋找臭狗子的,便放下筷子,對邵興旺說,我出去一下。走到門口,把趙雨荷擋在了餐館大門外,邵興旺轉(zhuǎn)過頭來,只發(fā)現(xiàn)了門口一張擺動的門簾。
“嗨!老同學(xué),好久不見!”尤鵬飛裝出異常激動的神情與語調(diào),向自己追求了多次都被拒絕的人打招呼。
尤鵬飛的突然出現(xiàn),令趙雨荷也頗感驚訝。
“你怎么在這兒?”
“我來找同學(xué)玩,餓了,順便到這里吃碗面,里面沒座位,咱們到其他地方再看看。你也沒吃飯吧?”
尤鵬飛一臉輕松,先將趙雨荷拉離這個地方。兩個人走過兩條街道,尤鵬飛才終于松了口氣。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么也在這里?”
“我,我……”趙雨荷沒辦法開口。
尤鵬飛自然知道趙雨荷是來找臭狗子邵興旺的。
“讓我猜。你來找邵興旺,對不對?”
趙雨荷靜靜地看著這個不懷好意的人,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他們學(xué)校已經(jīng)拆了?!?p> “我知道?!?p> “分流到了三個校區(qū)?!?p> “你知道狗子哥在哪個校區(qū)?”
“在,在,在陳倉校區(qū)?!庇腮i飛睜著眼睛在說瞎話。
“陳倉校區(qū)在哪里?”
“陳倉校區(qū)在陳倉市,離這里大約200公里?!?p> “哦!”
看到趙雨荷沮喪的樣子,尤鵬飛覺得機會來了,便說:“我?guī)闳ィ俊?p> “真的?”這正是趙雨荷想要的結(jié)果。
“那里太遠(yuǎn)了,咱們在這兒先把飯一吃?!?p> 兩個人進(jìn)了路邊餐館,各自吃了一碗面,便搭乘汽車,前往200公里外的陳倉市。秦都大學(xué)在陳倉市沒有校區(qū),這完全是尤鵬飛隨口說的,他的目的很明確,也很猥瑣,但善良的荷花正在著急地尋找狗子哥,雖然也隱隱約約感到不太對勁,但轉(zhuǎn)念一想,尤鵬飛和自己是老鄉(xiāng),又是高中同學(xué),甚至還熱烈地追求過他,不會把她怎么樣了。
兩個人坐長途大巴達(dá)到陳倉市已是晚上八點。
下了車,兩人在夜市攤上吃了一點東西。
“咱們吃完,去找一下狗子哥。”
“太晚了,明天吧。”
“我還是想先找到狗子哥?!?p> “那好吧?!?p> 尤鵬飛拗不過趙雨荷,帶著趙雨荷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走了兩站,下來了。
“這么快就到了?!?p> “還沒有,還得再走一會兒。”
尤鵬飛一直想牽趙雨荷的手,但都沒有成功,只是因為趙雨荷總在躲。
兩個人走到一處偏僻的公園。尤鵬飛停了下來。趙雨荷感覺一絲不安。
“荷花,對不起,我騙了你?!庇腮i飛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沒有等趙雨荷開口,尤鵬飛又說,我太愛你了,說著就上前擁抱趙雨荷。
趙雨荷極力掙扎,說:“鵬飛,不要這樣,不要這里,來日方長,來日方長?!边@時,有青年男女在夜跑,看到趙雨荷極力掙扎,便紛紛停下腳步。尤鵬飛看到有人停下腳步,只好松開手。
“算了。咱們在這兒住一晚上,明天再回秦都市找邵興旺吧!”
“你知道他在哪個校區(qū)?”
“就在咱們倆個吃面的校區(qū),我還到他們學(xué)校打過籃球?!甭牭竭@個消息,趙雨荷自然很高興。
倆人進(jìn)到一家旅館,尤鵬飛只開了一間房子。趙雨荷低聲問:“咱們需要開兩間。”
“我的錢不夠,你身上還有錢沒?”尤鵬飛說的是實話,他身上的確沒有帶多余的錢。他父親開小吃店賣油條豆腐腦,日子比趙雨荷和邵興旺家好不到哪里去。再說,今天兩個人吃飯,坐長途大巴車,都是尤鵬飛掏的錢,明天還得再坐車回去。如果知道趙雨荷來,尤鵬飛哪怕借,也要借到足夠用的錢。可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
壞事變成了好事。兩個人沒有錢,只能開一間房子,正中了尤鵬飛的下懷,他巴不得。
趙雨荷找好硬著頭皮跟著尤鵬飛進(jìn)到房間。趙雨荷沒住過旅館,進(jìn)門前還以為兩個人睡一張床,鉆一個被窩,進(jìn)去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兩張床,兩個被子,一下子釋然了。在鄉(xiāng)下,一家人睡一個大炕,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后來,大炕擠不下了,在一間屋子,再支一張床,一家人睡在一起,也很正常。
趙雨荷沒有多想,洗漱完畢便合衣而睡。
旁邊睡著自己朝思暮想的大美女,尤鵬飛怎么能不動心。他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想和趙雨荷聊上兩句,哪怕趙雨荷和他說上幾句話甜言蜜語,他也知足了。
但跑了一天的趙雨荷早已疲憊不堪,躺在這軟軟的床上后,沒幾分鐘,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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