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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和他的女人

第三十八章 一頓農(nóng)家飯

狗子和他的女人 行者的來客 2674 2020-11-16 14:00:15

  六個人,踩著厚厚的積雪,朝邵家棚村走來。

  邵興旺后背背著妹妹邵憶晨。

  為了打發(fā)無聊時光,羅芙蓉說:“晨晨,我聽狗子哥說,你會被唐詩。你給我們背一首好不好?”

  邵憶晨問:“你想聽那一首?”

  “呵!”

  羅芙蓉沒有想到邵憶晨自信又大方,應(yīng)該背了不少唐詩。

  羅芙蓉說:“那就背一首《江雪》?!?p>  邵憶晨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p>  眾人皆拍手叫好。

  羅芙蓉說:“再背一首?”

  邵憶晨卻問:“姐姐,你會背唐詩嗎?”

  羅芙蓉說:“我會呀,你想聽那一首?!?p>  “嗯……”

  邵憶晨思考了一下,說:“我從來都沒有聽過的一首詩?!?p>  邵憶晨的一句“從來都沒有聽過”,一下子把羅芙蓉給難住了,她不知道邵憶晨到底背了多少唐詩,萬一背出一首邵憶晨熟悉的唐詩,豈不略顯尷尬。

  羅芙蓉靈機一動,想起了一首打油詩,而且還是個很有趣的謎語。

  于是對邵憶晨說:“姐姐給你背首詩,你猜這詩里寫的是什么?”

  羅芙蓉又對一起走的其他人說:“大家都可以猜啊,猜對了有獎勵!”

  邵憶晨說:“姐姐快說,姐姐快說?!?p>  羅芙蓉想了想,說:

  江山一籠統(tǒng),

  井口黑窟窿。

  黃狗身上白,

  白狗身上腫。

  “打一物?”

  眾人都在猜,邵憶晨更是搖晃著腦袋不知其意。

  猜了半天,眾人都不知道羅芙蓉所讓猜的是何物?

  羅友德問:“啥意思啊,我都沒有聽明白。閨女,能翻譯一下不?”

  看眾人猜不出來,羅芙蓉更加得意,說:“這是一首打油詩?!?p>  邵憶晨急切地問:“啥是打油詩,是在打醬油的時候背的詩嗎?”

  邵憶晨的話把眾人逗笑了。

  邵興旺和羅芙蓉一起看過一篇有關(guān)打油詩的故事。

  羅芙蓉說:“讓狗子哥給你講,他講的故事更好聽?!?p>  邵興旺當仁不讓,大聲說:“好!我來講?!?p>  “打油詩的來歷是這樣的?!鄙叟d旺停頓了一下,接著說:

  “中唐時代,有一位姓張名打油的人,他就愛作這樣的詩,在以詩賦取士的唐朝,他的詩確是‘別樹一幟’,引人注目。蓉兒姐姐剛才讓你猜的這首詩,名字叫《詠雪》。這首詩流傳千古,特別有名?!?p>  邵憶晨反問:“那么有名,我咋不知道呢?!?p>  劉云朵說:“你還小,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以后呀,要像你哥和蓉兒姐姐學習?!?p>  “哦!”邵憶晨非常乖巧地答應(yīng)媽媽。

  邵興旺繼續(xù)講:“江山一籠統(tǒng),井口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詠雪,通篇無一個雪字。張打油寫的這首詩真是妙極了?!?p>  邵興旺沉浸在詩歌的曼妙意境里,可對于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說,這樣的理解顯然是太難了。

  兒童需要聽故事。邵興旺回想起自己小的時候只對故事感興趣。

  邵興旺說:“晨晨,哥給你講個故事吧!”

  邵憶晨高興地說:“好呀!”

  邵興旺說:“那我就繼續(xù)講這個打油詩的來歷?!?p>  邵憶晨說:“好?”

  邵興旺講:“唐代有個民間詩人,他姓張,名叫打油?!?p>  邵憶晨插嘴問:“他爸媽怎么給他取了這個奇怪的名字?”

  邵興旺說:“也許是他,老幫爸爸媽媽打醬油吧!”

  邵興旺的一句話,把邵憶晨逗得“咯咯咯,咯咯咯”地笑起來。

  妹妹笑完之后,邵興旺又接著講起來:

  這張打油,說話風趣幽默,作的詩也滑稽搞笑。

  關(guān)于他,還有一個傳說故事。

  有一年冬天,一位大官去祭奠宗祠,剛進大殿,便看見粉刷雪白的照壁上面寫了一首詩:

  六出九天枝飄飄,

  恰似玉女下瓊瑤。

  有朝一日天晴了,

  使掃帚的使掃帚,

  使鍬的使鍬。

  看到這樣的諷刺詩寫在這么嚴肅的地方,大官勃然大怒,立即命令左右,查清作詩人,重重治罪。

  有位師爺上前稟道:“大人不用查了,作這類詩的不會是別人,一定是那張打油。

  大官一聽,立即下令把張打油抓來了。

  不久,張打油被抓了過來。

  在廳堂下聽了這位大官的呵斥,張打油上前鞠躬,不緊不慢地說道:“大人,我張打油確愛謅幾句詩,但本事再不濟,也不會寫出這類詩來嘛。不信,小的情愿當面測試測試?!?p>  大官一聽,呵!口氣不小啊!他便決定當面測試張打油一下。

  正好那時安祿山兵困南陽郡,于是大官便以此為題,要張打油作詩。

  張打油也不謙讓,脫口吟道:

  百萬賊兵困南陽。

  那位大官一聽,連說:“好氣魄,起句便不平常!”

  張打油更加得意,微微一笑,再吟:

  也無援救也無糧。

  這位大官摸了摸胡子說:差強人意,再來。

  張打油馬上一氣呵成了后三句:

  有朝一日城破了,

  哭爹的哭爹,

  哭娘的哭娘!

  這幾句,與“使掃帚的使掃帚,使鍬的使鍬”如出一轍。

  大家聽了,哄堂大笑,連這位大官也被逗笑了,于是就饒了張打油。

  張打油的名氣從此大漲,遠近揚名?!按蛴驮姟钡姆Q謂也不脛而走。

  邵興旺最后總結(jié)道:“后來,人們常把一些以俚語俗話入詩,不講平仄對仗,所謂‘不能登大雅之堂’的詩冠以張打油的名字,統(tǒng)稱為打油詩。有意思吧,晨晨。”

  邵興旺問后背的妹妹,卻發(fā)現(xiàn)妹妹不知何時已睡著了。

  邵興旺的一段有關(guān)打油詩的故事,讓羅友德和他的妻子李桂英對這個長相英俊個頭高挑的少年有了一種特別的好感。

  眾人再次回到邵家棚,回到貧窮但溫暖溫馨的狗子家時,已經(jīng)到中午了。

  下餃子的下餃子,熱雞塊的熱雞塊,拌涼菜的拌涼菜,看小人書的看小人書。

  劉云朵又炒了一大盤雞蛋,油炸了一盤花生米,用白菜豆腐粉條,澆上雞湯,燉了半盆燴菜。劉云朵把大年三十準備要吃的菜,提前做了。

  邵振邦打開了一瓶白酒。六個人算是提前吃年夜飯。

  飯桌上。

  “……我和狗子哥都嚇傻了。我們都以為只狼……”

  羅芙蓉神采飛揚,激動地述說昨天的經(jīng)歷。

  “現(xiàn)在野外早都沒有狼了?!鄙叟d旺說。

  “這都怪你媽,說什么去年北山有個人被狼咬死了?!绷_友德說。

  “我不是想嚇唬嚇唬她嘛!”李桂英說。

  “弄巧成拙,還真被你給嚇住了!”羅友德說。

  “咯咯咯,咯咯咯?!笨簧蟼鱽砩蹜洺库忚K一樣的脆亮的笑聲。

  “狗子!”邵振邦問正在低頭吃飯的兒子。

  “哦!”

  “邵棋昨晚說,你去完成一個什么承諾?”

  “沒,沒什么承諾?!鄙叟d旺偷偷瞄了一眼羅芙蓉,羅芙蓉擠眉弄眼在偷笑。

  “真沒啥?”

  “沒啥??!”邵興旺裝作若無其事。羅芙蓉繼續(xù)在偷笑,低頭不斷地給嘴巴扒拉著飯。

  回縣城的路上。

  羅友德提著一只大紅公雞,足有六七斤重。

  李桂英挎著一只竹籃,滿滿一籃子翠綠的蒜苗和油油的菠菜。

  羅芙蓉的手里提著一大串甜甜的柿餅。

  “這鄉(xiāng)下人,可真實在?!绷_友德感慨道。

  “就是因為太實在了,才會這么窮。窮大方。”李桂英說。

  “不!你說的不對!窮,是社會原因。”

  聽了老羅一句語重心長的話,妻子李桂英似有所思,女兒羅芙蓉似有所悟。

  一家人走在回城的路上,基本再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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