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一局是青葵贏了,這局便由她先指定點數(shù)。
“就三個一吧,若是可以的話,請讓三個骰子豎著列成一列。”青葵很是隨意道。
葉庭聽到后半句話,瞬時變了臉色,這既要三個一,還要列成一列,幾個人做得到。
但他自小驕傲無比,又好強好勝,遂他斷然不會認輸。
拿起骰盅他盡力一搏,不知是搖了多久,他額角汗如雨下。
落定后,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打開的瞬間,他心跳得鼓鼓作響。
他一粒一粒拿下豎成一列的骰子。
第一粒是一,第二粒也是一!
葉庭顫抖著手拿開第二粒,定睛一看,卻是二!
“就差一點??!好可惜!”附近的女弟子嘆息道。
輪到葉庭指定點數(shù)了,他似不死心般道:“三個一,骰子也要列成一豎列!”
青葵接過骰盅,不過須臾之時,她便將骰盅落下。
她神情淡然自若,登時就掀開了骰盅。
在眾人眼前,一粒一粒拿下了骰子,正是三個一。
“是青葵師妹贏了!”
“青葵師妹這也太厲害了吧!”
薛曼音似乎接受不了這個結(jié)果,朝青葵怒道:“這不可能!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青葵聽了她這污蔑的話,也不氣惱,而是把骰盅翻過來,給她檢查。
她仔細看了又看,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又查看了她的手,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青葵穿的是窄袖,也根本做不了弊。
“既然你如此不相信,那我再多玩幾把,大家盡管報數(shù)!”青葵此刻才流露出些驕傲的神色來。
“三個五!”
“一二五!”
“三個六!”
“二四六!”
桌前青葵搖晃著骰盅,一派從容之色,但凡所報點數(shù),她無一不能搖出,且全是豎列的。
眾人看呆了眼,不知是被她這絕妙賭術(shù)所吸引,還是被她身上這股所向披靡的氣勢迷了眼。
“這場比試我贏了,記住你說的話!”青葵放下骰盅,跟薛曼音輕聲說了句,便提步打算離開。
見她要走,薛曼音忙大聲喊道:“你站??!就算你賭術(shù)當真了得,可你依舊不配做公孫師伯的徒弟!”
“她配不配做我徒弟,除了我自己,外人無權(quán)置喙。”公孫韞冷冽的聲音忽然響徹在這青墨齋。
眾人尋聲望去,公孫韞不知何時來到了這青墨齋,正從門口走了進來。
“大師伯!”公孫韞是同一輩中資歷最高的弟子,新來的弟子們自該喚他大師伯。
青葵恭恭敬敬喚了句:“師傅!”
“公孫師伯,弟子是怕您被她給騙了,弟子派人查過她從前的一些事,竟發(fā)現(xiàn)她心腸歹毒至極,不僅排除異己,還親手虐殺了與她為敵的無辜人!她這般手染鮮血心狠手辣,根本不配做您的徒弟,更不配入青陽派修行!”薛曼音走到他面前,揭露道。
聽聞此言,青葵默然不語,或許是對公孫韞的態(tài)度沒把握,她選擇看一步走一步。
“師伯若是不信,我們不如用吟風鈴試試真假!”說著便立即將吟風鈴綁上了青葵的手腕。
眾目睽睽之下,青葵并未出手阻攔她。
她知道她不可以心虛,她好不容易才贏得些好感,她不可以讓師傅讓大家失望。
公孫韞還未說什么,薛曼音便忙開問了:“你可曾殺過人?”
青葵漠然點了點頭,“沒錯?!?p> 她這話一出,整個青墨齋突然安靜了下來。
薛曼音似沒想到她會承認得這么爽快,愣了一下才又問道:“那你可曾虐殺過別人?大卸八塊千刀萬剮的那種虐殺!”
青葵并未馬上回答,她的思緒隨著薛曼音這句話,忽然間飄忽到了過去。
恍惚間她又看到了青梔那慘目忍睹的尸體。
明明青梔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她可以把腹中孩子養(yǎng)大,然后過上平凡又幸福的日子。
可這一切都被那個男人給毀了,他只花了一百兩銀子,便隨意奪去了青梔的一切。
當時她使了些手段,令他輸光了所有家底,他拒不還錢還要逃跑,便被他們給捉了來。
“你個小白臉,怎么?為了你那姘頭,你難道還想要了我的命不成?”這人似知道青葵故意要弄他,竟還不知死活地挑釁她。
青葵一早跟龍牙幫上頭的人請示過了,這人可以交給她隨意處置。
她便是屏退了其他人,在賭場地下囚室里,一刀一刀活剮了這人。
出來時守在門口的小廝臉色慘白一片,許是被里面?zhèn)鱽淼膽K叫給嚇到了,又或許是她身上的血味太濃重了。
“處理干凈點,肉都拿去喂魚,剩下的骨頭就拿去喂狗吧!”她輕聲提醒了句便自行沐浴更衣去了。
“青葵師妹,請回答我!你究竟有沒有做過這種事?”薛曼音的聲音又將她拉回了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