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水小筑,后院。
徐平臉上戴著那塊白玉面具,看不出表情,不過眼神有些迷離,直到文邢走進將他喚醒。
“公子”
“那日拯救肅王的女子,查到身份了,乃是恒京令傅品言次女,名為傅容,這恒京令是從冀州升遷至恒京令”
徐平點了點頭,喃喃道:“傅品言…傅容…會是濃濃嘛?”
甩開腦海里的雜亂想法,隨后轉(zhuǎn)頭吩咐道:“文邢,備馬車,隨我去一趟傅府”
“是,公子”
徐平前腳剛出掬水小筑,隨后徐瑾顏便接到了消息。
“安王這突然造訪傅家……迷之操作…”思考片刻無答案后,對著王瀟說道:“繼續(xù)盯著,看下安王去傅府所為何事,有情況隨時向我匯報”
“是”
徐瑾顏一路回到王府,一直在考慮安王這一出到底是要干嘛,按理說,他跟整個傅府都沒關(guān)系,總不可能是因為前些時候傅容壞了他的好事吧?
這就很沒道理了,徐晉遇刺一事雖然發(fā)生在安王的地盤,但是卻不會有人去懷疑他,因為所有人都沒這么傻,如果徐晉真的在掬水小筑出了事,那第一個跑不掉的就是安王。
所以安王就算知道此事也不可能參與,最多放任不管,而現(xiàn)在他大張旗鼓的造訪傅府,就很令人奇怪了。
唰!
徐瑾顏正在書房思考人生,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響,頭也不回的問道:“何事?”
只見一名身穿暗青色勁裝的面具男子快步從窗邊過來,單膝跪下,隨后面具下傳來一陣略顯沉悶的嗓音。
“大人,信都侯那邊又有動作了,由于事情有些重要,所以屬下前來匯報”
徐瑾顏頓了頓倒茶的動作,問道:“他又在搞事了?”
“方才一組來報,就在今日臨晨,信都侯曾與一黑子蒙面人見過面,擔(dān)心打草驚蛇,所以具體談話內(nèi)容并沒有探查到,不過在天亮后,虎驍營那邊傳過來消息,有人對兵器下手”
砰!
徐瑾顏將茶杯重重的放于桌面,寒聲道:“這些人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傳令下去,徹查,一有進展及時向我匯報,另外,查清楚這批兵器運到了哪里,誰要是敢伸手,把他爪子給我剁了!!”
“是!”
影衛(wèi)是徐瑾顏一手組建起來的,用時十多年,全部是從小開始培養(yǎng),所以不管是身手還是忠誠度,都非一般組織能比。
也得虧他對皇位一點興趣沒有,不然僅憑影衛(wèi),就能讓大虞焦頭爛額,不過皇帝到底對他有多少信任,暫時還說不清楚。
他不相信作為一國之君,會沒有絲毫城府和后手。
用過午膳后,徐瑾顏正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曬太陽,秋月在一旁忙前忙后的伺候著。
王瀟一走進來就看到自家王爺悠閑的躺在椅子上,秋月在一旁又是喂吃的又是喂水,隨即走上前去,喊道:“殿下”
“嗯”徐瑾顏應(yīng)了一聲,又道:“是不是傅府那邊有結(jié)論了?”
“是的殿下,安王去到傅府沒一會就離開了,后面得到匯報,他去傅家就是為了讓傅二姑娘去掬水小筑做書童”
這下倒是讓徐瑾顏來了興趣,坐起身來,問道:“你確定就為了這事?”
“這…”他不問還好,搞得王瀟都有些不信了,說道:“殿下,屬下也只打探到這些,至于事情真假,待明日再去打探便是”
“行吧,我知道了,繼續(xù)盯著吧,哦對了,掬水小筑那邊記得經(jīng)常換人,免得引起別人懷疑”
“殿下放心,每天都有在更換人員”
“那就好”
王瀟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較忙又道:“殿下,還有一事,是…關(guān)于傅宣姑娘的”
“說來聽聽”
徐瑾顏最近的確是對傅宣上了心,感覺這姑娘越接觸越是喜歡。
“殿下,提刑司按察使齊策這人您還記得嘛?”
聽到這個名字,徐瑾顏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有點印象,我記得上次月旦評他好像就跟在傅姑娘旁邊”
“對,就是他”
徐瑾顏眉頭頓時一皺,沉聲問道:“給我看住他,提刑司本來就不干凈,他要是敢對傅宣動手,不用匯報,直接處理掉”
“殿下,您先別著急,等我把話說完啊,是這樣,齊策呢并沒有想對傅宣姑娘不利,反而是他好像對傅宣姑娘有想法…”
王瀟說完就直接把頭低下去,徐瑾顏這才突然感覺到,自己剛剛貌似緊張了一下,活動了一下脖子,說道:“還是派人盯著他,隨時像我他的行蹤”
“是,屬下告退”
“去吧”
次日,安王徐平一大早便派文邢到傅府接傅容去掬水小筑,隨后王瀟找到徐瑾顏匯報了一件事。
齊策也跑去傅府,邀請傅宣去西山踏青!
這就讓徐瑾顏坐不住了,雖然他沒有把齊策放在眼里,但是當(dāng)著他的面約傅宣出去玩,就是不行!
過分了哈兄弟??!
然后果斷帶著王瀟兩人兩馬沖著西山而去,出了京城像西五六里路便是西山。
山不算高,不過風(fēng)景很是不錯,加之今日天氣也好,倒也的確是個游山玩水的好地方。
他們兩人到達西山時,傅宣幾人還在路上,畢竟他跟王瀟是騎馬走近路過來,所以要比傅府的馬車要快上一些。
整理了一下被風(fēng)吹得有些凌亂的衣衫和頭發(fā),便牽著馬隨處閑逛起來。
不得不說,雖然秦王府也種了不少的花花草草,但是比起外面的風(fēng)景,還是少了些大氣。
常年待在王府,這乍一出來,發(fā)現(xiàn)心情都好上不少,他已經(jīng)在合計著,以后是不是經(jīng)常約傅宣出來走走。
嗯!就這么辦??!
不一會,傅宣幾人也到達了西山,徐瑾顏一副“好巧”的表情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身影。
傅宣也有些懵,在看到不遠處的徐瑾顏后,那呆萌的表情煞是可愛,隨后又輕輕甩了甩頭,收起腦海里的胡思亂想。
畢竟這位秦王殿下前些時日的“偶遇”太過于頻繁,使得她都有些懷疑自己對“偶遇”這倆字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徐瑾顏將韁繩遞給王瀟,無視在傅宣旁邊盯著自己的齊策,走到傅宣面前,微笑道:“傅姑娘,好巧!”
“啊…好…好巧”傅宣感覺舌頭有些打結(jié),眼前的秦王殿下眼神更加有侵略性了,她一時之間有些扛不住。
徐瑾顏則是微微一笑,隨即將目光移到旁邊的齊策身上,驚訝道:“這位應(yīng)該就是提刑司按察使齊大人了”
齊策心里恨得不行,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行禮道:“下官齊策參見秦王”
“齊大人不必多禮”徐瑾顏伸手扶起齊策,笑道:“聽說提刑司公務(wù)繁忙,齊大人今日怎會有此雅興”
齊策肩膀微微一顫,道:“王爺您忘了,當(dāng)初是您親自向皇上建議,各級官員在無重大事件是,每月可向上提出休沐,每月不超過三日則可不扣除俸祿,今日,恰逢下官休沐,所以這才……”
“哦~”徐瑾顏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確有此事,倒是本王忘了,冤枉了齊大人”
“殿下嚴重了,下管突然想起前兩日葉大人交代下官一件事給忘了,這就不打擾王爺了,下官先去把事情處理完,如若不然這休沐也有些不安心”
“齊大人當(dāng)真是為國為民的好官,既然齊大人有事要忙,那本王就不耽擱你了,請便!”
齊策氣得牙齦直癢癢,但是身在官場也是沒辦法,此時要是悖了秦王的面子,以后怕是要被穿小鞋啊。
“下官告退!”
徐瑾顏看著齊策眼角直抽抽,也就沒再刺激他,一旁的傅宣倒是有些好笑的看著兩人“斗智斗勇”。
等到齊策離開后,傅宣輕輕咳了一下,道:“殿下是故意的吧?”
說完便有些后悔,畢竟如果真是故意的,那目的不言而喻。
徐瑾顏看著傅宣微微紅著臉的傅宣,矢口否認。
“傅姑娘可不要亂說,你哪里看出本王是故意的了?”
傅宣頓時白了他一眼,一把拉過抱竹就往前走。
徐瑾顏聳了聳肩,也轉(zhuǎn)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