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離開啟辰殿的,整個腦子都是顧辭淵看上她的話,對別人而言,這是無上的榮耀,但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催命符。
“莫不是本王壞了你和太子好事,讓你如此遺憾?”
顧辭淵冷冷開口,森冷語氣中盡是壓抑的憤怒。
沈洛音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王爺你是嫌我不死吧,請問,您哪只眼睛看到我對太子有意?莫名其妙。”
她氣呼呼離開,朝著宮門外走去,顧辭淵看著她的背影,眸底染上淡淡暖意。
“很好!算你有自知之明?!?p> 沈洛音乘坐馬車離開,顧辭淵不緊不慢的騎馬跟在后面,經(jīng)過攝政王府的時候,她不經(jīng)意看到王府外聽著的馬車,上面懸掛著南寒煙別院的標(biāo)記。
沈洛音雙手合十祈禱,“希望南寒煙能堵得顧辭淵恩寵,讓這大爺放過我。”
她聲音并不是很大,突然耳邊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便聽到顧辭淵的聲音傳來。
“做夢!”
沈洛音掀開窗簾,就看到顧辭淵策馬離開,他聽到自己說話了?
她一顆心墜入谷底,被顧辭淵盯上,后果不堪設(shè)想。
“飛絮,我們快些會將軍府?!?p> 沈洛音催促著,飛絮唇角勾起壞笑,揚起馬鞭抽在馬屁股上,朝著將軍府而去。
南寒煙聽到顧辭淵的聲音,在綠衣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看到飛絮駕著將軍府的馬車,眸底染上一抹憤恨。
飛絮向來是顧辭淵身邊的人,如今自降身份做馬夫,想來那馬車之中的人是沈洛音?
想到這種可能,她眸底染上一抹苦澀。
難道顧辭淵真的對沈洛音有意?才安排身邊的侍衛(wèi)去保護(hù)她嗎?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再也鎮(zhèn)定不下去了,要是她在不做些什么,恐怕這輩子都要和顧辭淵失之交臂了。
看著顧辭淵下馬,她微笑走了上去。
“聽聞你昨夜趕去別院途中遇刺?受傷嚴(yán)重嗎?”
南寒煙聲音溫婉,淡薄眸底染上溫柔之色。
顧辭淵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開口。
“本王沒事,郡主沒事便回去吧,孤男寡女若是被旁人看去,難免惹人非議?!?p> 他冷聲下著逐客令,笑容頓時僵在南寒煙臉上,她萬萬沒想到顧辭淵會這樣直接拒絕。
淚水漸漸在她眼眶中凝聚,她將淚水逼回,淡然一笑。
“既然王爺無事,綠衣,我們回吧?!?p> 南寒煙聲音中透著落寞之意,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和顧辭淵變得如此生份,她突然很焦急,不知道該如何來改變她和顧辭淵的關(guān)系。
綠衣攙扶著南寒煙坐回馬車,南寒煙剛剛回到別院,不多時,太后宮里的人就到了。
“郡主,今日攝政王在啟辰殿當(dāng)著皇上的面承認(rèn)沈洛音是他看重之人,太后讓我給您帶句話,您若在淡薄下去,恐怕……”宮人的話并未說完,但其中的意思很明顯。
南寒煙清澈眸底染上一抹苦澀,顧辭淵將她拒之門外,卻如此看中沈洛音,這樣的差距讓她氣憤的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盡管心里痛苦,但她面上始終并未表現(xiàn)出來,她微微一笑,看向前來傳話的宮人。
“郡主,話已經(jīng)帶到,奴才該回去了?!眮砣斯Ь葱卸Y,隨即起身離開。
南寒煙看了一眼綠衣,后者隨即明白她的意思,隨即送那宮人離開。
“嬤嬤請留步。”綠衣微笑著叫住那人,隨從偌大的袍袖中拿出一個鼓鼓的錢袋子,交到她的手中。
“綠衣姑娘這可使不得?!蹦菋邒哐b模做樣的推遲著,那雙迸射著晶亮管材的眼眸,暴露了她的貪婪。
綠衣將錢袋往她懷中推了推。
“此行辛苦嬤嬤了,日后還會有麻煩您的時候呢?!?p> 嬤嬤爽朗一笑,道了聲謝便離開了。
綠衣目送她走遠(yuǎn),便回了院子。
南寒煙面露痛苦之色,精致面容上在不似從前那般平靜,反而多了幾許的煩躁。
平日里,顧辭淵向來不喜女人靠近,但現(xiàn)在卻不一樣了,他當(dāng)著皇上的面承認(rèn)心儀沈洛音,這要她如何是好。
“郡主,你莫要著急,皇上向來忌憚攝政王,多年來未能從王爺手中奪回兵權(quán),已經(jīng)是很煩憂,沈洛音又是將軍嫡女,皇上怎么能夠允許他們在一起?!?p> 就是從政權(quán)方面考慮,皇上也不會再讓顧辭淵有任何的助力。
南寒煙苦澀笑笑,“我不管什么政權(quán),我只在乎他心里從來沒有我,以前也不覺得如何,沈洛音的出現(xiàn)讓我恐慌,怕是我要和他失之交臂了?!?p> 南寒煙說著眼淚撲簌簌掉落下來,她一直安分的生活在別院,就是因為多年內(nèi),顧辭淵身邊出了瑤枝公主,便在也沒有旁的女人。
而她是和顧辭淵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瑤枝公主與顧辭淵乃是兄妹,兩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而自己不同,和顧辭淵沒有血緣關(guān)系,她又是親王嫡女,無論身份還是兩人之間的情誼,她們都是最適合的。
原本勝券在握的,現(xiàn)在突然將失去了,她怎么會不痛苦。
綠衣看著她的眼淚,頓時慌了,急忙安慰。
“郡主,你身份尊貴,又豈是一個將門之女能夠相提并論的,相信王爺只有斟酌,定會還想你的好的?!?p> 南寒煙并未因為她的勸解而釋懷,反而痛苦地?fù)]揮手。
“你出去吧,我想安靜一下?!?p> 綠衣服了俯身,不放心的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下南寒煙了,她再也偽裝不下去了,其實她并不是什么淡薄的人,要是可以她恨不得飛到顧辭淵的身邊,整日與他生活在一起。
但她深知顧辭淵的喜好,越是強求,他便越是厭惡。
所以她自以為聰明的與他保持距離,結(jié)果距離有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徹底的沒有了。
眼淚奪眶而出,卻道不盡她心底的苦楚,許久之后,她清澈眸底染上凌厲之色。
“沈洛音,是你搶走了原本屬于我的一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p> 另一邊
沈洛音回到將軍府,剛剛準(zhǔn)備喝口水壓壓驚,直接就打了兩個噴涂,她揉了揉鼻子,感慨著。
“誰在說我的壞話?”
杜嬤嬤溫言,微笑來到她的身邊。
“小姐,如今你有王爺撐腰,誰敢說你壞話。”
沈洛音不屑的撇了撇嘴。
“就因為有她,我恐怕死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