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折騰了太久,往回走的時候,天色都已經(jīng)漸白。
沈芊薰挽著父親手臂走在最前面。
未免打攪到父女二人說溫馨話,何知魚、張然等人在后離遠(yuǎn)一些跟著。
張然弄了一堆赤目飛蛇的蛇膽、蛇毒,一路走一路用靈氣煉化,倒是精神奕奕。
何知魚則是悄悄算了算自己的得失。
首先,他為解赤目飛蛇的毒把復(fù)刻的九元丹給用了,還把宋堯送給他的玉盒給拍得粉碎。
這損失,太大了!
何知魚一時心痛到難以呼吸。
關(guān)鍵是,這玩意他還沒法找人報銷!
像張然,也在沈家浪費了一堆的丹藥,但人家是當(dāng)著金主爸爸的面,沈爸爸開口就補(bǔ)償千萬靈璧。
他呢,雖然也是為救沈芊薰,但終歸藥是他自己吃的,而且吃之前也沒給沈芊薰看上一眼,沒確定價值。
最要命的是,當(dāng)時為耍帥,號稱自己解毒輕而易舉,根本也沒跟沈芊薰提這茬。
現(xiàn)在再說,那就毫無證據(jù)!
其次,他把復(fù)刻的黑玉也給用了,那種好東西要恢復(fù)使用,也得需要極長時間。
也就是他現(xiàn)在命物里記錄的九元丹、【束風(fēng)】、黑玉,就剩下一個【束風(fēng)】能短期再用,其它都沒戲。
何知魚又感覺一陣陣的傷心。
不過一摸胸口,何知魚好過一點。
衣服里面還藏著一片銅鑼大小的赤目王蛇逆鱗,堅韌無比,算是極好的材料,拿來護(hù)身也靠譜。
此外,就是赤目王蛇與七伽寒蟾的靈獸丹珠,真正的值錢貨!
“我要不要把兩枚丹珠也記錄進(jìn)我的命物呢,這樣我的收獲就是雙倍了!”何知魚一路走一路盤算這件事。
糾結(jié)了好久,他還是暫時放下了這個打算。
雖然他命物還有厚厚一大本,但也要物盡其用,把收益做到最大化。
像九元丹、黑玉,這樣一等一的好東西,值得記錄。
命物【束風(fēng)】,最起碼好用。
而靈獸丹珠這種東西,除了值錢,好像也沒什么大用。
“算了,回頭再慢慢考慮吧,反正我親眼見過親手摸過,想錄入進(jìn)去還不是隨時可以……”
何知魚正心心念念這些的時候,忽然感覺隊伍后方一陣騷亂。
還有人發(fā)出一陣陣鬼哭狼嚎的尖叫、哭聲。
“這是怎么了?”何知魚不由得扭頭往隊伍后瞧,滿眼詫異。
張然卻沒有好奇心,專注煉化那些蛇身上的藥材。
就在這時候,后面一個管家跑來,找何知魚、張然。
“兩位醫(yī)者,有人受傷了,您二位能不能幫幫忙?”
有人受傷?
何知魚詫異看著對方,這都回去的路上了,也沒有什么兇獸出沒,怎么會有人受傷?
“怎么回事,誰受傷了?”何知魚好奇道。
“是陳豪庭父子倆?!惫芗胰鐚嵒卮?。
是他們?何知魚神情古怪。
那對父子遇到危險只會往人后跑,怎么可能在歸途受傷。
難不成,是覺得大晚上出來一趟,沒有功勞,故意磕絆掛點彩,好回頭跟他們董事長邀功?
“怎么受的傷?”何知魚道。
那管家目光古怪看著何知魚,喃喃道,“嗯……這個,因為您啊。”
因為我?
何知魚莫名其妙看著對方,“怎么是因為我呢?”
這鍋他可不背!
“您出發(fā)前,是不是讓陳家父子捉了一壇子螞蟻,還有一壇子的昆蟲?”管家說這話的時候,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是有這事。”何知魚道。
他把這茬給忘了。
難道說陳家父子一直抱著那兩個壇子到現(xiàn)在?
“就在剛剛,陳贏絆個跟頭,壇子摔在了地上,摔破了,他本人跌進(jìn)了螞蟻堆?!惫芗颐枋瞿菆?,面神情不寒而栗,“咱們這里的螞蟻毒得很……”
何知魚腦補(bǔ)一下,瞬間雞皮疙瘩暴起。
“陳豪庭先生為了拉他兒子起來,把那一壇子昆蟲也摔在地上了,那群毒蟲爬了他一身。”
何知魚倒吸一口冷氣,感覺渾身癢癢的難受,忙道,“那……你們就沒人幫忙嗎?”
“有人用隨身驅(qū)蟲噴霧幫忙驅(qū)趕,結(jié)果給倆人噴眼睛里了?!?p> 何知魚“嘶”的吸了口冷氣。
“又有人用打火機(jī)幫著驅(qū)蟲,結(jié)果燎了他們頭發(fā)……”
何知魚忍不住摸了摸腦袋。
“還有人拿衣服一通猛抽,忘了兜里裝的是石頭,是用來對付赤目飛蛇的……”
何知魚直接打住了管家的描述,就問一句話,“他們現(xiàn)在還活著嗎?”
“皮外傷,都是皮外傷。不過這輩子可能留點陰影,我想請兩位醫(yī)者看看,能不能給點藥膏什么的……”
何知魚哪里有什么藥膏,他又不是醫(yī)者,只能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
旁邊,張然直接皺眉,不耐煩道,“區(qū)區(qū)蟲咬,要什么藥膏,快死人了再來找我。”
那位管家聞言只得惺惺離去。
何知魚回頭瞄了一眼,暗暗嘆口氣,心道,“這應(yīng)該是缺德事做多了的報應(yīng),不能怨我……”
走在前面的沈敖東、沈芊薰父女也被后面的動靜給驚擾了。
了解情況后,沈敖東只讓管家去處理此等小事,他則繼續(xù)跟愛女聊著此番冒險經(jīng)歷。
談到何知魚的一路付出,沈敖東低聲道,“這位小先生倒極為不錯,我想給他一千萬酬勞,薰兒你覺得少嗎。”
何知魚要是聽了,指定樂開花。
沈芊薰道,“少倒是不少,不過給錢好像很俗氣。他說了,也算跟我出生入死經(jīng)歷一番,就當(dāng)是交個朋友。我也覺得他這個人有趣,做朋友還不錯!”
沈敖東點點頭,道,“確實,這么說的話……給錢是有點太見外了?!?p> 何知魚要知道自己當(dāng)初一句話,被沈家父女給曲解了,不瘋也差不多。
他一定會大聲給倆人重新講解友情價的新定義——談錢不傷感情!
可惜,可憐的何知魚,還蒙在鼓里,全然不知。
“好啦,我來處理這件事。”沈芊薰跟父親撒嬌道。
沈敖東連連點頭,對女兒言聽計從。
回了沈宅,天也亮了。
都是靈者修士,一晚不睡,彼此毫無影響。
沈敖東留張然、何知魚共進(jìn)早餐,沈芊薰作陪。
吃罷了飯,沈敖東拿出一個信封交給張然,笑稱是此番酬謝。
張然道謝笑納。
沈芊薰親手把另一個信封給何知魚,笑道,“也謝謝你啦!”
“舉手之勞,何須掛齒?!焙沃~一副灑然狀,把信封隨手揣進(jìn)兜里。
實際,他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