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接觸的人太少,涉世未深,以后的一些道理,我慢慢教你便是,現(xiàn)在先療傷,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這種荒山深處,可不是久留之地?!?p> 宇子化搖搖頭,并不在意這些,出言提醒道,涉世未深又如何,有自己在,保證不會讓鄴鴻羲犯大錯。
之前的態(tài)度中,便可以看出,鄴鴻羲,心靈非常純凈,在謹慎不過片刻,便放下警惕,這明顯就是涉世未深的舉態(tài),他從未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
他固然心如明鏡,靈智過人,但和宇子化這種老油條相比,可謂是小巫見大巫了。
但凡入世之人,不可能會如此輕易對未知的人,甚至是無處遁形的人,放下絕對的警惕。
“嗯!”
鄴鴻羲也明白,點點頭,此地絕非善地,說不定還潛伏著某些猛獸,見傷口已經(jīng)止血,立即起身,找回籮筐竹簍,好在那株引靈花無恙,周圍無有絲毫獸影,而后便起身,謹慎的尋找安全之地。
“呼!”
兩個時辰后,兩百里之外,鄴鴻羲坐在一處山洞之中,再次換了一副藥,盤坐而下,靠在平滑山巖上面。
“子化仙人,你說我有幾分把握,踏足修士行列?”
鄴鴻羲還是有些擔心,雖然有些向往,但他自身還有暗疾,時常劇痛加身,讓他痛不欲生。
“百分之一千的把握!”宇子化肯定的說。
“哈?”
鄴鴻羲聞之一愣,不知其意。
“就是十成十的把握?!痹捯粢晦D(zhuǎn),解釋其意。
“真的?”鄴鴻羲面色一喜,太過欣喜,觸及傷口,頓時疼得一呲牙,卻依然遮蓋不住心中的喜悅,對自己暗疾根除的喜悅。
“當然,做本座的徒弟,別說是你天生暗疾者,就算是不能修煉的廢人,我都能讓其,成為通天徹地的大神通者。”
宇子化輕哼著說道,對修煉這一塊,他可是信心十足,相信有自己的指引,一切生靈,皆可成為通天徹地的大能。
“您是要收晚輩為徒弟?”
鄴鴻羲立即站起身,語氣凝重的問道。
“那是當然的,要不然我和你說這些干什么。”宇子化點點頭回應(yīng)道。
“晚輩鄴鴻羲,愿拜仙人為師,一日為師,百日為尊!”
“弟子鄴鴻羲,拜見師尊!”
鄴鴻羲當即正色的說,神色有為鄭重,對著周圍的空間,最為尊敬的鞠躬一拜,態(tài)度莊重,一絲不茍。
“不錯啊小家伙,你所涉世未深,但卻懂這些普通人無法知曉的事情,是你爺爺教給你的?”
宇子化感覺有些好笑,這小子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心靈極為純凈,涉世未深,沒有沾染凡塵中的污垢,但有一些道理,他卻都懂的。
“是的師尊,是爺爺教給我的,在十歲那年,爺爺偶然說起過,一生中重要之人中,其一便為師長,仙人將我引上修煉之路,讓我可以擺脫暗疾,此恩晚輩感激不盡,愿稱您為尊,此世不忘!”
鄴鴻羲抬起頭,但仍是拱手,面色不變,聲音莊嚴肅穆,有些病態(tài)微微泛黃的臉上,顯露一種堅毅的神色,目光堅定。
“很不錯,你這小家伙,真是給我一種驚艷的感覺!”宇子化微微驚詫,不愧是天生便有神魂的人,當真異于常人。
“記住,我名宇子化,日后,便是你的師尊,你要踏足的是一條無上大道,也是一條殘酷的大道,甚至可能時刻游走在生死之間。”宇子化點點頭,再次出言,聲音略微沉重。
“放心吧師尊,我絕不會懼怕的!”
“但愿吧徒兒,此方不是久留之地,盡快離開,以免你手上的靈花又引來禍端?!?p> 宇子化不置可否,再次出言說道。
鄴鴻羲點點頭,的確如此,這十萬風嘯大山中,危機四伏,手握靈物,還是快速離開,素聞蠻獸對靈珍寶藥感知非常敏銳,剛剛的兇狼就是一個例子。
不過到現(xiàn)在為止,鄴鴻羲也認出這只兇狼的來歷,他在臨風城聽人提起過,此狼又名為骕犽,是臨風城乃至周邊地區(qū)一大危害,但更多人愿意稱之為灰兇,只要出現(xiàn),必會將之趕盡殺絕。
千篇思緒轉(zhuǎn)瞬,這一次進山的收貨,可真是巨大,數(shù)十種珍貴草藥,一株山精寶藥,一株百年難遇的靈花。
隨后站起身,抓起已經(jīng)斷裂的半截柴刀,走到山洞門口,目光一凝,眉毛微皺,并未徑直走出,而是用犀利的目光,細細的觀察四周,肌肉緊繃,保持蓄勢待發(fā)的姿態(tài)。
很快,鄴鴻羲便在遠處的草叢之中,發(fā)覺什么,眼中閃爍一縷殺機,聲音凌厲。
“哼,一群雜毛畜牲,嗅覺可真是靈敏,才來到這山洞沒一會,便已經(jīng)找上門來了?!?p> 宇子化微微一笑,并不言語,而是默默的看著,并不打擾他。
在風嘯山脈,外圍的這大片山岳中,當屬青狼群最為狡猾,是和白眸狐,并稱為兩大狡詐猛獸。
和單獨行動的骕犽‘灰兇’不同,青狼是群體行動,以狡詐的手段硬生生拖死敵人!
和白眸狐一樣,皆是陰險無比,最擅長的就是集群伏擊人,尤其是在這讓人措不及防的山洞口,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山間獵戶與采藥人,喪命與它們獸口之中。
曾經(jīng)的鄴鴻羲,也被青狼群與白眸狐,伏擊過數(shù)次,有一次險些命喪狼口,好在他的鍛體之術(shù)絕不是開玩笑的,拼了命斬殺頭狼,才讓狼群退卻。
目前看來,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引來了它們,但被蠻獸的氣血震懾,不敢輕易上前。
看著遠處草叢中,那一縷微不可見的幽光在閃動,鄴鴻羲便已然察覺,自己被青狼群包圍了,凝神靜氣,他甚至可以聽到,那股極其微弱的喘息聲,被風聲所掩蓋,若不是耳力過人,絕無可能察覺到。
在自己走出山洞的一剎那,那縷縷的幽光,突然定下來,不再閃動,鄴鴻羲眼睛一瞇,他心思縝密,此刻便猜到,自己帶著傷出現(xiàn),立即讓這伙青狼群決定,要獵殺他。
“想要脫身,非要有一場搏殺了?!?p> 鄴鴻羲暗中警惕,表面上還如沒有發(fā)現(xiàn)一樣,背上竹簍,漫不經(jīng)心的向前面走去,并且手上的半截柴刀,正在收回背后。
這一瞬間,周圍林木沙沙作響。
嗖!
數(shù)只巨大青狼,如離弦之箭,自四面八方躍起,張開獠牙,猙獰獸眼閃動熒熒幽光,瘋狂的撲向鄴鴻羲。
成合圍之勢,各自選定鄴鴻羲一個弱點,頭部,頸部,腹部,雙腿,要一擊致命,就算一瞬間殺不死獵物,也要將其重創(chuàng),而后利用數(shù)量和體力,將其硬生生拖死。
“六只!”
鄴鴻羲眼神一閃,他等的便是這一刻,本已收回竹簍的半截柴刀,瞬間劃出,自半空中,閃過一道寒芒,剎那之間,全力劈下,當頭砍在撲至面前的一頭青狼身上!
呼哧!
勁風呼嘯,足有碎裂玉石之能,那尊青狼,當即被斬去半個首級,墜落在地,身死當場,滾燙的血水噴涌而出!
血濺全身,不管不顧,鄴鴻羲左拳猛揮,反應(yīng)迅速,巨力揮下,僅有剎那的功夫,便將咬向自己腹部的巨狼砸飛出去,但巨大的力量也讓他傷口再次迸裂流血,但已顧不了其他。
在同一時刻,右腿向前一頂,勁力十足,以巧妙之法,一擊打中另一頭青狼下顎,讓其閉嘴,狼軀也在巨力下凌空倒飛。
砰!
砰!
兩聲凄厲的哀嚎,伴隨兩聲巨響,兩顆樹木,被砸斷轟然倒地,這一系列的動作,只在瞬息之間。
其余巨狼瞬時一驚,腳步隱隱停滯,而鄴鴻羲并不作罷,柴刀滴血,再次揮出,斬向咬向自己后頸的頭狼。
眾青狼之中,當屬頭狼與狼王最為狡詐多疑,好在這群青狼群只有頭狼,沒有狼王,但頭狼早已收回獠牙,遠遠的跳開,鄴鴻羲腳步一動,揮舞柴刀,快速追殺過去。
“先殺頭狼!”
鄴鴻羲的快速反應(yīng),讓青狼群微微一驚,借助這一縷機會,先殺頭狼或狼王,只要頭狼一死,青狼群氣勢立刻銳減八成,到時士氣瓦解,將一潰千里,不足為懼。
“嗷!”
林中狼嚎漸遠,鄴鴻羲借那一沖之力,速度極快,片刻間,便腳步輕健,以巨大林木為助力,追到頭狼身后,眾巨狼緊追其后。
頭狼正在遠遁,察覺身后有異,后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刺骨的寒光,霎時嚇得的它魂飛魄散。
想要暴起,全力避開,卻已經(jīng)為時已晚,半截滴血柴刀,已經(jīng)斬到它身上,在其背部,劃出一道猙獰的傷口,頓時血如泉涌,傷口直至骨頭,竟傳來金石之音!
“嗷!”
一聲痛苦的狼嘯之聲,這只頭狼,因為劇痛,兩腿一軟倒在地上,血染紅泥土,被一擊劈開胸腹,重傷之勢,如此劇痛激發(fā)它兇性,兩丈身長的巨大青狼,雙目猩紅如血,陷入瘋狂之色,張開滿嘴獠牙,咬向鄴鴻羲。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一記鐵拳,鄴鴻羲拼盡全力,碩大拳印,伴隨這勁風呼嘯而至,砸在它鼻梁上。
“咔!”
頭狼發(fā)出慘烈哀嚎,鼻梁骨應(yīng)聲而斷,陷入一瞬間的恍惚,而鄴鴻羲右臂,也被鋒利的狼爪,抓出一道巨大傷口,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鄴鴻羲并未露出異色,只是咬牙,忍住那交加反復的劇痛,左手半截柴刀猛的斬入狼頸,他的速度太快,十年鍛體之術(shù),讓他每時每刻都勢如雷霆。
呲!
銳利刀鋒劃破血肉的聲音,頭狼反應(yīng)速度慢了一拍,便被他劈入頸部,半個脖頸被迎面劈開,而后又是一拳,沒有絲毫懈怠,直擊脖頸之處。
“咔嚓!”
脖頸本來就柔軟,遭到重創(chuàng)后,再次一擊,哪怕青狼骨頭再堅硬,也要折斷,頭狼拼命反抗,但最終,狼首被生撕下來,墜落地面!
這正式宣告青狼群頭狼的死亡,從追殺到滅殺,僅僅數(shù)十秒時間,頭狼便死在鄴鴻羲手下。
此刻的鄴鴻羲,渾身濺滿狼血,目光犀利冰冷,腳下倒著一只尸首分離的巨狼,顯得他格外兇煞可怖!
這時候,后面的狼群才迅速追來,然而,映入他們眼簾的是鄴鴻羲,猛然一拳,將垂死掙扎的頭狼滅殺。
頭狼被殺,狼群氣勢銳減大半,沒有了之前那猙獰無比的氣焰,眼中的殘忍暴虐,變成絲絲的恐懼,頭狼都被殺,它們自然也無法抗衡。
“殺!”
鄴鴻羲看向一眾青狼,目露一絲兇光,殺意涌現(xiàn),半截滴血柴刀,自半空斬出一道血光,殺向這些青狼,冤家路窄,放過真是可惜了了。
此時的青狼,沒有半分戰(zhàn)意,好似喪家之犬,夾著尾巴四散而逃,卻逃不過鄴鴻羲之手,刀光閃爍之時,血染草木,七八余頭青狼,被他逐個擊殺,僅有三只青狼亡命逃走!
看著那一地的狼尸,鄴鴻羲立即給自己包扎傷口,數(shù)只青狼臨死,拼命的掙扎,讓他受了些許傷勢,舊傷加新傷,可謂是傷上加傷,再來一次怕是真要死在這群山中了。
他對自己的滿身傷勢毫不在意,已經(jīng)習以為常,劇痛加身,臉色只是慘白,沒有絲毫痛呼。
而且自己一身傷的出山,都是家常便飯而已,畢竟這風嘯山脈中,又不是善地,危機四伏,一個不慎,就有可能丟掉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