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戒嗔怒,戒妄語
青翠群山間,兩名身穿相同藍袍的年輕男子御劍飛過。
二人飛行的速度并不快,晃晃悠悠地從兩座高聳的翠峰之間穿過,在半空中灑下亮晶晶的液體。
飛在前面的男子晃了晃手里的酒壺,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空了,便問另一人。
“師弟,還有沒有酒?”
“師兄,我的也喝完啦。”
師兄打了個酒嗝,隨手丟掉酒壺,罵道:“他奶奶的,那些狗屎長老,天天讓我們這些新進弟子出來巡邏,有什么好巡的?誰還敢在我們天虛宗的地盤撒野不成?”
師弟嘆道:“沒辦法,誰讓這個月輪到咱倆了,就當熟悉宗門周圍的環(huán)境?!?p> 師兄嘴里罵罵咧咧,晃悠著飛往下一個巡查地點,飛過下座山頭時,他忽然瞥見地面有一個發(fā)亮的東西。
“師弟,你看下面……是不是有塊……嗝,閃閃發(fā)亮的靈石?”
“師兄,你喝多啦,那是個光頭?!?p> “嗯?”師兄睜大了眼,看清了地面那顆閃閃發(fā)亮的光頭,“和尚?臭禿驢來我們天虛宗的地盤做什么?下去看看。”
兩人降落在那光頭前面,只見那光頭眉清目秀,腦門又圓又亮,額前還嵌有一粒寶珠。
更為奇怪的是,僧人肩頭還坐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孩,眼神靈動慧黠。
見他二人落下,那僧人露出和善的微笑。
“二位……”
“哪來的禿子,別在這附近晃悠,快滾。”沒等僧人說完,師兄就粗暴地打斷了他。
李然臉色一黑,他沒想到對方態(tài)度這么蠻橫,難道是因為喝高了?
他能聞到眼前這二人身上傳來的酒氣。
“還,還楞在那干嘛,莫非你想在我們天虛宗的地盤上鬧事?”
李然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和氣道:“二位不要誤會,我只是想到貴宗拜訪一位朋友?!?p> “朋友?”
師兄弟互相對視一眼,忽然有些心虛,如果這光頭是門內(nèi)哪位長老或真?zhèn)鞯茏拥呐笥?,那可闖了禍了。
不過一般來講,前來拜宗的修士,都會從山門處進入,怎么會跑到后山來?
“請問閣下要找的人是?”師兄的語氣,明顯客氣了許多。
李然微笑道:“齊沐雪?!?p> 沒想到他一說出這個名字,眼前二人立馬翻臉。
“臭禿子,你玩我是不是?快滾,再不滾,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李然臉色又是一黑,拳頭也硬了起來,正當他準備動手的時候,額頭的寶珠再次散發(fā)絲絲涼意,澆滅了他的怒火,情緒歸于平靜。
每當他發(fā)怒的時候,就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如此,他已經(jīng)習慣了。
“臭禿子,你——唔唔!”
師兄正想再次叫罵,李然身上陡然竄出一條粗如兒臂的靈力觸手,狠狠地塞進他嘴里,把他剩下的話堵在了喉嚨里。
李然雖然不能動手,但阻止對方說話,還是完全沒問題的,雖然手段略顯粗暴。
一旁的師弟見情況不對,正準備逃跑,李然身后又飛出另一條觸手,纏住他的腰,將他提到了半空。
“你敢對我們出手,天虛宗不會放過你的。”師弟試著威脅。
在純陽仙域,天虛宗的名頭極為響亮,極少有人敢對天虛宗弟子出手。
這時他卻聽到那光頭肩上的嬰孩開口道:“呵呵,不過兩個底層弟子罷了,就算失蹤了,天虛宗也不會花太多工夫追查。為了避免他們回去報信,我看不如現(xiàn)在就把他們——嘿!”
嬰孩陰陰一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而那光頭,臉色陰沉的在思考什么。
師弟男終于繃不住了,求饒道:“光頭爺爺饒命,我把身上的東西全給你?!?p> 李然搖了搖頭:“我不要你的東西,只要你回答我?guī)讉€問題,我就饒了你?!?p> “爺爺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p> “齊沐雪住在哪座山頭?”
“您真是齊師姐的朋友?”
“嗯?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李然冷冷地道。
“對不起爺爺,對不起,我不亂問了,齊師姐出門歷練,還沒有回來?!?p> “她去哪里歷練了?”
“根據(jù)門內(nèi)流傳的傳聞,師姐似乎到靈尸界斬尸去了。”
“靈尸界?”李然心中一動,那不是他剛飛升到仙界時的地方嗎。
這時,黑白忽然說道:“小子,當心他故意騙你,那靈尸界,可不是善地。一會兒再抓兩個天虛宗弟子問問,如果得到的回答不一致,就宰了他。”
師弟男兩腿一哆嗦,連忙道:“不敢騙爺爺,我說的都是真的。”
李然掃了他一眼,這人怕死到這種程度,想來不敢撒謊,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好,一會兒再去驗證一下。最后一個問題,剛才為什么我一提起她,你們就翻臉了?”
師弟男聽到最后一個問題,咽了口唾沫,有些緊張的問:“爺爺,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問完就下殺手吧?”
李然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陽光照在他的光頭上,令他的整個腦袋似乎都籠罩在一團神圣的光暈里。
“我是禪宗弟子,不殺生的?!?p> 師弟男看起來松了口氣。
“那我就放心了?!?p> “不過今天的事,你不會一回去就上報給宗門吧?”李然面露微笑,宛如拈花的佛陀,令師弟男不由自主地心生一種親切感。
“當然不會,我發(fā)誓?!睅煹苣邪l(fā)自內(nèi)心道。
“好,那么現(xiàn)在,回答我的問題?!?p> “因為齊師姐不可能有男性朋友,我們以為你在撒謊。”
“不可能有男性朋友是怎么回事?”李然心生好奇,繼續(xù)問道。
“我入門不久,關于齊師姐的消息,也是聽門內(nèi)其它師兄閑談提起的。
據(jù)說齊師姐從來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她看門內(nèi)男弟子的眼光,就像在看著低賤的蟲子一樣。就連門中許多長老,她也不放在眼里。提供消息的那位師兄似乎有著特殊的癖好,談起這個的時候,臉上滿是回味的表情。
而師姐對門內(nèi)的女弟子則完全不一樣,不論是同輩還是新入門的弟子,都十分親切,經(jīng)常親自指導她們修煉。
我們也從沒聽說過,師姐在宗門外有什么男性朋友,所以我們剛才……呃,才以為你在騙我們。”
“原來如此,你答得很好?!彼踔吝B師兄的怪癖都說了出來,李然非常滿意。
“謝謝爺爺,爺爺快放了我們吧?!?p> “好,我這就放了你們?!?p> 李然笑著揮手,二人的身影立即消失無蹤。
他把這二人收進了玄黃塔,以免他們回去之后報信,他不想惹多余的麻煩,至少不要讓麻煩追上他,只要他溜得夠快,麻煩就追不上他。
這時他卻感到一陣頭痛,他伸手摸了摸額前的寶珠。
“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頭痛的來源,正是他額前的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