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棄了車,尋著雪球剛才的方向向前行進(jìn)。在他們得知楚落言停下的同時,梁天一也趕到了,他是三班人馬中采取最笨最直接方法的一個?,F(xiàn)在看來也是有效的,總之,白貓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半夜被屬下叫醒,本是一肚子火氣,在聽到有所收獲時,只剩下緊張與興奮了。立刻決定親自趕來,所以在穆林月他們趕到時,雙方才剛開始正式交鋒。
“督軍,好久不見?!贝蟊緺I被偷襲,出谷路被堵,這點(diǎn)不是一般的背??稍俦?,這個時候也得先應(yīng)付著,他又不是傻子。
這姓梁的不是山上的那一批,否則見了面不會是這種表情。只希望能快點(diǎn)解決他,或者達(dá)成某種共識,否則山上的那批人下來,事就不好辦了。
“楚落言,你確定你想見到我?”梁督軍將手套摘下來,有一下沒一下得打著自己的掌心,看似相當(dāng)?shù)碾S意,眼神卻有些飄忽,她人呢?
“想不想見到,這還不是見到了嗎?”楚爺干笑了兩下,“督軍是在找什么人吧?”
“是,我倒是要看看你以為的那個女人,是否真的能給我?guī)砝妗!彼麑λ劐母星槭亲约阂粋€人的秘密,對外,她只是自己的一個籌碼。
“督軍確定她只是個工具?”楚爺冷笑,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當(dāng)年他與梁天一和楚二牛是一個隊(duì)的,沒他們優(yōu)秀,也吃不了那個苦,也怕上那個戰(zhàn)場,半路里他當(dāng)了逃兵,可就是那幾個月的集訓(xùn),讓他在黑幫里站穩(wěn)了腳,打出了一片天。
當(dāng)年他離開前,曾想過這一隊(duì)人馬個個都是厲害的,不說多的,有那么一兩個哪天出人頭地了,能扯上一點(diǎn)半點(diǎn)的關(guān)系,也好乘乘涼。但他這一走,情況就不一樣了,如果抓點(diǎn)把柄,或者什么信物就最好了。
他首先去的便是楚二牛的房間,別說他的眼光還是不錯的,楚二牛是他們中走得最遠(yuǎn)的一個,但他是個窮小子,除了枕頭旁那個小匣子,沒什么貴重物品,而那里面也只是一個女人的老式手鐲,估計(jì)是他母親留給他媳婦的。這種物品最打眼,還是別碰的好。把玩了一下,又放了回去,記住了那里刻著一個喜字。
在梁天一的房間,他的收獲最大,除了幾個抽屜散放的銀錢外,還有一個加了鎖的盒子,本以為是別的什么貴重物件,打開一看,只是一些信件。
雖說有些失望,但等他展開信箋一看,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好東西。這梁天一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居然偷窺人家楚二牛的女人。
雖說他只遠(yuǎn)遠(yuǎn)得看過那女人兩眼,印象中確實(shí)是個出色的。那平日里如親兄弟般的感情,私下里還情有如此齷齪的心思,怎不讓人吃驚。
隨意點(diǎn)了一下信箋的數(shù)量,居然有幾十封之多,只是這些情書,怕是一輩子也見不得光吧。從中抽取了一封收好,說不定以后真能成為保命的籌碼。
在后來的日子里,他無意中又得到了那個手鐲,究竟是如何得到的,已記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從一個女人手里。
所以在青幫犯事時,他把它遞了出去,目的并不只是打算對方放過自己,而是想試探自己手里的籌碼還有沒有份量。
最終結(jié)果讓他很滿意,別說外人對梁督軍的私生活很是贊賞,只有他知道他是個齷齪的小人,一個惦記自己兄弟的女人的小人,還一直惦記了這么多年。
所以這次他又故技重演,這個女人有用,太有用了,最大的用處便是能與楚大帥掛上鉤,相信這個梁小人也明白這一點(diǎn)。
“工具不工具的,我要見見人再說?!绷禾煲坏穆曇衾丶伊顺斵D(zhuǎn)了一大圈的思緒。同時凌九也按住了穆林月的肩,任任何一個子女都不愿自己的親人被人當(dāng)成工具。
“你確定是想看工具,而不是想會會情人?老情人?初戀情人?”現(xiàn)在抖開這事是有風(fēng)險(xiǎn)的,但若不抖開,梁天一殺人越貨,自己就慘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兩批人馬都有些吃驚。穆林月凌九交換了一下眼神,梁天一的反常終有了正解,他曾暗戀過娘親。
“你,你胡說什么?”梁天一五咬牙切齒,自己的衣服被扒了。
“我胡說?當(dāng)年我們可是一個隊(duì)的?!币娝櫭?,就知沒記住自己,不過沒關(guān)系,他會讓他終身難忘的。
“你寫給楚二牛女人的情書可有這厚?!鄙焓直葎澚艘幌?,夸張的成份是有的。
“扯蛋?!绷憾杰娏η蟊3中蜗?,心下卻明白,他真的是知道的。
“扯不扯的,別急,我那還有一封。不過……不會給你?!币妼Ψ揭呀?jīng)到了暴怒的邊緣,忙伸手搭了一下?!叭绻野踩脧倪@出去,信我自會寄給你。如若不然,我想它會出現(xiàn)在楚大帥的桌子上?!?p> 楚落言的后背已汗透了,信就在他懷里,這么重要的東西他是不會寄于他人之手的,按理來說,他還應(yīng)耐心得與梁天一再周旋一下,時間不等人啊。他現(xiàn)在在賭,賭對方不敢。
“呵呵?!绷憾杰姵聊艘粫?,笑出了聲。
楚落言的肩松了一下,他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