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算是觸了他的霉頭了,都是那老娘們害的,遲早與她算帳,不過眼下要把這關(guān)給過了。他們來了這么多日,都不見人來叫山門,便是沒人知道他們的消息,老娘們又派人來傳信,說可以做了他們,自是有她的道理,反正這賊船已經(jīng)上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再說,那怕是被滅了,拉了個大家伙惦背。
思慮至此,老大咧開嘴角笑了,八爺冷夏同時覺得不好,他身上透出了殺氣,這是要滅口啊。來不及通知對方,同時向?qū)Ψ娇繑n。
八爺手長腿長,先冷夏一步觸到她,一個下蹲,順手揚(yáng)起桌椅,在前面擋了一下,避開了老大的第一輪攻擊。兩人默契得背靠背,以大廳圓柱為支撐點(diǎn),開始還擊。
外面守著的土匪迅速得開始往里面來,雙方陷入了混戰(zhàn),好在冷夏剛才掃了一拔,才沒四方受敵。他們手中彈藥終歸太少了,眼看支撐不了多久。
“冷夏,情況不對,我掩護(hù)你,你先撤?!卑藸斃渎暶睢!白咭粋€,比死一雙好。”
“你為什么不撤?!崩湎牟煌狻?p> “我是男人?!?p> “我比男人差嗎?”
“冷夏聽話,哪怕出去會迷路,也比死在這強(qiáng)?!背鋈ミ€有一線生機(jī),九弟他們應(yīng)該快來了。
“我不怕死?!崩湎膱笸瓿鸷螅€真沒怕過什么。
“我怕你死?!北硨χ湎牡牧璋藸斢朴频脕砹司?,冷夏的脊背一僵。
“好冷夏,聽話,走吧?!崩湎牟徽Z,手上動作仍不變。
“我喜歡你,甚至說愛上了你,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在我面前。”這種危急關(guān)頭的表白,比平時的真誠百倍。
“那你能保證你活著嗎?”冷夏穩(wěn)了穩(wěn)亂了拍的心跳。
“不能。”八爺如實回答。
“那我不走?!?p> “冷夏。”八爺急紅了眼。
“凌八,你聽著,若今日這個坎過去了,我便給你個機(jī)會。”這回輪到八爺呆楞了,她總算松口了嗎?可是這種時候……
凌八爺苦笑,爽利得回答了一聲?!昂??!甭晞倓偮涞兀髲d中間一聲巨響,大片地面開始塌陷,八爺眼急手快得抱著冷夏一個翻滾,才沒被帶入地下。
被埋下去的人不少,傳來陣陣哀嚎,幸運(yùn)一點(diǎn)避過的,都嚇傻了。在他們還沒反應(yīng)過時,地下又彈起了幾根帶線的鷹爪,抓住了房梁,順著線的升高,十個人從地下冒了出來。
“小姐?!币姷晋椬r在,冷夏便認(rèn)出了是誰。
的確是穆林月他們,別怪他們現(xiàn)在才出來,土面的硬度與方位,需要測量與計算,明知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了,也急不來。好在,不算太晚。
“你們兩個如何?”凌九也飛身上來,見兩人抱在一起挑了一下眉。
“我沒事?!崩湎谋硎咀约哼€好。
“我……真有事。”八爺也很想說沒事,可他已支撐不住了。冷夏這才注意到他的腰上正在往外冒血水。
“小姐。”急呼穆林月,聲音少有的緊張與害怕。好在,他們帶來的人都要是精英,打掃戰(zhàn)場真不費(fèi)力,老大也被活捉了,穆林月有空過來察看傷情。
“貫穿傷,沒中要害,只是失血過多。”很快做出了判斷,作了正當(dāng)?shù)奶幚恚棺⊙?,凌九那邊也結(jié)束了。
“你們是誰?”老大鼻青臉腫得跪在地上無力得問。
“墨門九爺。”凌九居高臨下看了他一眼。
“你呢?”老大可不認(rèn)為穆林月是個花瓶。
“你不會想知道的。”穆林月不相理會。
“我想死得明白。”黑老大已預(yù)料到了自己的結(jié)果。
“你可曾虐待他們?”得看他有沒有資格知道了。
“他對我們還算禮遇。”在冷夏懷中醒來的八爺,公正得來了一句。
“門有四葉,令有四葉,花有四葉,草有四葉。”得到穆林月的同意,冷夏開口報了家門。
“四葉門?!?p> “四葉門?!?p> 第一個聲音是黑老大的,他認(rèn)栽了,四葉門算是江湖上最神秘的門派了,惹不起,也躲不起。
第二個聲音是八爺?shù)?,除了凌九還真沒多少人知道穆林月的另一個身份。哪怕四葉花紋多次出現(xiàn)過,但八爺從沒留意過,一個激動他又暈了過去。
穆林月?lián)u頭,這也太不經(jīng)嚇了,清理完余匪,黑二、隱二他們?nèi)硗练嗽械难┣?,套好馬匹,把八爺與綑綁好了的黑老大裝上了車。
冷夏看了一眼小姐手中的滑雪板,捏了捏手指,轉(zhuǎn)身抱了些被子還是上了車。穆林月暗笑,冷夏很早就在東北學(xué)會了滑雪,而且極喜這項運(yùn)動,今個……這苦八爺可沒白吃,有戲。
她臉皮薄,也不去拆穿她,開始撤離?!澳滦〗悖@地方怎么辦?”虎子問穆林月。跟她接觸這些天來,從剛開始的不屑,已到了現(xiàn)在的這種佩服得五體投地,言聽計從。
“燒了吧?!笨倸w不是個好地方。一把火燒了,免去被有心人利用,再則還可以掩去他們的痕跡。
兩天后,莫流云接到了現(xiàn)報,黑風(fēng)崖的山寨半夜失火已經(jīng)沒了。并且黑老大被五花大綁得跪在他莫門前,等候發(fā)落。同時來的還有一封未屬名的書信,里面只有四個字‘表哥,珍重?!?p> 一看便是穆林月的筆跡,凌九那臭小子算不會與他支會一聲。輕輕用手摸了摸上面的字跡,眼前浮現(xiàn)出提筆淺笑的模樣。這穆穆,終歸是錯過了。
小心得將信紙疊好,放進(jìn)貼身的口袋里,與她那天送的彈頭放在了一起,這便是她留給自己的戀想了。起身出門,他得去看看到底是誰給黑老大的膽子,敢動穆穆的人。
跪在地上的黑老大全無往日的氣焰?!澳獱??!币娏四髟?,抬了抬眼皮。
“喲,黑老大,這是怎么了?”莫流云嘲諷了一句。黑老大不語。
“啞巴了?”莫流云坐了下來。一抬手,便有人上去給了他兩耳光。“莫爺問你話呢?!笔窒绿嫠鰵狻?p> “望莫爺留個全尸?!焙诶洗笤缫衙靼鬃约旱慕Y(jié)局。
“那得看你跟我說了什么?”揮了揮手,讓手下下去。他母親的丑事不能搬到桌面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