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文卓公子
“馬秀才自從上次沒考上之后,就不再只是什么都不干的死讀書。他每日上午都要去私塾里授課,下午沒有他的課之后,他便來這街上售賣他的字畫?!蓖恋厣竦馈?p> 朝依若有所思的一下一下的磕著瓜子,她不信這世上有愛,所以這是她把柳如煙和馬秀才的姻緣攪亂的重要原因之一。
可是她并不是平白無故地攪亂,她主要覺得柳如煙和所謂的愛情在一起,就會過的十分苦。
馬秀才是一個有理想主義的讀書人,他堅信自己能考中,一直在死讀書,什么都不干,如果柳如煙嫁給他,還不得擔(dān)負起兩個人的生活大計。
柳如煙只是個弱女子,還是在萬花樓那種地方眾星捧月、錦衣玉食,嬌養(yǎng)著長大的弱女子。朝依看不得她為了所謂的愛情就要終身勞苦。所以她擾亂了柳如煙和馬秀才的姻緣。
自以為是的給柳如煙找了一個更好的姻緣——方逑。
雖然柳如煙并不喜歡方逑,可他有錢又大方,足夠讓柳如煙過的衣食無憂。
可現(xiàn)在看來,這些都太片面了。
朝依意識到自己一直堅持的原則有些錯了,最起碼在柳如煙的身上是錯了。
她突然就有些不爽,也沒了再繼續(xù)嗑瓜子的意思,一下把瓜子都丟回桌上:“你看你,走兩步就累了,就知道歇一歇,就知道吃一吃?!?p> 土地神很是莫名其妙,很是委屈,心想:明明是你非得拉著來茶棚里坐一坐,要喝茶的。
“誒,土地神,我簽到那四十九對紅線都過的那么不好嗎!”朝依此時心里還是帶著幾分僥幸的。
“都不是很好吧?!蓖恋厣窕卮鸬哪@鈨煽伞?p> “什么叫吧?”
“我每天也很忙的,總不能一直關(guān)心人家的家長里短,我這也是覺得柳如煙就在這一片兒,所以才提前了解了一下他的情況?!蓖恋厣窠忉尅?p> 朝依點頭,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最繁華的地方。遠遠的瞧去,就看到前面正有許多人聚集在一起,圍著一個大臺子。
朝依也是十分好奇的向那邊張望了幾眼:“誒,土地,那是什么情況?”
土地神對于她直接把神字給省略掉,喊他土地,也沒什么表示。她怎么高興就怎么來吧,只要不給他添麻煩就行。
“是文卓公子要來了?!蓖恋厣竦?。
“文卓公子?這名字聽上去...挺酸腐?!背篮俸俚男χ?p> “噓!”土地神立馬緊張兮兮的左右環(huán)顧,又十分緊張十分小聲的說:“仙子,你可千萬別這么說。喜歡文卓公子的人可多了,你對他出言不遜,可是會被喜歡他的人...窮追猛打的!”
“真的假的?這文卓公子到底有什么好的?”朝依不解。
“文卓公子猶如謫仙降世,氣質(zhì)不凡,風(fēng)度偏偏,舉止投足間都是清雅絕倫。為人也是溫文爾雅,進退有度。而且他文采卓越,曾經(jīng)一篇《月陽賦》讓他名聲大噪。而且,不管《月陽賦》的字,還是《月陽賦》旁邊的畫作,都是一等一的上好佳品。都透露著他的風(fēng)雅絕代。”土地神真的可謂是極盡所能的夸贊。
聽得朝依不由得打了個冷戰(zhàn):“真的假的?夸的天上有,地上無的,我怎么在天上也沒見過這么厲害的人物?”
“仙子,天上那些是真神仙,當(dāng)然沒什么看頭。而文卓公子可是人中之仙。”
“長得好看嗎?”朝依問出了一個所有人都關(guān)心的問題。
“好看!自然是挺好看!仙子,你想想,這樣一個清華絕代,舉世無雙的人往那一站,他能不好看嗎?”
“土地,你是不是收了文卓公子的錢?”朝依上下打量著他,忍不住的懷疑。
“仙子,我說的都是真的!”土地神說的信誓旦旦。
“那我倒是更加好奇了,是何等容貌讓人間女子都趨之若鶩?!背纴砹伺d趣,不管旁邊人說什么,就一個勁兒的往前擠,居然直接擠到了最前面。
土地神臉皮沒那么厚,只能跟在她后面不停的向旁邊的人道歉。
眾人等了沒一會兒,就見一穿白衣的翩翩公子緩緩的走上了臺。
這樣漂牙俊逸的白色衣袍是很挑人的,若是氣度俗了的,穿上就像壽衣。若是長得黑,那就更是災(zāi)禍現(xiàn)場。胖的丑的就更不用說了,只會拉低衣服的檔次。
可眼前這個緩緩走過來的白衣翩翩公子,真的是清新脫俗,仿佛身上自帶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氣。就連走路時,衣角微微擺動的弧度都是那么好看。
朝依不由得點了點頭:“果然是比天上的神仙更像神仙?!?p> 可視線向上移,朝依就忍不住要打土地神的腦袋:“你說這叫長得好看?你能看見他長什么樣嗎?”
原來這緩步走來的文卓公子臉上戴著一個面具,面具是一個黑色的鬼面,跟他的氣質(zhì)完全不符,只有意外的融合。
一個面具遮住了一整張臉,只露下眼睛,嘴唇和下巴。就連旁邊多余的臉都被遮上了。
真的可謂是遮的嚴嚴實實!
“仙子!您光看這文卓公子的氣質(zhì),還有他那雙眼!你說他長得能差嗎?”土地神就像是文卓公子的小迷弟。
朝依甚至覺得土地神的呼喚聲比他身后的那些女子還要大,莫名的,朝依就覺得有些丟人。
她偷偷的戳了戳土地神:“你叫這么大聲干嘛呀,小點兒聲,太丟人了?!?p> “文卓公子美呀!仙子,你嫌丟人我又不嫌丟人?!蓖恋厣竦谝淮文敲从矚?。
“喲,你挺硬氣??!”朝依笑容里帶著幾分不懷好意。
“仙子!剛剛是我著急了?!蓖恋厣褚幌伦泳蛻Z了。
“一個帶著鬼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人,有什么好看的?”朝依冷冷的沖土地神說了一句。
“你說啥?”
剛剛又是一片大聲的呼喊,土地神沒有聽清楚朝依再說什么。
朝依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土地神依舊是沒有聽清楚,臉上露出費解的表情。
朝依露出一個很假的微笑,蓄足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