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摸摸鼻子,也不至于這樣生氣吧,他看得出來,周凜沒有騙他,楚宴對林木木的看重不是作假的。
“平時也看不出來阿宴和她有什么交集呀?”齊景小聲嘀咕,而且林木木這人,說話得理不饒人的,簡直就不像一個女孩子。
周凜也不管他,“我們待會兒進去看看阿宴,最好單獨和他待一會兒?!?p> “不可能的,楚大哥和楚二哥怎么可能讓阿宴單獨待著?!蹦莾蓚€弟控,簡直把弟弟疼到了心坎里,和平常的豪門塑料兄弟情完全不同。
說的也是,周凜只能硬著頭皮和楚家人解釋一下,有一點希望,都要讓楚宴試一試。
“你是說,有辦法讓阿宴醒來?”楚母和楚父陪在楚宴身邊,周凜找到楚越,也就是楚家大哥,打算從他這邊下手。
“我有把握,楚大哥,讓我們試試吧。”周凜其實沒有十分把握,但是總是有希望的,試試也好。
楚越知道現(xiàn)在讓楚宴醒來是最重要的,周凜不知道有什么方法,但是試試總是沒有錯的,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吧。
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吧,是最令人無奈的一件事情了,人在絕境中,明明知道前方?jīng)]有希望,卻仍然抓緊一線生機,不知道那根蛛絲有沒有用,只能去試試,撞撞運氣。
“剛剛醫(yī)生說,如果病人有在意的人和事,說不定可以喚醒阿宴。”周凜知道楚越其實有些勉強。
楚越點點頭,剛剛醫(yī)生說的話大家都聽到了,可惜楚宴生性冷淡,他們是他的家人,都不能完全獲得他的依賴,雖然對家人比外人親近,但是也許楚家人在他心中并沒有那么重要。
“阿宴心中有看重的人和事?”楚越覺得自己這個弟弟,像是天生不懂得七情六欲的人,不知道誰能走進他的心里。
周凜是少數(shù)清楚林木木和楚宴關(guān)系的人:“我記得阿宴是被林家人帶回來的,我覺得他應(yīng)該挺感謝林家人的?!?p> 還有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可能不止感謝,楚宴還挺喜歡林家人的,特別是林木木。
要不然為什么偌大的校園,常常和林木木擦肩而過?不然為什么林木木參加什么社團,楚宴就碰巧答應(yīng)了那個社團的邀請?
周凜也是因為善于觀察才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的,但是不確定,直到后面一次意外才完全暴露了楚宴的內(nèi)心。
楚越一琢磨,也是,自家弟弟本來在孤兒院待著,還好林家的人碰到了,還帶在身邊養(yǎng)了幾個月,后來楚宴初中那幾年和林家的女兒走得還挺近的。
“那就試試吧?!背疆斚孪铝藳Q定,“我去請林家人過來,雖然現(xiàn)在比較晚了,但是事關(guān)阿宴,我們楚家舍下面子也沒什么。”
說完就要離開,周凜連忙攔住他,“大哥,可以不麻煩林家千金過來了,我們剛剛通過電話,我錄了音?!?p> 楚越皺眉,他沒有說請林家千金過來吧,只是說請林家人過來,最好是林家父母?畢竟是他們送楚宴回來的。
“先試試?!背讲淮笙嘈乓欢武浺艨梢詥拘殉?,現(xiàn)在也是病急亂投醫(yī)。
周凜舒了一口氣,楚大哥這關(guān)過來就好。
楚宴床前楚母正在垂淚,楚父心里也很難過,但是還是盡量安撫自己的妻子。
“父親,母親,我和阿凜想試試看能不能叫醒阿宴?!背角昧饲瞄T才進來。
楚家家教很好,楚父不會對兒子們太過嚴苛,特別是小事上面,這些都是孩子們自己做主的。
“什么辦法?”楚父認真詢問,楚越和二兒子楚黎都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亂來。
楚越看了一眼周凜,連楚母都看向他們,她心里懷著期盼,既然走失了以為再也找不回來的小兒子都可以找回來,那么為什么不可以再出現(xiàn)奇跡呢?
周凜撓撓臉,感覺有些緊張,如果這招不見效,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但是已經(jīng)夸下???,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這里有段錄音,想給阿宴聽一聽,也許會對喚醒他有所幫助。”實在是不忍心辜負楚父楚母的期盼,周凜怕說得太肯定,要是叫不醒,到時候楚叔叔和楚阿姨得多失望啊。
“好,我們試試?!背傅故枪麛?,反正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周凜點點頭,將手機音量調(diào)大,把和林木木的對話完整放出來。
楚父、楚母還有楚越都安靜下來,呼吸聲都放輕了,聽到林木木說喪禮時,楚越嘴角往下抿了抿,不太高興。
同時,當林木木的聲音放出來的那一瞬間,楚宴放在身體兩側(cè)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不過沒有人發(fā)現(xiàn),等到對話差不多放完,在場的人緊盯著楚宴。
有些失望,感覺楚宴完全沒有動靜,應(yīng)該是沒有希望了,而且這段對話里,林木木語氣不善,即使林木木和楚宴有所交集,那也是有過節(jié)吧。
周凜仔細觀察楚宴,感覺身體里冷汗往外竄,他是真的緊張。
“沒有用?!本驮阡浺舴磐曛螅揭餐瑫r出聲,也是,國醫(yī)圣手都救不了楚宴,難道一段錄音就可以了?
周凜也沒有看到楚宴的動靜,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我們先出去吧?!背诫m然失望,但是這個時候,父母應(yīng)該比自己更難受,他帶著周凜就要出去,給楚父楚母一個空間。
“田田,田田……”楚宴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聽到了田田的聲音,她在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