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時,中年男子的臉上再次浮現詭異的笑容,身體猶如野獸般縮在一起,仿佛將任重視作自己的獵物,下一秒,中年男子一個爆發(fā),如餓虎撲食般朝他撲去。
任重想要抬手反擊,可已經來及了,方才的那次對掌已然讓他受到創(chuàng)傷,想要快速刻畫符咒是根本不可能了。
任重喘著氣,很困難地保持著站立的姿式,看著那個如野獸般朝他撲來的人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忽然,黑夜中一道寒光閃過,就在中年男子的拳頭快要落在任重身上時,黑夜中那道寒光猛然出現在任重的身前,導致男子的拳頭正好落在那道寒光之上,在“?!钡囊宦暯饘俾曧戇^后,中年男子仿佛察覺到了什么危險,身體猛地一顫,旋即飛快的朝后退去。
“是誰,給我出來!”
寂靜的夜空只有他一人的聲音不斷回蕩,最后飄向遠方,而在任重的面前的地面上,赫然插著一把刀,整把刀的刀體都呈現出黑色,刀口處閃爍的凜冽寒光在月光映耀下顯得十分刺眼。
“這是....”
任重猛地一驚,因為這把刀的主人他認識,這把刀既然出現在這里,那就說明刀的主人也在這附近。
微風徐來,空曠的巷子只剩下他們二人默默的對視著,兩個人相距足足有幾丈的距離,可中年男子此時依舊全身緊繃,防止隱藏在黑暗中的那人偷襲他。
就這樣兩個人誰都沒有動,中年男子是不知暗中的敵人身在何處,而任重則是受傷氣力不足,根本難以移動身體,兩人就這樣僵持了許久,終于,中年男子忍不住了,怒吼一聲,大步流星的朝任重方向奔跑而去。
在他奔跑過程中,身上全然沒有一點元力保護,完全把自己暴露在敵人的眼皮底下,這不由得讓不遠處的任重一怔,下一秒好像知道他這么做的目的,旋即高聲提醒道:“小心,不要輕易出手,他在故意引誘你?!?p> 話音剛落,黑暗中一道嬌小的身影閃現而出,寒光乍現,一柄漆黑的大刀在那黑影的手中狠狠斬下。
中年男子就等這一刻,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左腳猛地向前一踏,身形立刻止住,同時身體好像變成了蛇的身體似的,瞬間變得十分柔軟,身體一歪,便躲過了從天而降的一刀斬擊。
可很顯然,那道身影也不是吃素的,見中年男子很輕松的躲過了攻擊,不緩不急的把刀在身前一橫,果然,中年男人的攻擊已致,破風的一拳夾雜著渾厚的元力,狠狠的砸在了刀身上。一聲脆響過后,附著在黑道上的元力和中年男子的元力相互碰撞,一下子將二人擊退了十幾米。
“靈脈境巔峰!”
中年男子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同時黑衣人的速度極快,根本沒有猶豫,手掌朝著任重那邊的虛空一抓,地上那柄黑刀仿佛感應到了什么,瞬間便飛回了黑衣人的手中,旋即又沖上前去與中年男子打斗在了一起。
“靈兒,你幫我拖住他一會兒,我要親手宰了他!”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任重顯然有些不甘心,對著黑衣人說道。
黑衣女人冷哼了一聲,道:“我叫白鬼!”雖然嘴上不留情,但她手上的動作卻再也不似方才那般兇猛,顯然任重的話起了作用。
任重輕呼一口氣,從懷中摸出一枚丹藥放入口中,霎時,一股清涼之意涌遍全身,任重閉上眼睛盡情享受著這股舒爽。
也不知過了多久,任重依然緊閉雙眼,而此時靈兒和中年男子也陷入了拉鋸戰(zhàn)中。
雖然嘴上很不屑任重的話,但行動上靈兒卻聽話的很,從始至終就只是很輕松的將其拖住并沒有將其殺死的意思,反觀中年男子卻狼狽許多,之前與任重的戰(zhàn)斗中本身就消耗了不少元力,此時又與這個實力相當的黑衣人戰(zhàn)斗許久,早就有些體力不支,在這期間他曾多次想要逃跑,但都被黑衣人給阻攔了回來。
這時候,站在一旁原本緊閉雙眼的任重緩緩地睜開了雙眸,只見他手臂輕輕抬起,隨后口中念念有詞,在空中勾勒出一幅美妙的線條。
“盾以形開,日以雷灼,風來云散,電走雷池,九宮重離,火鳳亮翅?!?p> 片刻間,空中便結成一了一張雷電符紋,任重單手捏訣,頓時,周圍的空間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一只浴火而出的火鳳凰,腳踏雷電從符咒中暴掠而出。
“可以了,靈兒,你回來吧!”
“我叫白鬼!”
還在與中年男子纏斗的靈兒冰冷地回了一句,然后虛晃一刀,將二人的身影隔開,而中年男子早已發(fā)現了任重的舉動,但一直被這女子纏住無法脫身,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脫身,也不再猶豫,轉身便跑。
可任重能給他機會么?顯然不能,對待敵人,任重向來都是冷酷無情的,對于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任重更是以牙還牙。
“急急如律令,敕!”
伴隨著任重的一聲斷喝,那浴火的鳳凰仿佛受到了指令,直挺挺的朝男子奔跑的方向追去,其速度不知比男子快了多少倍,眨眼的功夫便來到了男子身后,男子自知無法再跑,旋即運轉全身元力,將自己的身體覆蓋。
“轟隆~~”
火鳳砸下,一聲巨響夾雜著高溫,瞬間將周圍破舊的房屋炸毀,火焰中,男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轉過身來看了任重一眼,然后怒罵一聲:“任重你不得好死....”說完,中年男子瞬間被火焰所籠罩。
…………整個世界安靜了,只剩下火焰燃燒的噼里啪啦響聲。
任重面色慘白的單膝跪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再也保持不住站立的姿勢。
隨后,任重給自己喂下了一枚藥丸,然后從空間戒指中取除了一枚通體黝黑的珠子握在手中。
這是從四王子劉乾那里贏下來的魂珠,這枚魂珠看似體積不大,但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寶貝,基本想要形成這樣一枚大小的魂珠,至少要幾百年不可,想來就算劉乾那樣豐厚的家底對于這樣一枚魂珠的損失,也是十分肉疼的!
“靈兒,我們走吧!”任重對著一旁攙扶著他的那名黑衣少女說道。
可正當任重邁開腿想要離去時,他身旁的少女卻是沒有動,只見她冷冷的瞥了任重一眼,沒有不耐煩,還是用那種冷傲的聲音道:“我不叫靈兒,我叫白鬼!”
任重旋即苦笑,想不通一個好好的姑娘,為什么要叫白鬼這樣一個嚇人的名字....
她是自己大師兄的弟子,本來按輩分應該管自己叫一聲小師叔,可他們年紀相仿,而且她從小性子就十分的冷酷,所以對于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小師叔一直也沒有尊敬的意思。
靈兒這個名字是任重給取的,鬼和靈意思相近,但卻比鬼好聽多了,所以任重就給她取了個靈兒這個名字,當然,這個名字也不是誰都能叫的,除了任重以外就他師傅,也就是任重的大師兄能叫,其他人叫了只會讓她憤怒。
據大師兄說,靈兒當年是在死人堆里撿來的,那是兩個國家的戰(zhàn)場,遍地橫尸,血流成河,靈兒獨坐在死人堆上吃著地上的腐尸,任重大師兄見她可憐,便收下了她,若是按照入門的順序,她可比任重入門早多了,所以白靈兒一直憤憤不平,不叫任重師叔。
望著眼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任重忽然笑了起來,但卻撞上了白靈兒那張死氣沉沉的臉,旋即又收起了笑容,輕咳了一聲,道:“靈兒,你怎么回來這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白靈兒白了任重一眼,不冷不淡的說道:“老師怕你死在外面,所以派我來你保護你,至于找你....我根本沒有去找,老師說,你肯定會回家,所以,兩年前我就開始在流風城等你!”
“這..這..”任重嘴角一陣抽搐,看來還是大師兄最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定然會回家,所以派靈兒在這等我“說起來我也有三年沒回師門了,是時候找機會回去一趟了!”
任重腦袋里這樣想著,同時一只手搭在了白靈兒的肩膀上,在白靈兒一臉不情愿的攙扶下,緩緩的朝家中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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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重遇襲事件宛如一陣秋風,橫掃了整座王都,而且毫無疑問的令朝野震動,據說任擎蒼剛知曉此事時怒不可遏的跑到九門提督段茂弘家里拍桌子,差點把房蓋掀了,若不是任風和段婉兒兩個小輩極力勸阻,估計以任擎蒼的性格能把段茂弘打成重傷。
其實段茂弘也明白,任擎蒼之所以這樣,完全是找不到地方撒氣,就找他出氣來了,畢竟再怎么說任擎蒼也不能入宮跟劉乘風拍桌子不是。
索性任重沒什么大礙,最后在眾人的勸說下,任擎蒼也借坡下驢不再撒潑,但這件事的影響遠沒結束,在任擎蒼回家等消息期間,劉乘風也下令徹查此事,當國家機器開始運轉之后,沒有花多少時間,便將這件轟動朝野內外的刺殺事件查個水落石出。
這也幸好當時任重斬殺中年男子時,他用元力抵擋了任重符紋一番,也多虧這一擋,不然中年男子早就估計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雖然男子的身體早已燒得不成樣子,但好在當時他是臉著地,所以臉部模樣還算清晰。
刺殺任重的人叫佘虎,原本是馬賊,一身本領十分高強,多年前,沈天豪奉命平叛,佘虎被擊敗,不久便成為了沈家的門客,多年來一直為沈家效力,沈家旗下多出產業(yè)就是依靠此人打理。
所以案情似乎完全明朗了,這起刺殺的幕后主使者是沈家。當然,死者是佘虎一事傳出后,沈家沈天豪卻是矢口否認了這一事情,他以佘虎早已叛出他沈家為由,把自己摘的是一干二凈,而刑部人員查了許久也沒能查出與沈家有關的任何證據,最后只得草草收場。
而任擎蒼也知道,這樣的一個理由根本不能把沈家扳倒,也幸虧這次任重沒什么大礙,只是受了些輕傷,如果任重因為這次的事情死了,任擎蒼管他是不是沈家人指使的,他拼了老命都要殺得沈家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