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爺爺?!币娙吻嫔n眉頭緊鎖,任重愣了一下,隨后走上前緩緩說道。
“哎...你自己看吧!”任擎蒼嘆了一口氣,然后把書信遞給了任重。
任重接過看了幾眼,忽然一怔,原來這是一封邀請函,邀請任重明日參加劉乾組織的私人宴會!
任擎蒼輕呼了一口氣,屏退了四周其他人員,當整個冶煉廠只剩下祖孫三人時,任擎蒼這才緩緩開口,沉聲道:“重兒,這件事你怎么看?”
任重沉思良久,有些無奈的說道:“劉乾很明顯是想拉攏我任家,我若不去勢必會得罪于他,這樣做很不明智,但若是去了,必然會讓那些敵對劉乾的人以為我任家被他拉攏了,從而又會得罪那些人。哎...真是不知該怎么辦了!”
“重兒,你就放心大膽地去做,爺爺永遠在后面支持你!”
“沒錯,重兒,大伯也支持你,你就去做吧!”
聽得任擎蒼和任阡墨二人語重心長的話,任重的內(nèi)心倍感溫暖,但又感覺這份關愛有些沉重,旋即苦笑道:“爺爺,大伯,你們二老的心思我懂,但這樣的大事還需仔細斟酌才好....”
在任擎蒼三人的仔細思量下,還是決定讓任重前去,一切見招拆招,只要任重不答應對方什么,就不會有什么太大問題。
...........
次日,天剛擦黑,劉乾便已經(jīng)坐在大門口的椅子上,閉著眼,靜靜的等待著任重的到來。
而守在他一旁的幾個護衛(wèi)們無不有些好奇,心想到底是誰架子這么大,居然敢讓王室四殿下親自在門口迎接,就算滿朝文武,有資格讓自己的等的,也沒有幾位。
眾人心底正想著,遠處走來一位青年,只見他穿著一身干凈的白袍,頭戴綸巾,手拿紙扇,走路輕浮,好似一位書生的樣子,沒有半點習武之人的作風,活脫脫的一個儒生在那悠閑的漫步。
劉乾緩緩睜開眼,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笑著站起身,三步并兩步走到那青年跟前,一把摟過對方肩膀,笑道:“任兄,我已等候多時,快隨我進去?!?p> 來人正是任重,此時他被劉乾一把抓住肩膀,還沒等他反應便被生拉硬拽拉進府中,這下可把周圍的侍衛(wèi)們看傻眼了,本以為自家主子親自迎接的是朝中某位位高權重的大臣,或者是某位武道大能,可沒想到的是,讓他們主子親自迎接的居然只是個年紀在十七八歲的青年,雖然長得十分帥氣,但看上去并不是很厲害的樣子。
這些侍衛(wèi)雖然有聽過前日春狩大會上,任家任重擊敗沈家第一天才沈謙的的事跡,但他們只是四殿下府上的侍衛(wèi),根本沒有資格進入現(xiàn)場,所以他們對任重只限于聽說,根本沒見過。
見到肩并肩走來的兩人,眾人自覺地讓開一條路,隨后有序的跟隨著二人進入府中。
剛一踏進院子,任重便被眼前的朱紅色的大影壁給吸引了,只見上面雕刻著一只威風凜凜的雄鷹,在它的四周被五顏六色的云朵所包圍,雄鷹振翅飛翔,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下方,已經(jīng)找準目標,仿佛一秒就要飛撲而下。
繞過影壁,穿過回廊,跟著劉乾的腳步,任重登上了一座二層高樓。
站在高樓平臺上向下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寬敞的庭院,庭院四周是由蒼松圍成的一個八卦形,正中央位置是一個人工開鑿的圓形池塘,中間由一條彎曲細長木橋將整個池塘給一分為二,左邊池塘的水呈乳白色,右邊水程暗黑色,雖然顏色各不相同,以木橋為分界線兩邊的水互不侵擾,涇渭分明。
兩邊池塘的中央都有一個圓頂?shù)男⊥ぷ哟A⑵渲?,亭子頂部顏色正好與池中水的顏色相反,隔橋相望,兩個亭子一個在最上,一個在最下,相互錯開,仿佛兩條陰陽魚緊隨著對方,不斷的想要融合到一起去。
“這是....太極圖!”
任重有些震驚了,沒想到在流風國這樣的小國家,居然也有人知曉太極的存在,要知道,就算是他對太極也只是了解個皮毛,這還是多年前老頭子傳授他天書時給他講過一些關于這方面的知識。
據(jù)古書上記載,太極即天地,是萬物之始,天地初開,萬物皆混沌,唯有陰陽二氣彌漫在世間,后經(jīng)兩者結合才形成了地上的生物。據(jù)說,人類的第一部功法就是從太極里感悟出來的,但具體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任兄,請上坐!”這邊,劉乾一邊招呼任重入位,一邊指使下人上菜。
任重收回思緒,笑著朝自己的位置上走去,此時已經(jīng)有侍女為其緩緩的抽出椅子,待任重準備坐下時,侍女又輕輕的將椅子推到任重腿邊上,任重禮貌的朝侍女一笑,隨后便緩緩坐下。
二人四目相對,率先開口的當然是任重,他先是對劉乾的熱情款待先裝模作樣的感謝一番。聽他道謝,劉乾笑了起來,溫言說道:“任兄客氣了,像任兄這樣年輕有為的人,我當然要好好親近親近,興許未來有些事還需要仰仗任兄呢!”
任重當然知道他這番話的意思,并沒有直接回答,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哪里哪里.....四殿下身為王室貴胄,哪里需要仰仗我這樣的小人物呢!”
劉乾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任兄過謙了,就憑你當日擊敗我流風第一天才的事跡,就足以證明你的不凡”說著,給自己倒了杯酒,隨后端起,道:“之前我與任兄有過些小的過節(jié),還望任兄別見怪?!?p> 話音剛落,劉乾一飲而盡,反觀任重也不是不識趣的人,緊跟其后也倒了杯酒,一口灌進肚中。
這時,一排排侍女將美味佳肴端上了桌,在劉乾的指引下,任重也一一的品嘗了一番,雖然食材都是上上品,而且侍女們的服務也都很貼心,但任重的內(nèi)心卻是一點欣喜之意都沒有,因為他知道,這些都只是開胃菜而已,真正的主菜還沒上來。
任重一邊喝著酒,一邊有一句無一句的和劉乾說著話,期間,都是劉乾主動與任重搭話。
什么“這些年去哪里了呀?”
“符道是跟誰學的呀?你師父是哪位呀?”等等,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當然,任重也不急,只是有意無意的回答著劉乾的問題,遇到重要的地方一筆帶過,無關緊要的地方大說特說,而且還是添油加醋的說,整的劉乾一臉無奈,眼看自己從任重嘴里套不出任何有用的話,最后只得喝了一大口酒后,這才一臉嚴肅的盯著任重。
劉乾清吐了一口濁氣,屏退了四周服侍的侍女,忽然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來,說道:“不知任兄有沒有與我聯(lián)手的想法呢?”
聽到這句話,任重剛剛端起的酒杯在半空中一頓,心道:“終于來了!”但他沒想到的是,劉乾是以這種方式直接說了出來,只見他緩緩的放下酒杯,一臉正色的望著眼前的劉乾,看著他莊肅的眸子,似乎想從里面看出一些隱藏地東西來。
劉乾滿臉真誠,道:“今年春狩過后,未來王城年輕一輩第一人非你莫屬,而且你現(xiàn)在還擔負著前鋒營副統(tǒng)領一職,說白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參與就行的了!”
“比如呢?”任重抿了一口酒問道。
“比如王儲之爭....”劉乾依然顯得很坦誠,微笑著望了過來,“你知道,我跟我二哥因為儲君位置已經(jīng)斗得不可開交了,以前的你沒有任何官職在身,想要置身事外非常容易,但從今往后就不太可能了,身為前鋒營副統(tǒng)領,本身你就身居要職,未來你將會是我們兩方重點拉攏的對象?!?p> 任重苦澀一笑,心想你們兩個爭斗,關我什么事兒啊,再說了,那什么前鋒營破統(tǒng)領還是個副的,他還真沒太當回事,全營上下都是你父王的人,我一個外姓將領還能有什么實權不成。而且,之前宴會那天晚上就能看出來,那二王子也不是好惹的角色,為了一個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從而得罪一個國家儲君的候選人,這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當然,拋開這些不談,如果想讓他選擇站隊,任重也不會選擇眼前的劉乾,雖然這個人此時看起來表現(xiàn)的十分真誠,待人寬厚,但任重早就看出,這個四殿下實則是個心思深沉之人,與他打交道太累,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勾心斗角上,不如專心修煉,爭取早日突破巨靈境。
劉乾見任重沒有表態(tài),銀牙一咬,直接開出了條件,“任兄能與我合作,未來我主宰天下之時,你任家就是我流風國第一家族,屆時,我還會給你任家一座城池作為封地,甚至每年稅收都由你們?nèi)渭抑湟参磭L不可?!?p> 任重面無表情的呡了口杯中美酒,雖然對劉乾的條件并不感冒,但是劉乾的大手筆確實令他感到吃驚,沒想到這個劉乾為了拉攏自己,居然連列土封疆這樣的條件都開出來了,看來他現(xiàn)在很急迫的想要拉攏自己作為盟友。
“怎么樣任兄,是否有些心動了呢?你若選擇投靠于我,等未來我坐上那個位子的時候絕不會虧待與你!”見任重始終沒有表態(tài),劉乾又象征性的試探一番。
任重心底冷笑一聲,他可不是沒見過市面的小白,對于空口白話,任重是不信的,況且任重對劉乾的人品很是不看好,加上他對這些獎勵也不怎么感冒,所以臉上依舊掛著之前那般平淡。
任重沉默著,眉毛耷拉了下來,給人一種很安順無害的感覺,他輕聲說道:“殿下,關于王儲之爭,我的確沒有興趣,還望殿下見諒!”
“難道任兄還因為之前兩次的不愉快而記恨我么?”劉乾很認真地看著他,“如果是,我現(xiàn)在這給任兄賠個不是!”
說著,劉乾起身準備躬身作揖,卻被任重連忙阻止,“四殿下言重了,是我任某人不識抬舉,無心朝堂之事,一心就想著修煉,還望殿下海涵。”
雖然劉乾從始至終的態(tài)度都很誠懇,但任重對他卻提不起一絲好感來,對于劉乾的為人,任重心中有個很中肯的評價,“韜光養(yǎng)晦,為人詭詐!”
從春狩那次就能看出,他明明有著不亞于沈謙的實力,但整個王城卻無人知曉,而且,他明明參加了春狩,以他的實力卻連名次都沒奪得;更令人詫異的是,自己明明狠得罪了他兩次,但最后他卻不計前嫌,還大力拉攏自己。
由此不難看出,此人深諳韜光養(yǎng)晦之道,而且還心機深沉,頗有城府,與這樣的人合作不亞于與虎謀皮,整不好還會把整個家族拖進萬劫不復的深淵!所以任重不僅不會與之合作,而且最好離他越遠越好。
劉乾抬眼與之四目相對,從對方眼中不難看出,任重對他所提的意見根本沒有一絲興趣,最后只得意興闌珊的哀嘆一聲:“既然如此,我也不強人所難,但我還是希望任兄回去能多考慮一番,就算不考慮我,也不希望任兄有別的選擇!”
任重當然明白他所說的意思,道:“殿下請放心,既然我說了不參與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必然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