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定睛看去,眼中掠過一絲訝異,來人居然是那天與他爭奪神秘符紋的四王子,劉乾。
冷峻的目光瞬間變化,一臉笑意的道:“原來是四殿下駕到,臣有失遠迎望請恕罪!”
說著,任重恭恭敬敬的做了個揖,不過當他的頭低下去那一刻,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不過很快便消失。
其實他早就知道有人躲在草叢窺伺這里了,只不過他不清楚對方是敵是友,所以,他決定用吳六他們試試,果不其然,那人被引了出來,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個躲在草叢里的人居然是四王子,劉乾。
“哈哈哈,任兄太客氣了,你我同為比賽的一員,沒有君臣之分!”
見到任重低頭,劉乾大笑了一聲,豪氣千云的從樹上一躍而下。
“任兄可否看在我的薄面上,放了這兩人!”劉乾淺淺一笑,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
任重聳了聳肩,直接忽略了他那帶有命令的口氣,道:“當然,四殿下發(fā)話,這個面子我是要給的.....不過,我能問問什么原因么?”
任重緩緩轉(zhuǎn)過頭,那雙獨有的深邃的眼眸,射出一道精光,來回掃視著劉乾,仿佛要把它他整個人看穿。
而反觀劉乾,根本沒在乎任重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依舊面帶笑意的站在那,一言不發(fā),就是筆直的矗立著。
注視良久,任重甩了甩頭,很不情愿的擺了擺手,“滾蛋,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聽到任重的話,地上兩人如釋重負,連滾打爬的站起身來,對著劉乾的方向拜了拜,然后目光復雜的看了看任重。
“今日之事,我們必定如實稟告沈老大!”說完,吳六拉著另一個青年轉(zhuǎn)身離去,可等他們轉(zhuǎn)身剛要邁步子的時候,任重一個閃身來到了二人面前。
“你想干什么?難道你想違背四殿下的意思?”
吳六率先開口,不過任重并沒有理會他,走上前,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冷冷道:“告訴沈謙,讓他洗干凈脖子等著我!”
吳六二人走了,任重并沒有過多為難他們,在他們走后,任重走到段婉兒跟前,從她懷中接過噬魂獸,默默的為其療起傷來。
“任兄懷里的可是噬魂獸?”
“正是?!比沃仡^也沒抬的答道。不知為何,任重對這個成天把笑容掛在臉上的四殿下提不起一點好感,總感覺這人有些陰險,小心提防著,生怕他會陰自己一把!
任重給噬魂獸喂了點藥,然后又用銀針為其走了一遍穴位,不一會兒的功夫,噬魂獸便又咿呀呀的叫了起來,不斷的在任重懷里亂爬,嘴巴一張一合的好像在尋找著什么,想來是剛醒來有些餓了。
任重仔細回想,想起曾經(jīng)在《妖獸通鑒》上看到過噬魂獸的記載,:“通體黝黑,外形似犬,多以魂魄為食!”
魂魄不好找,但自己是符紋師,元魂本就強于常人,若以元魂力喂養(yǎng)想必也是可行的。
說干就干,任重抱著噬魂獸剛要起身,就聽見劉乾連忙說道:“任兄且慢行,這噬魂獸轉(zhuǎn)讓給我如何?”
任重回身望了他一眼,眼神里閃過一絲驚異,雖然噬魂獸不是什么頂尖的妖獸,但培養(yǎng)條件極為苛刻,光是每天食用魂魄這一點就已經(jīng)讓很多人望而卻步,別說像流風國這樣的小國,就算是西夜郡國那樣的大國也不敢說喂養(yǎng)得起。
可當他看見劉乾眼眸閃過的那一絲嗜血的光芒時,任重瞬間懂了,原來他根本不是要養(yǎng)噬魂獸,而是要吃掉它。
作為符紋師的他當然明白,噬魂獸的價值有多大,它的血肉不僅可以幫助修行者增長元魂力量,更是煉制三品丹藥魂陽丹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不行!”任重想都沒想就一口否決了,開玩笑,這樣好的一個寵物,好好培養(yǎng)未來無疑不是自己和家族的一大助力,他怎能這樣輕易送人,此事他根本不用與任風二人商量,相信他們此時的想法自己相同,所以這個得罪人的事情不用他們來做。
“呵呵,這是你第二次拒絕我了?!闭f著,劉乾聳了聳肩,鄭重的說道:你先別急著否定,我可以用等價物品交換,肯定不會讓你吃虧就是了!”
劉乾語重心長的話,沒讓任重有一絲動搖,相反有些可笑,一只噬魂獸的價值別說他一個吃著俸祿的王子,就算沈韓兩個傳承百年的大家族都不敢說兌換的起,其價值已是不言而喻。
很明顯,劉乾說這話的意思,是拿他們當不懂行的小白在忽悠。
“呵呵,四殿下您確定能拿出等價的物品?”
面對任重提出的疑問,劉乾臉色驟變,不再是剛才那般笑意盎然的模樣,“你在質(zhì)疑我?”
身為王室子弟,用自己身份盤剝他人本就不是稀奇古怪的事情,更何況劉乾還是國王劉乘風最喜愛的兒子之一,就算任風等人知道他在敲詐,礙于身份也只能順從。
就在任風有些猶豫不決時,這層薄薄的窗戶紙卻被任重給捅破了,在他眼里,什么王公子弟,貴族大臣,都沒有到手的利益來的實際。
劉乾有些怒了,不過王室子弟的涵養(yǎng)只是讓不悅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過,隨即又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
“早就聽聞,沈家的沈謙都沒能在任兄手里討得好處,不如你我也切磋一番,如果我勝了噬魂獸就給我如何?”劉乾挑了挑眉,滿臉笑意的對著任重說道。
這回任重并沒有急著答應,而是回頭看了一眼任風,仿佛在征詢他的意見,只見任風思索了一陣,旋即搖了搖頭。
任重笑了,朗聲道:“我答應你!”
“二弟!”任風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驚呼,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明明自己沒同意,沒想到任重還是自作主張答應了,剛要在開口制止,就被任重揮手打斷。
“嘿嘿,不愧是任將軍的后人,果然有膽色?!眲⑶蛄嗣蜃?,眼眸中一絲計謀得逞之色閃過。
任重也是一樣,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他之所以這么爽快的答應,完全是因為他想認證一件事情,劉乾到底是不是符紋師?
不管是上次在交易城他想爭搶的那枚符紋,還是這次的噬魂獸,都是對普通武者用處不大的東西,但相反,對于符紋師來說卻都是極為寶貴的。
正是因為這些,勾起了任重的好奇之心,想要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哪里,哪里,爺爺從小便教育我說,狹路相逢勇者勝,不管面對什么樣的對手,勇氣不能丟。”任重伸展下身體,慵懶的說道。
“哼!”見到任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劉乾感覺自己被小瞧了,很是不悅的冷哼一聲,“任重,我勸你還是認真點好,若是你敗了那噬魂獸就是我的了!”沒有了之前平易近人,此時的劉乾顯得無比認真。
任重笑了笑,道:“殿下一直在強調(diào)我輸了如何如何,不知道若是殿下輸了,你該如何呢?”
“我輸?”
“哈哈哈!”
劉乾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任重,你不要以為沈謙沒能打敗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這樣跟我對話,沈謙實力是年輕一輩第一人不假,但你怎么就知道我的實力不如他呢?”
任重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道:“四殿下誤會了,我從沒覺得您不如沈謙,只不過既然是賭約,就該是公平的,我的籌碼已擺在明面上,您也該有所表示才對?!?p> 劉乾陷入了沉思,思慮良久從懷中摸出一枚通體烏黑的珠子,緩緩道:“我就用它來跟你打賭?!?p> “魂珠!”
任重瞳孔一凝,旋即露出一抹興奮之色,“沒想到殿下居然有這樣的好東西?!?p> “那就請四殿下賜教。”
話音剛落,劉乾一步踏出,手指抬起,狂亂的在空中揮舞,劃出一條條優(yōu)美的線條,只見他指尖處有點點光芒閃動,一道道紋路涌現(xiàn),然后又交織在一起,最后變化為一道璀璨的符紋,而就在符紋刻印成功那一秒,一股磅礴的元魂力量四散而出。
“去。”劉乾冷冷的吐出一道聲音,抬手轟出,懸在空中璀璨符紋化為一道耀眼的流光,直沖任重而去。
“嗡!”陡然間,空氣中一種極為刺耳的摩擦聲響起,接著,空中一團金光撲來,直射任重面門。
任重神色一沉,隨手一拍,頓時周遭天地元力震動,一股強勁的壓迫力瞬間從他體內(nèi)迸發(fā),轉(zhuǎn)瞬間便擴散至四周,形成了一堵無形的元魂墻壁,將任重整個人死死地護在里面。
“咔嚓!”
金光與元魂墻壁碰撞,附著在符紋上的元魂力量炸裂開來,恐怖的元魂余波擴散,無形的力量讓站在不遠處的任風二人感到頭暈目眩。
“果然好本事,接下來我要出絕招了,希望你能接住?!眲⑶娨粨魶]效果,果斷的向后一躍,雙手合十,腳踩天罡,口念咒語,隨后,手指在虛空不斷揮舞。
“這是.......符咒!”見到此景,任重心底也是忍不住驚呀!。
符咒與符紋有些不同,符咒是咒語和刻紋同時進行的產(chǎn)物,當然威力也不能通論而語,就算最低等級的本命符咒,也是極為少見的存在,任重猜想,劉乾正刻畫的符咒至少是中階本命符咒,不過,從他的樣子不難看出,就算是他想要完美的刻畫出來,也是十分困難的。
任重輕呼一口濁氣,眼神突然清明了許多,左手食指和中指立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詞道:“盾以形開,日以雷灼,風來云散,電走雷池,九宮重離,火鳳亮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