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守夜和交談
空曠的草地上只剩下五個人,但好在那東北漢子的體型給了眾人很大的安全感。
“你怎么不在飛機上呆著?”
孟建坤有些好奇的問,他原本對這個人就有些好感,見他主動守夜好感更甚,因此主動搭訕。
“呃,飛機上坐著太憋屈了,還是下面舒服。”
男人撓了撓頭說道,聲音憨厚,讓孟建坤因為他體型原因產(chǎn)生的壓迫感立刻煙煙消云散。
“這個我深有體會!”李奎一臉贊同的插了句話。
“你深有體會個屁,人家是伸不開腿,你是彎不下腰,不一樣的!”
孟豫川平時就愛拿李奎的體重開玩笑,此時也不忘損他一句。
“你皮癢了是吧!”
李奎作勢便去拽他的胳膊,但川哥自然不會如他所愿。
余下三人看著兩人互相嬉戲追逐,一時之間緊張氣氛全消。
眾人先后作了自我介紹,東北的漢子叫于長嶺,25歲,白龍江人,在國外有個女朋友留學,剛見完女朋友回來。
地理老師叫種藝博,是個少見的姓,他還特地告訴眾人,寫作種子的種,但讀作蟲。
種藝博是江北人,今年37歲,在一家高中帶高三的學生,剛在國外參加朋友婚禮回來。
至于孟建坤三人則是剛高考完,去國外耍了幾天。
“這東西死了嗎?”
于長嶺指著地上的兔人問道。
“沒有,被李奎一拳砸在后腦勺砸暈了,這東西當時把我嚇一跳?!?p> 種藝博有些尷尬的說道。
畢竟被這樣一個看著人畜無害的小東西嚇得喊救命,確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咱們怎么處理他,就這么放著,等會兒醒來跑了咋辦?”于長嶺看向眾人問道,“要不找點東西綁起來?”
“不太好吧,看起來這兔人還是個孩子,這樣做感覺像是虐待兒童一樣。”
孟建坤此時覺得當老師的確實三觀比較正,這個時候還這么有愛心。
“你同情他,他可不一定會同情你啊,你看那兩個大門牙咬一口我可受不了,我覺得還是綁上比較好?!?p> 最終,大家決定從地上拽了一些蔓草將兔人綁了起來。
就在眾人捆綁的過程中兔人醒了,嘴里發(fā)出奇怪的聲音,似乎是一種聽不懂的語言,最后更是嚎啕大哭起來,幾人怕它的哭聲引來更多的兔人,于是又把它的嘴也綁了起來。
五人圍坐在一起一邊聊天一邊環(huán)視四周,一旁的兔人在旁邊輕輕抽泣,大家雖然都有些于心不忍,卻也不會放了它。
“你們先聊,我去旁邊尿個尿?!?p> 孟建坤和幾人打了個招呼,便開始尋找合適的位置。
他來到飛機的另一側,盡量離飛機稍遠一點。
此時夜雖以深,但月色皎潔,群星閃亮,因此天色并不黑。
就在他拉開拉鏈準備開始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瞥到樹林里閃過一抹白色的身影。
孟建坤渾身打個一個激靈,瞬間尿意全無,他不動聲色,拉起拉鏈往回走。
“坤仔,太快了吧!感覺褲子都…?!?p> 李奎看到孟建坤回來,立馬打趣的說道,但話到一半他又咽了回去。
此刻,幾人都察覺到孟建坤臉上的凝重。
“你們往三點鐘方向看,在林子里面,悄悄的!”
幾人或是做抓頭動作,或是打呵欠偷偷的瞄向那邊。
“沒看到!”
孟豫川先開口道,孟建坤并不意外,川哥整天看小說眼睛都近視幾百度了,能看到才有鬼。
“我也啥都沒看到!”
“我也是,除了樹啥都看不清,你嚇人的吧?”
李奎有些懷疑孟建坤拿幾人尋開心。
不等孟建坤解釋,于長嶺開口了,“我看到了,最起碼三個以上兔人藏在樹上!”
“要不要通知大家?”于長嶺看了看幾人,“應該是被剛才的哭聲引過來的?!?p> “先不急,再觀察下,現(xiàn)在通知他們也沒用。”孟建坤搖了搖頭,“何況那些兔人應該不敢過來?!?p> “確實!我們不了解他們,他們也不了解我們,說不定他們還害怕我們呢。”李奎比較認同這個說法,畢竟他親手打倒了一只。
“這樣也好,我看現(xiàn)在那些外國人合起伙來排斥中國人,真要通知他們不知道又會出現(xiàn)什么情況?!?p> 種藝博對之前的事還耿耿于懷。
“怕他們干什么,他們只有七八十人,我們有一百多人!”李奎本身性子急好斗,說出這種話孟建坤并不意外。
“我們?nèi)耸嵌?,但是還缺少一個有威望的人,現(xiàn)在只是一盤散沙?!?p> 種藝博看著李奎說道。
李奎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幾個還沒能耐把國人都擰成一團。
幾人一時之間都沉默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亮,眾人發(fā)現(xiàn)林子里的兔人不知何時悄悄退去,看來確實對人類抱有忌憚。
“噠~噠~”
腳步聲傳來,幾人扭頭望去,一個老爺子從飛機上走了出來,看見幾人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大爺,起這么早???”
于長嶺和大部分東北人一樣,既熱情又健談,主動和大爺打了招呼。
“年紀大了,一天睡六七個小時就睡不著,起來鍛煉鍛煉?!?p> 大爺說著走到一片空地上,自顧自的打起拳來。
“大爺你這太極拳打的有水平啊,我上大學的時候也學過太極拳,老是練不標準?!?p> 于長嶺看著老大爺打完一圈開口說道。
“小伙子,這可不是簡單的太極拳,這是我牛家祖?zhèn)鞯幕煸我馓珮O拳,其中門道可多著呢。”
“哦,有什么門道大爺你說說看!”
于長嶺笑著說道,他倒不是真的感興趣,只不過是接大爺?shù)脑挷缌T了。
“你伙子你別笑,你要是不信過來試試,別看你長得人高馬大,大爺我照樣可以把你三招撂倒在地?!?p> “大爺,我信!”
于長嶺哪敢過去和大爺比劃,萬一出了什么意外,也沒法送去醫(yī)院。
“小伙子,我看你嘴上說信,心里可不信。來,來,不然真以為大爺在說胡話?!?p> 于長嶺最終拗不過大爺還是走了過去。
“你朝我胸口打一拳!”
大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示意于長嶺動手。
“大爺,你小心了?!?p> 幾人沒想到于長嶺打了聲招呼,真的朝大爺胸口打去。
不過他卻是沒有發(fā)力,隨時可以收拳。
大爺笑著搖了搖頭,隨即抬起右手輕松接住于長嶺的拳,手臂往右側一送,推在于長嶺的前臂內(nèi)側,化解了拳中的力道,最后右掌發(fā)力往前一遞,打在于長嶺的胸口。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于長嶺一時之間沒有準備,被推的連連后退三四步,眼中充滿了驚訝的神情。
“你看看于長嶺演的多像!”
李奎坐在地上看完之后,笑著拍了拍孟豫川的肩膀道。
“小伙子,我這只是用了傳統(tǒng)功夫的核心打法“接、化、發(fā)”,要是用上家傳的松果彈抖閃電鞭,你就不是后退三四步了?!?p> 大爺對著于長嶺笑一笑,隨后又轉(zhuǎn)身繼續(xù)打起了混元形意太極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