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奕沿著喊聲看過去,說話的果然是龍木。
他的話倒是引起了很多戲劇社成員的同感,都沒有細(xì)查過,怎么就是監(jiān)守自盜了?
“禮杖沒有被帶出去,而是放在音響里面。不是對劇場熟悉的人做不到吧?”許成奕盯著龍木,一字一句地說。
龍木懶得理他,因為去做痕跡檢驗的警員已經(jīng)回來了,手里拿著一份報告。
“怎么樣警官?”許成奕湊過來看。
報告上本來也沒幾個字,他一眼就看見了龍木的名字。
警員對著報告,朝臺上的一群人問道:“誰是龍木?”
“我是?!?p> 龍木清冷的聲音在林曳頭頂響起,像是剛進(jìn)冬季的初雪,帶著涼涼的畫意感。
警員略微打量了龍木一眼,說:“這根禮杖上有你的指紋,你今天碰過它嗎?”
龍木點點頭:“是我送過來的?!?p> “給誰了?”
“給道具組的干部?!?p> “誰能證明?”
“是……”龍木往臺上看了一眼,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今天找他對接禮杖的那個人。
林曳聽著頭上的初雪變得冰涼起來:“他不在這里?!?p> 警員若有所思地看了龍木一眼,也不驚訝他有此回答,繼續(xù)說:“描述一下他的長相?!?p> 龍木回憶了一下,說:“戴著黑帽子、黑口罩,個子不高,到我肩膀……是個女孩?!?p> 許成奕立刻大聲沖著社員們詢問:“管道具的今天有女孩子嗎?”
干部們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
警員大概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歪了歪頭再問:“你最后一次接觸禮杖是什么時候?”
龍木說:“就是一開始進(jìn)來的時候。”
警官看著兩人的對話,接過話頭問:“還有誰碰過禮杖?”
那個演貴族老爺?shù)难輪T站了出來,說他今天拿著演過戲,但也都是從工作人員手中拿的。
“那不對?!本僬f。
警員不解:“哪里不對?”
警官一指報告:“至少有三個人碰過禮杖,卻只有一個人的指紋?!?p> 演員主動抬起手解釋道:“我今天的演出時全程戴手套的?!?p> 在場的道具組人員開始復(fù)盤,發(fā)現(xiàn)確實有這么一個戴黑帽子的人一直負(fù)責(zé)禮杖,可是她是不是女孩子,又去了哪里,沒人知道。關(guān)鍵的是,他們印象之中,這個人沒帶手套。
“連人都不認(rèn)識就敢放進(jìn)來干活!”許成奕做出一個氣急敗壞的表情吼道:“你們都是飯桶么!”
道具組的干部低下頭一聲不吭,這個戴帽子的人說她是服化組過來幫忙的,只負(fù)責(zé)禮杖的工作。他和服化組的干部一向關(guān)系很好,壓根就沒懷疑過。
龍木回想著他交接禮杖時的過程,確實那個人沒戴手套。
那指紋到底去了哪里呢?
警員又轉(zhuǎn)向演貴族老爺?shù)难輪T再問:“那你看見那個人長什么樣子了么?”
演員也只能搖頭。
“禮杖是誰發(fā)現(xiàn)的?”警官突然想起來問。
幾個干部都看向龍木腳邊那只穿鞋子裹襖子的花貓。
警官和警員都有點愣住了,貓找到的?
林曳訕訕地一甩尾巴,見笑了各位。
許成奕覺得自己是時候來帶一帶節(jié)奏了,他故作謙遜地走到警官面前,學(xué)著紳士的語調(diào)講:“警官,我倒有個推理,想問問你的意思。”
警官不置可否,許成奕面上維持著淡定,心里已經(jīng)笑開了花。他開始給眾人講個需要娓娓道來的故事。
龍木在蕭家晚宴上無意中顯露了戲劇社的禮杖是蕭家先寶的事實,蕭家意圖派人來取。但龍木為了能用禮杖這條線巴結(jié)蕭家,故意找來一個戲劇社的生面孔,悄悄把禮杖藏起來,等戲劇結(jié)束之后再取出來帶走就行。沒想到已經(jīng)很熟悉主人氣味的貓倒是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把禮杖聞了出來。
許成奕的話真假參半,再說沒人看清那個工作人員的長相是事實,禮杖上只有龍木的指紋是事實,龍木的貓把禮杖找到了也是事實。
只是還沒等他眉飛色舞地渲染龍木的勢利和心機(jī),就有人打斷了他的話:“那為什么龍木只留了自己的指紋?”
許成奕想也不想地說道:“當(dāng)然是因為禮杖最終還是會回到他手里,他不需要擔(dān)心這些?!?p> 打斷他的人又問:“既然早晚都要回到他手里,為什么不留下那個工作人員的指紋?”
“這不是怕被警方查出來么……”許成奕說到這里,忽然猛地住了口。
剛才說話的人一聲輕笑,漸漸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一雙尖頭翻絨的麂皮靴子,一步一步踩在劇場的膠地板上,像是一劍一劍逼至許成奕的身前。
靴子的主人紅唇輕啟,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讓他頭皮發(fā)麻的話:“你怎么知道,龍木能算到警方要查?”
紙上有黑貓
感謝sathertivation小可愛14號從扣扣閱讀投的2張推薦票,這也是黑貓寫書以來第一次收到推薦票,非常開心。黑貓會努力養(yǎng)好頸椎然后更努力地提高自己寫故事的水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