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妍，這么快又見面了，原來你是來投標(biāo)的，問你你還不說，你是那家公司??？”程堡先開口問道。
陳妍尷尬的說道：“寰宇集團?！?p> “哦，寰宇集團可是大公司，來，把資料交給我，三天后通知你資格預(yù)審合不合格，不過寰宇集團應(yīng)該沒問題?！背瘫み呎f邊站起來接過陳妍手中的檔案袋，遞給一旁的助手。
“那好，那我就先告辭了?！标愬f完轉(zhuǎn)身離開，程堡跟了出來。
“陳妍，等一下?！?p> 陳妍停下腳步，程堡走到她的面前說道：“這都將近中午了，咱們一起出去吃個飯吧，我給你講講投標(biāo)的事情，順便敘敘舊。”
陳妍不好再拒絕了，寰宇要投標(biāo)這個項目，程堡是負責(zé)人，怎么個厲害關(guān)系大家都懂。
兩人步行出來，程堡在附近找了一家川菜館，訂了個包間，才落座，陳妍的手機就響了，畢強的電話。
“怎么還沒回來，送個資料要這么久嗎？”畢強說
陳妍心說多久啊，我又不是超人，能飛。她實際的回答是：“哦，碰到個熟人，一起吃個飯。”
“你熟人怎么那么多？走哪都能碰到？”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陳妍早就習(xí)慣了，撇了撇嘴，收起了手機。
“誰的電話??？”程堡問
“哦，我老板。”
“這次的政府宣傳片項目，是個大項目，想必寰宇集團是勢在必得吧？”
“有錢誰不想賺呢?！标愬πφf道。
“是呀，這個項目從招投標(biāo)到后期的拍攝制作都由我負責(zé)管理?！背瘫ゎD了頓又說道，“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還是這么大的公司，我說后來怎么聯(lián)系你你都不回呢，肯定是工作很忙吧?！?p> “呵呵，你也知道我很久不工作了，剛開始忙著適應(yīng)環(huán)境，所以聯(lián)系就少了?！标愬南耄@個項目不好搞了，根據(jù)對程堡言行舉止及外貌的分析，他這個人心胸狹窄，不達目的絕不罷休，而且報復(fù)心極強。他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動什么手腳，但背地里使點壞也夠她一壺喝的。
“你在寰宇任什么職位？”程堡問
“哪有什么職位，我就一跑腿打雜的。”陳妍說
“我可以幫你，”程堡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這樣的暗示要是聽不懂，那就不要出來混社會了。陳妍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沒有接話。服務(wù)生正好上菜，程堡點的巴山烤魚，盤子里的湯翻滾著冒著白氣，魚身上蓋滿了紅紅的辣椒。陳妍突然有種感覺——自己就是那條魚。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程堡既然提出來了，那就談條件，這個她在行，時間是橫軸，金錢是縱軸，在這個坐標(biāo)系上沒有量化不了的事情。規(guī)則是必考題，潛規(guī)則是附加題，做不做，做的怎么樣看個人能力。
她端起茶壺給程堡添茶，“公司的事情肯定少不了麻煩你，我記得你說過愛喝大紅袍，明天我給你送點過來?！?p> 程堡抓住她握著茶壺的手，說道：“我?guī)兔κ且驗槟??！?p> 陳妍直視著他的雙眼，笑了笑，不著痕跡的收回手，拿起筷子說道：“我是個沒什么野心的人，我覺得你撈點好處更實際一些?！比缓髪A起一塊魚放進嘴里，嚼了兩下又吐了出來，伸著舌頭說道：“哇塞，這么辣的，”拿起旁邊的茶杯一口氣喝光，又到了一杯喝光。
“很辣么？我嘗嘗?！背瘫A了一塊吃了，“還好啊，我就愛吃辣，哦，想起來了，你好像不吃辣。我再給你點些別的菜吧?！?p> “不用了，不用了，我也喜歡吃辣的，前段時間喝中藥所以不吃。這魚味道不錯?！?p> “是吧，這附近的餐館我都嘗遍了，這家還有兩道招牌菜，我也點了，等會你嘗嘗?！背瘫み叧赃吅退炷虾１钡牧模愬阒δ樎犞?，盡量少說話。
吃完飯，程堡回單位上班了，陳妍回公司到畢強辦公室匯報情況。畢強看著她紅通通的嘴皺起眉頭，目光冷了下來。
“和誰吃的飯？”畢強問道
“哦，一個朋友，他是市政府的，正好負責(zé)招投標(biāo)這事，然后就一起吃了個飯聊了聊?！?p> 畢強沒再說話，“沒別的事，我先出去工作了?！标愬f完出了辦公室，她覺得很別扭，她搞不清楚這是老板啊還是老公，你說是老板吧，天天還要向他匯報私事，你說是老公吧，天天還冷著一張臉，哎，夾縫中求生存吧。
三天后接到通知，通過了預(yù)審，陳妍給程堡拎了兩罐茶葉里面放了一張卡，把他約在外面交給他，程堡又要留她吃飯，她以公司有事為由拒絕了，其實是畢強不讓。
接下來畢強和她一起參加了發(fā)標(biāo)會議后，回公司開始編制招標(biāo)文件，各個部門都忙了起來，沒日沒夜的加班開始了。陳妍這才發(fā)現(xiàn)閆峰沒有來。代替閆峰位置的人名叫賈麗，據(jù)說是從別的公司高薪挖來的。
還有一件事很奇怪，程堡再也沒有聯(lián)系她，從上次送過茶葉以后，就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告訴她這次投標(biāo)的公司中本來寰宇是最有實力的，可是還一家名叫亞太環(huán)球傳媒的公司實力也不容小視，除此之外，再也沒有提約她出來的事情。陳妍估計是那張卡起了作用，卡是畢強給她的，什么情況她也不知道，但有句話不是說嗎向錢看，向錢看，向錢看，恩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