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妍心里暗自琢磨了一會,看了一眼旁邊津津有味玩游戲的畢強,這花氏的準女婿心可真大呀。富貴險中求,土豪們的世界她這種窮鬼怎么會懂。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收起手機,往緊裹了裹衣服,靠在椅背上,睡覺。
早晨起太早,這會又實在沒事干,靠在椅背上還真睡著了,只是一開始睡的不太舒服,感覺冷嗖嗖的四周往身上吹冷風,睡夢中她不斷調(diào)整睡姿,這會還行,暖暖的軟軟的,感覺像小時候睡在老爸的懷里一樣,充滿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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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的好香,一個夢都沒有做,只覺得全身被溫暖包圍,像午后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說不出的愜意。
陳妍睜開眼睛,看到眼前是一部手機,上面打著一行字:一切照計劃進行。她伸脖子想要看的清楚一點,手機的主人按了鎖屏鍵,黑色的屏幕照出了她和畢強的臉。
她轉(zhuǎn)頭一看,我去,自己完全靠在畢強的胸前,畢強翹腿側坐著,左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右手拿著手機。陳妍像針扎一樣,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我身上有刺嗎?”畢強皺眉不滿的說道。
“不是,不是,我睡著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陳妍語無倫次的說道。
“你睡覺不老實,我早就知道,這又不是第一次?!碑厪姄Q了個坐姿,他腳麻了。
陳妍一聽,心想這說的什么話,搞的好像他倆有什么似的。她沒再接話,從兜里掏出手機一看,7:43,我去,“畢總,快點,快點,登機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快快快.....”說著她拉起畢強想往安檢口跑。
誰知畢強把她拉了回來,緊緊的抱在懷里,她瞬間手足無措起來,僵硬的站著沒動,畢強在她耳邊輕聲說道:“23天,你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過。為什么每次都是我先妥協(xié)?!?p> 陳妍就那么任他抱著,心想,你妥協(xié)什么了你,每次都是你莫名其妙的發(fā)脾氣好嗎。不過她沒敢說,她支支吾吾的說道:“沒什么事打什么電話呢……那個,畢總,該登機了……”
廣播里也傳來了催促煙臺方向航班的旅客迅速登機的聲音。
“畢總,要不然我給你訂下一趟航班?”
“不解風情?!闭f完推開了她,雙手插兜,獨自往安檢方向走去。
我去,你是不是人呀你?好心提醒你,你還不樂意了,想抱就抱想推就推,我老人家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知道嗎?陳妍拿出手機對著畢強的背影拍了一下。
畢強故意放慢腳步,他奢望陳妍能夠追上來,然而并沒有,確實是奢望。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打開一看是陳妍發(fā)給他的微信信息,他趕忙打開,是一張圖片,他的背影,頭上加了兩只狗耳朵,身后加了一條狗尾巴,下面寫著一行字:年度最狗背影獎頒給你,別謙虛,你當之無愧!
“呵,敢說我是狗,膽兒挺肥啊?!碑厪娊o她回了一條。
“我怎么連背影都那么帥呢^_^,你要好好珍藏?!碑厪娪只亓艘粭l。
陳妍看完信息,自言自語道:“我還說他不花不渣呢,這貨渣起來無敵啊。”
“下次再見,他就是別人的未婚夫了。哎,下班啦?!标愬粗谋秤埃Z氣消沉的說道,然后轉(zhuǎn)離開機場回家。
畢強什么都沒和她說,他去干什么她不知道,多會回來她也不知道。煙臺是他的祖籍,應該是回家過年了吧,陳妍想。劉秘書說畢強從來都不回家過年,每年都在公司,前天還說今年畢總終于不用一個人過年了,有花小姐陪他,嘴上說的很欣慰,語氣中都是心酸。
“不說算了,還省心呢,想讓我知道我假裝不知道也難,不想讓我知道我想知道更難。先想想自己的事情吧。一年中斗智斗勇的兩天又要來啦。”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可如果這一寶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也夠你一壺喝的。
爺爺家的情況是這樣的:爺爺是改革開放后第一批富起來的人,他靠收廢品起家,后來創(chuàng)辦了廢舊物資回收公司,公司早期從事廢鋼回收,慢慢發(fā)展成一家建筑拆除的總承包商,當然其它物品也收,只要有利可圖就行。公司主營業(yè)務是對舊有建筑進行評估,低價幫業(yè)主拆除建筑,從中獲得廢舊物資,并做再生加工獲取利潤。
爺爺奶奶有3個子女,老大叫陳志遠,陳妍的父親,老二叫陳連志,陳蕊的父親。對,她還有一個叔伯妹妹,這個妹妹更讓她頭痛。爺爺還有一個女兒,排行老三叫陳志芳。陳志芳是被爺爺奶奶寵壞的老公主,天天找老媽的麻煩,看不起老媽,還取笑老媽的名字。
老媽名叫顧招弟,別說弟了,妹也沒招出來,姥姥姥爺就先后病逝了。老媽13歲的時候就成了孤兒,她吃百家飯長大。老媽長的很漂亮,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人美是非多,她又是孤兒,經(jīng)常被人欺負。
老爸響應國家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的號召,在老媽那個村插隊,對老媽一見鐘情。再加上老媽可憐的身世,老爸對老媽是死心塌地,非卿不娶。那時候爺爺?shù)墓緞偲鸩?,顧不上管他,再說老爸那時候年紀也小,家里也沒當回事。后來知識青年返城,老爸就帶著老媽一起回城了,那時爺爺?shù)墓疽呀?jīng)步入正軌,爺爺也成了小有名氣的企業(yè)家,說白了就是站進了富人隊伍里。
大兒子找了個女朋友是個鄉(xiāng)下姑娘,家里肯定不同意呀,尤其是奶奶,爺爺?shù)墓灸苡鞋F(xiàn)在的成績有她一半的功勞,鐵娘子有絕對的話語權。她不滿意老媽的出身,更看不上老媽那柔柔弱弱的樣子,所以她堅決反對沒有商量。對老爸放下狠話,如果不和這個招弟村姑分手,那就和家里斷絕關系。
老爸年少氣盛,斷絕就斷絕,他帶著老媽出來過上了小日子,兩人年紀輕輕有手有腳的到也能自給自足。后來老爸白天工作晚上學習,恢復高考的第一年考上了大學,老媽毛紡廠打工供老爸讀書,畢業(yè)后,老爸被分配到現(xiàn)在的中學當老師。
那年頭教師的待遇也不好,日子過的很清貧,后來老媽懷孕生養(yǎng),老爸那點微薄的收入養(yǎng)活3個人明顯很吃力。奶奶派人來讓老爸帶著孩子回家,至于孩子她媽讓她從哪來回哪去。但文人嘛,咱別的沒有,就剩錚錚鐵骨啦,老爸把奶奶的人從他那間冬天漏風,夏天漏雨的小平房里趕出去了。
爺爺胸懷寬廣很多,他認為即成事實了沒必要鬧這么僵。奶奶說:“別以為生米煮成熟飯了就能進咱們家的門,生了孩子又能怎么樣,愿意生你就生,是我兒子的種,生多少個我都認,至于孩子她媽哪來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