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禁帝說的每一句話是真是假，這件事的答案也只有禁帝知道。
“當(dāng)年若是不那樣做氣圣真的會突破到永生之境么？”，顏趣問。
如果是那樣師父死了，肯定受不了氣圣的控制，一個人權(quán)力越大想要的就更多，那個時候師父威脅不了氣圣，但也不會束手就擒，另外九皇的地位怕是會被氣圣取代，皇族和修煉世家的出手不再是因為外種族而是因為氣圣。
“嗯，所有人都會死，我怕他死?！保蹧]說的太仔細(xì)。
顏趣心里也有些佩服禁帝，但也不是沒有恨意，此時也特別奇怪，禁帝給他的感覺可以說從一開始就很奇怪了。
“無非是換一種死法，怎么死也不會輕松，不過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站在師父的立場，反正也許要是說一開始就沒氣運這回事就好了，誰也不知道未來如何，等事情發(fā)生了再說，不用改變什么。”，顏趣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dá)什么。
他想要表示的是其實如果說氣圣真的把握住這個機(jī)會突破到永生之境，并且最后死在了氣圣手里，但是至少他不會這么痛苦，他只是反抗什么決定都由氣圣去作，即便不敵，到了最后無非是個死，可禁帝還是他喜歡的人，沒有跟另外一個男人去殺了他。
而且這一切都是禁帝說的是真話的前提之下。
他不是不相信預(yù)言的能力，只要是預(yù)言出了最后一定會成真。
可他就是沒有完全相信禁帝所說的預(yù)言就是真的。
“氣運，一種超脫任何一種力量的力量，這力量因為氣圣才得以出現(xiàn)，往后無數(shù)人都相信這股力量，不相信就沒事了，但氣運師做不到，如果氣圣有朝一日真的死了，氣運師這門職業(yè)還是不出現(xiàn)為好，這太可怕了?！保圻駠u。
看著禁帝一臉唏噓的樣子顏趣也不得不信以為真。
過去洪荒大帝是萬種大陸的位面之精，他是沒有任何欲望的，因為他不代表任何種族，無法奴役天下人天下生靈。
但氣圣不會，人族除開規(guī)則由氣圣指定外說不定還因此樹敵外種族，即便氣圣天下無敵，倘若生靈共同討伐氣圣，即便氣圣隕落了人族還是會被外種族大軍給徹底抹去。
撒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shù)謊言去彌補(bǔ)，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就要用無數(shù)人的命運去填補(bǔ)。
禁帝救了師父，卻讓無數(shù)人間接進(jìn)入黑暗的年代，即便這一切明面上是氣圣的所作所為，這一點氣圣自個兒都承認(rèn)了，但說到底還是跟禁帝有關(guān)系的。
可問題是有什么關(guān)系即便是如今飽受氣運毒害的自己也說不出來。
他只是知道那會兒的禁帝只是不愿意師父死，但禁帝能料到師父的生死卻料不到師父的情緒以及對她的感情，明帝是小人得志了一番，并且還得志了無數(shù)歲月，可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感受到度日如年的煎熬。
因果循環(huán)，皆是如此，他們都是因果的一部分，只是個別如同氣圣這樣的人可以在因果中找到打破平衡又把這帶來的一些后果給別人承擔(dān)。
氣運，就是這么一種方式。
他一時醒悟，但這對自己修煉沒什么幫助，也救不了王薇，他也只能在無限的未來感慨。
但他認(rèn)可禁帝的最后一句話，氣運師這門職業(yè)的出現(xiàn)沒有讓人族變得更好，只會讓其變得糟糕。
“傳聞先天靈智只有一人才能做到，但如今看來氣圣是因為洪荒氣運經(jīng)，而您是因為緣氣?！?，顏趣看著禁帝，想要求證。
“嗯，洪荒氣運經(jīng)是氣圣自己琢磨出來的，但那會兒他只是能做到抽取人族以外的種族把氣運加持在他的身上，他盯上的就是洪荒古獸一族，這個種族成為十強(qiáng)種族絕不是偶然，也絕對不是靠這個種族自身，因為氣圣無法修煉，但卻需要別的什么力量保護(hù)自己，這是一層強(qiáng)有力的偽裝，他的先天靈智跟人族氣運沒關(guān)系，乃是因為星魔族在內(nèi)的很多外種族，而我則是因為緣氣，后面怕人族因為氣圣的計劃死的人太多把青靈續(xù)命氣留了下來，也還好氣圣的氣運達(dá)到極致，給他再多的氣運也無法讓他突破永生之境，所以后面得到了青靈續(xù)命氣的許氏錦娥氣運也達(dá)到了族境，不過在她活著的時候也煉化了當(dāng)世不少強(qiáng)者氣運，因此突破族境達(dá)到先天靈智極致。”
青靈續(xù)命氣得到了之后也只能突破到族境，這是息圣夢寐以求的神物，只是偏偏當(dāng)年這神物他不敢搶，因為辛帝加上許氏錦娥是一對無懈可擊的組合，而且他不敢現(xiàn)身，故此他一直等機(jī)會。
可許氏錦娥也料到了什么，這青靈續(xù)命氣后面就下落不明了，息圣為此在奇跡大陸找了上千年。
“你也別小覷了息圣，因為這一千年來我也以為息圣和氣圣都在奇妙域，但沒有，他一直在奇跡大陸，他的隱忍力和耐性不會比氣圣低。”，禁帝也帶著那么一絲絲忌憚的表情。
顏趣聽到了這里也是震驚，其實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可到底是事情太多他沒多想，如今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氣圣還有預(yù)知未來的能力，一切在掌握中。
息圣呢？
每一件出現(xiàn)在奇跡大陸的大事都會讓息圣失去判斷力，一次微不足道的出手足夠讓人知曉有這么一個只手遮天的強(qiáng)者。
比如說幾十年前的外種族入侵，往長一點來看比如說當(dāng)年的神控大帝。
若非是他們前往玉族想要在玉族還未成長前將其抹殺滅族都不知道息圣本尊一直在奇跡大陸，奇妙域內(nèi)的不過是息圣的一道息靈。
息圣一直按兵不動，這個洪荒三圣成名最久的存在也十分可怕，至少他的心境無人能比，還真不是自己這樣的后來者能夠比擬的。
“過去的過去了吧，知道我這段過去的只有你和你的師父，你師父的想法我已不在意，但我不能殺你，那我只能給你說實話，鴻盟的人給靈圣最后的尊重，我只希望在你內(nèi)心深處的我從來不僅僅只有自私?！?，禁帝說完這些并未離去。
顏趣點點頭，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鴻盟的人也只能往那方面猜，然而真實與否沒有人知道。
“不過若是問心無愧，別人如何想若如何呢？”，顏趣好奇一問。
“也許禁帝前輩內(nèi)心深處也還有一絲期待吧?！?，顏趣問。
顏趣渾身不受控制，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撞在了石墻上，密室外的眾人也圍了上來。
“你問的太多了?！保勐冻隽诵θ?。
顏趣驚訝，本來也覺得問了太多禁帝會不開心，會冷著臉，可沒想到會是這個表情，讓他本來脫開而出的一句對不起還是沒能說出來。
“但我不配，無論是因為氣圣還是明帝，其實有時候啊我覺得要是這個突破永生之境的是我就好了?！保垡灿X得今日嘆了太多的氣。
“你有什么要問的么？”，禁帝并不認(rèn)為顏趣讓她留住只是為了聽她說這些。
“元靈體，不知道禁帝前輩那點兒還有沒有元靈體，呃，我可以兌換，但不知您想要什么。”，顏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才是他原本的目的，御仙氣他是一定要修煉到最強(qiáng)的，但不知道需要有多強(qiáng)的靈魂力量支撐。
“我只有三道，說起來元靈體還是明帝的杰作，此物對我沒用，你要的話下一次我從明帝那里取一些就好了?！?，禁帝說到，倒也沒什么不舍得。
顏趣神情激動，不過也吞了吞口水，之前禁帝說她已經(jīng)廢了明帝他以為是殺了明帝的意思，但現(xiàn)在貌似知道這里的“廢”是什么意思了。
他接過了禁帝給的透明小瓶，里面有三道漂浮著的靈魂體，覺得有些燙手起來了。
“每個人的命都很值錢的，無論為人如何除非牽扯太深否則沒人有資格收，說起來本帝也只殺了你和師父兩人，不過貌似都沒成功?！保郯欀?，也有些復(fù)雜的看向顏趣。
未成名前她不敢得罪人，老老實實跟著氣圣，彼時的氣圣是她師父。
出名后禁帝二字就給人無限壓迫了，就算是出手也只是讓人昏迷，還真沒殺過幾個人。
“再會?！?，禁帝轉(zhuǎn)身離去，沒有再逗留。
望著這個女人的背影，顏趣突然覺得禁帝要是個男人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