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渚兒與哥哥相似一笑,其實她聽懂也看懂了哥哥的意思,不過也覺得冰圣知道與否沒什么,畢竟林王府的人知道了,許氏家和顏府的人都知道了,自己又封不了他們的嘴巴,關(guān)于自己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很長時間。
哥哥無非是想要借此判斷一下自己體內(nèi)有無存在雙脈,如果說奇脈無法擊殺一個只剩下一個族員的外種族那么若是雙脈呢?
或許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古往今來身懷雙脈又剛好遇到了自己小時候那一幕的也只有自己了。
“這么說來我體內(nèi)可能存在雙脈也可能沒有了?”,許氏文人有些郁悶。
其實有無雙脈都沒什么的,沒有的話就因為這異靈橘妖痣這許氏家族的人即便是會放過自己但其余人不一定會,就算都不會殺掉自己也會監(jiān)督自己,那么這樣的話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理論上是這樣,你不也快成年了么?”,冰曦打量著許氏文人。
“還有三個月的樣子。”,許氏文人算了一下。
“你呢哥哥?”,林渚兒也是扭過頭來看著哥哥。
其余人也是好奇的看著自己,這倒是讓自己有那么一些不適應(yīng)。
“就當(dāng)我十八了吧,若問我生辰的話還是算了,我也不知道,別忘記了我是個孤兒,雖說是顏族的人我也沒辦法否認(rèn)這一點,但至少我是不會回去求證什么的。”,顏趣看了所有人一眼,心情也有些低落。
早不來晚不來,顏府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也沒有見到他們出現(xiàn)過,好不容易在一切結(jié)束后出現(xiàn)了就又走了,而這個時候阿修羅卻出現(xiàn)了,自己并不認(rèn)為顏族的人能幫到他們,也就不在意自己具體在顏族是怎樣的一個身份地位了。
“對于很多人來說十八歲的生辰都是無比重要的,舉辦成人禮什么的,就說平常也有生日之類的,哥哥都沒有。”,林渚兒有些難過,也覺得性格成熟穩(wěn)重又有責(zé)任感的哥哥成年了。
冰曦也是看著顏趣,成人禮并非是什么新鮮玩意兒,無論出身如何都會為成年的人舉辦成人禮,沒想到顏趣居然沒有。
聽父親說自己一歲時給自己舉辦個聚會,宴請了不少他認(rèn)識的好友,其中也有一些過去身為域國十強的存在,但對于自己來說最有印象的就是十八歲的成人禮了。
很多家族或者勢力,無論大還是小都會舉辦成人禮的,過去她還以為顏趣也進(jìn)行過或者是年紀(jì)還沒有到,倒是沒有想過會是這么一種情況。
“別這樣,我是苦命之人,也吃得了苦,還成人禮呢,我連生日都沒過個一次,成人禮有什么用?不舉辦成人禮我成不了人了么?都是些好家庭搗鼓出來的玩意兒,我們顏府的人可沒什么成人禮?!?p> 印象中也有成年的顏府小輩,可都沒有舉辦過什么成人禮。
“那到時候我也不進(jìn)行成人禮了,隨顏府吧,我到底也是顏府的人?!保咒緝翰]有隱瞞的必要。
還是那句話,冰圣知道與否對自己來說不是那么重要。
“我也不想辦,沒意思,就當(dāng)是陪你了?!?,許氏文人朝著顏趣眨了眨眼。
有難同當(dāng),有福同享,這才是好朋友。
“陪?為什么不是一生一世呢?”,林渚兒打趣一聲,壞笑著看向這個聽說是比自己大了這么一年半個月的許氏文人。
可貌似自己比她大,也許是因為許氏文人的稚氣未脫吧,許氏家的人把她保護(hù)得很好。
“哎,我可比你大,別氣我!”,許氏文人揮舞著手臂,一副不好欺負(fù)的樣子。
顏趣倒是樂意看著此處,又忍不住看向那扇門,以前狼末會從密室中的這門縫看里面的人,但似乎現(xiàn)在不會了,也許在他們聊得火熱的時候狼末還是一個人。
許氏文人和林渚兒似也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再說話,看了看外面。
“對了妹妹,給你的那兩本書看了么?”,顏趣認(rèn)真看著妹妹。
“沒有,也沒有那個時間,我還是去找狼末好了。”,林渚兒嘆了一口氣。
自己也陪不了他多少時候了,但愿意在他活著的時候陪伴著,除非他也不愿意。
畢竟生命中你遇到的人都是你該遇到的,唯有期待更長久。
……
……
燈光昏暗得叫人難以想象這是一座皇子的宮殿,內(nèi)無侍女婢女,唯獨許氏一絕和鎖清秋在這里。
“人皇果被人皇城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親自送往興仁鎮(zhèn),走國道的話也就十來天,估計也沒走遠(yuǎn),這倒不是什么問題,但我一走你會很危險,丟掉皇子身份是小,丟掉性命是大?!?,鎖清秋倒也難得的算計錯誤,畢竟他從未想過許氏一鳴對這個皇長兄的恨意積累到了一個可以完全不擇手段也要將其鏟除的地步。
“對不起,這一次是我的原因,不過只要是你不讓我?guī)退麄兯湍侨嘶使厝サ脑捨視朕k法挽回這一切的。”,鎖清秋正色道。
這一幕的發(fā)生自己有錯,但更大的錯誤就是自己也沒想過太子殿下居然有膽量這個時候回來,就為了救一個狼末,他難道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只為了裝模作樣?實際上那人狼族的小子是活是死完全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誠心誠意”和盡力而為,另外就是許氏吟靈和許氏良醫(yī)能夠知道這一件事,畢竟他們沒有走遠(yuǎn),但他們就像是真的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太子殿下不應(yīng)該在這個節(jié)骨眼回來的,他都還未來得及把太子殿下寫的信交給人皇,更沒有來得及找到在迦南郡出現(xiàn)過的許氏吟靈和許氏良醫(yī)。
鬼知道這兩人會去迦南郡,也不知去那里做什么。
“不重要了,姑且去做,我就想看看除開許氏一鳴外哪些人想要我的命!”,許氏一絕聲音有些輕微的嘶啞。
他不會忘記父皇給自己的那一耳光,沒有給自己任何一個說話的機會,一巴掌一句“滾”一句“廢了自己皇子皇位”,若非幾個一字輩的宗親為自己說話他怕是已經(jīng)被貶為庶人了。
鎖清秋看著許氏一絕,確定他沒有任何置氣和頹廢之意,倒是有那么一些君王的冷和木,那種不服從權(quán)威又恨透那些背叛他的子民,不由得在認(rèn)為自己沒選錯人時又有些頭疼。
“我這一走,許氏一鳴的手和錦字輩的手太長,這一次你生母都沒有幫你說……”
“夠了!”,許氏一絕咆哮一聲,阻止鎖清秋繼續(xù)往下說。
歷代任何一次人皇的更替明面上都是嫡長子繼承,但不是沒有發(fā)生過意外,只不過每一次都因為各自的生母以及宗親的支持成功坐上了位置。
但一字輩的人沒想過自己成為人皇,那些為自己說話的宗親僅僅是不想要看見自己這個平時態(tài)度還算謙和的小輩慘死在錦字輩之人的手里,可他們壓根不會像支持二弟那樣支持自己。
沒來前是如履薄冰,如今才知這冰面到底有多薄,自己還未失去機會,他還得賭一把,他相信冰圣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唉,我以為你不會意氣用事,但你這么做害苦了自己?!保i清秋掩飾不住心里的失望。
都說王是寂寞的孤獨的,可他沒想到太子殿下在這皇族里的人緣會差到了這種地步。
“幫我就是了,廢話別這么多,若哪一天我真的死了常來墳前看我就是,我不信父皇真的把我貶為庶人,也不信偌大個皇族宗親就沒幾個支持我的!”
“沒有?!?p> 空氣此時凝固了,四周出奇地安靜,唯獨心跳聲越來越劇烈。
“人皇果三日內(nèi)我會送到,六日內(nèi)我會回來,希望回來時你沒死?!?p> 若六日后回來沒發(fā)生什么最好,但愿他能活過這六天。
“謝謝,不過我應(yīng)該讓你失望了吧?!?p> 他看出了鎖清秋的失望,卻依舊不厭其煩的問。
“若你死了我很失望,對這人皇城的一切都很失望,我不想呆在這充滿爾虞我詐的皇宮了,一些事情我會自行解決,除開你誰也不會幫我?!?,鎖清秋離去的背影顯得落寞。
太子殿下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不會任憑自己擺布,即便自己真心為他考慮,但活在這深宮之人猜忌之心一向是少不了,他倒也理解。
“對不起,雖說我也不知道你殺的那個人是好是壞,但我可能無法再幫到你了?!?p> 他無力的坐在地上,飲酒掃除心中陰霾,卻發(fā)現(xiàn)對于自己的處境更清晰了。
“其實你剛才吼我的那一下真的很不錯,可惜了,雖說我也是個孤獨的人,皇宮里除開人皇外任何人都孤獨,但可惜的是皇陵不是我這樣的奴才能進(jìn)去的,你要是活著也許此生沒多大機會成為人皇,但你要是死了能進(jìn)入黃陵倒也是名正言順?!保i清秋不禁一笑。
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想著自己的事,真是個有心人。
“是好事么?”,許氏一絕燦然一笑,孤傲中帶著厭倦。
也好,他也累了,受夠了這毫無人情味可言的深宮大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