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在無人小巷內(nèi),難以想象它白天是多么的熱鬧喧嘩,可到了晚上卻一片的死寂,像是他們此刻的心情。
每個人都應(yīng)該有秘密的,一些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跟身邊人分享,一些人開口就拒絕了,分明生氣又想要等對方先主動說一句什么。
一路上許氏文人甚至想要放棄一個女孩子的矜持,稍微死皮賴臉一些做解釋,但她忍住了。
見到顏趣和狼末都不走了,她停住了,心一下子落空了,以為到了他們就只送自己到這,想跟他們一塊走可她是個姑娘,一時開不了口,即便和顏趣是好朋友那也是處于生氣的朋友,她不想太過于主動。
“他們挺關(guān)心你的,你應(yīng)該好好努力修煉,十年后是什么樣子,難以預(yù)料。”,顏趣心情低落,不知為什么。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晚一點(diǎn),最好就在這個時候遇到隱魔,他想要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zhàn)斗平復(fù)一下。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保S氏文人低聲呢喃,看著顏趣,又看了看狼末,他只知道自己心事,其實(shí)自個兒也有心事。
“要不去我家坐坐吧?”,許氏文人主動邀請,很客氣。
她覺得這會是一個好主意,畢竟都到了自己家,作為主人本來就是要出于禮貌主動邀請客人進(jìn)自己家玩的,這樣他也看不出什么來,但前提是他答應(yīng)。
“算了,狼末的情況……”
“不知好歹的人,他不去我去,我今晚就住靈兒妹妹的房間了吧!”,狼末已經(jīng)知道了路,也有些懂了許氏文人的意思。
之前不知道,越近越是能想起來許氏家個別人的氣味,是誰的不知道,大概自己也不曾放在心上過。
“這不太好吧?”,許氏文人也不知拒絕好不好。
但狼末看起來也不像是開玩笑,似乎一定會這樣做似的。
“不行么?在我們?nèi)死亲宥际沁@樣擠一個窩的?!?,狼末看著顏趣怪異的眼神也是有些不確定起來。
“那是在你們?nèi)死亲?,在人族這句話被女孩子聽到會把你當(dāng)做色狼處理的,況且我靈姐姐在許氏家地位可不是一般高,你這么說會得罪包括靈姐姐在內(nèi)的所有人!”,許氏文人認(rèn)真看著這個說話流里流氣的人。
他叫狼末,是一個自己也著實(shí)沒見過幾次面的人,是外種族,一種跟人類有著緊密關(guān)系的外種族,在許氏家內(nèi)長輩們不允許誰對狼末不尊重,也把狼末的由來都告訴了她們。
“你們許氏家陰盛陽衰,男孩兒沒幾個,都是女孩兒?!?,狼末吐槽了一句。
“誰說的,女孩兒也沒幾個,你看見的不過是些婢女罷了?!?,許氏文人有些氣惱的看了一眼顏趣。
還不去呢!她也不伺候了,愛去不去!
想到了這里拉著狼末的手就朝里面走去,她即便沒來卻也感受到了很多親人的氣味兒,他們大概也像是顏趣說的那樣很在意自己吧。
“呃。”,狼末覺得自己此時應(yīng)該手舞足蹈彰顯得意,看著顏趣那吃了死耗子的樣子卻也把話給憋了回去。
“你們……”
顏趣有些無奈,這許氏文人就這樣拉著狼末邊走邊跳的朝里面的路走去,他一下子也是不知道怎么說才好,但難過到底還是有的。
“趕緊跟上來!”,狼末前面大聲說到。
顏趣黑著臉,雖說不痛快,也有幾分羨慕,但也是緊跟其后。
……
到了許氏家后門外依舊是那兩人,見到三人來也是一愣,大半天沒回過神來,看著許氏文人像是見了鬼,許氏文人對他們一笑,兩人反應(yīng)了好長時間這才點(diǎn)頭哈腰,上前走了過來。
小姐以前沒跟他們打招呼,因為她膽子向來很小,如今卻不一樣,笑容滿面,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文人小姐回來了,幾個長老這段時間時常掛念,但不知您去了哪,沒有個頭緒,焦急得很!”,一個護(hù)衛(wèi)做了個請的姿勢,又對跟著的兩個還算熟悉的客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們這一次不會關(guān)我禁閉吧?”,許氏文人有些頭疼。
“不過也好吧,離開了許氏家就會被人莫名其妙的抓走,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了吧?!?p> 曹妜那一次是為了無盡九皇氣,可感覺那叫做戴安娜的人并不是為了這個。
“走吧?!保S氏文人看著狼末,沒去看顏趣。
“好嘞?!?,狼末把手放在褲腿兒兩邊擦了擦,不好意思的主動挽起許氏文人的手。
顏趣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第一次覺得這家伙如此欠揍。
“干嘛?剛才怎么跟你說的?在人族男人和女人不能這么隨便的!”,許氏文人羞惱地道,有些急眼。
“那你剛才?”
“算了,我不說了?!?,狼末撇了撇嘴。
引路的護(hù)衛(wèi)也是笑笑不說話,繼續(xù)帶著三人向前走去。
顏趣見此也是心里美滋滋的,讓這家伙得意。
“小姐,大長老和你父母就在前面呢,我就不過去,繼續(xù)看門了?!保粗S氏文人說到,用一種尊敬的口吻。
“嗯?!?,許氏文人輕聲回答。
他走了,留下了兩人,不知道要不要去。
“給我和狼末安排一間房吧,我們就不過去了。”,顏趣看著許氏文人。
“哼?!?,許氏文人不理他們,朝那護(hù)衛(wèi)指的路走去。
她記性不好,忘記了他叫什么名字,這不太好。
“到底把不把我們當(dāng)客人對待???”,狼末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就說不來吧,還得看人臉色。”,顏趣也有些不滿。
許氏文人停住了,聽到了身后兩人的談話,思來想去似乎這樣也不太禮貌的樣子。
“先見見他們吧,到人家里不看看長輩也不禮貌吧?”,許氏文人認(rèn)真看著顏趣。
“怎么?你很怕見到她家長?”,狼末壞笑一聲。
“有什么可怕的。”,顏趣本來也打起了退堂鼓,聽到了這句話后也是鼓足了勇氣。
許氏文人很滿意,不過沒想通狼末剛才說的話,一轉(zhuǎn)身,迎面走來了一對男女,男的不怒自威,走路帶風(fēng),女子不顯老,看起來很溫柔,一直看著自己,兩人的眼神出奇的一致。
“爹,娘?!保S氏文人哽咽了一聲,但就是哭不出來。
顏趣和狼末也看了過去,又走來了幾個長老,看起來老淚縱橫的樣子,個別者看他們兩人的眼神不算多么友好,也沒有太大敵意。
“喂,兩個小子,雖說知道你們在修行之地認(rèn)識這丫頭這不打聲招呼就帶她走你們顏府的人到底怎么教你們的?”,說話的老人用一種教訓(xùn)后輩的口吻。
“哼,這要是我許氏家的人老夫早就一巴掌呼過去了,讓他在祖宗牌位下跪個三天三夜!”,走來的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來了精神,挺直了腰板。
狼末倒是沒多大反應(yīng),反正也不是說的自己。
“還有你,沒幾個月可活了,自己都不關(guān)心?”,老人呵斥。
“對嘛,靈兒小姐都來信了,你卻東逛逛西看看,一點(diǎn)兒事也不懂!”
狼末聽得心里不是滋味,這一次他聽懂了,他們是在關(guān)心自己,即便用一種教訓(xùn)嚴(yán)厲的口吻,一時間覺得這些老頭兒挺有意思的。
“咳咳,靈兒妹……靈兒小姐來信了?”,狼末忍不住問。
“來了,人皇果也快到了,聽說在太子殿下手中,他會親自送來?!?,中年男子開了口,一只手揉了揉女兒的腦袋。
她長大了,自己也早就知道有那么一天她會不打聲招呼就出去,可能一個人,可能跟許氏家的兄弟姐妹在一起,也可能是個男的,卻不知這一天那么快。
“爹?!?,許氏文人抱住了父親。
“哎,你還有大半年也成年了,是個大姑娘了,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吃虧!”,他說這話時看了一眼這叫做顏趣的小子。
武人那孩子說過女兒跟這小子的關(guān)系,是朋友,他卻不這么看。
顏趣本來想要會照顧她的,但許氏文人貌似還在生氣,也怕她誤會,想想還是不說了,就裝沒聽到。
“慶兒,打掃兩間干凈的屋子給客人住?!?p> 太晚了,也太遠(yuǎn)了,就不讓他們回興仁鎮(zhèn)了。
“是?!?p> 角落里的侍女頷首,隨后離開了這里。
“進(jìn)來吧,有很多事情要跟你們說?!保装l(fā)蒼蒼的老人看了幾人一眼就進(jìn)入屋內(nèi)。
許氏文人發(fā)現(xiàn)眾人都在看自己,笑了笑,他們卻頻頻嘆氣,見到自己笑不出又都笑著,故著輕松。
她心沉下去,不知是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