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顏趣出手便是以雷霆萬鈞之勢沖向也朝著自己迎面而來的劉子驥,但臨近面前時又改變了主意,向前橫跨一步,一拳沖出,伴隨著一陣破風(fēng)聲劉子驥從自己拳頭擦肩而過,越過自己手臂,反手就是一拐肘打向自己。
可惜他小看自己的反應(yīng)速度了,右手屈伸攔下,左手呈掌撞橫切向他喉嚨處,不料他猛地一個跳躍而起,借助雙腳的爆發(fā)力蹬向自己,顏趣只能以雙手擋住,而劉子驥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便是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
大概是由于地面比較滑的緣故也踉蹌著,但很快兩人就再度拉開距離,卻沒有人率先出手。
“還有兩三天就要進(jìn)行試煉了,那可是我們倆在這修行之地?fù)P名立萬的機會!”,劉子驥自信滿滿的道。
顏趣卻并沒有這個心思,只是暗忖為何許氏文人今日還沒有來到這里。
“再說吧,別忘了許氏文人前幾天來的那次跟我們說的事情?!?,顏趣的話也讓劉子驥眼里的自信一掃而過,剩下的僅僅是平靜。
許氏文人大概有五天沒有來的樣子,而當(dāng)時兩人徹底得罪死的楚清秋已經(jīng)在五天前便是去東邊和西邊兩個山頭一一詢問關(guān)于他們兩人的消息,只不過苦于無果,但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想到這寒氣遍布的北邊山頭。
“找不找得到還是一回事呢,而且別忘記了北邊山頭修為越高的人越是難以抵抗這里的寒氣,我們之所以能活蹦亂跳完全是一開始就適應(yīng)下來,在我們的主場還怕他么?”,劉子驥冷哼一聲,不屑之中又夾雜著些許忌憚。
倒也記得那一天面對楚清秋的無力,即便兩個多月的修煉以及和顏趣進(jìn)行的各種格斗叫他不至于像第一次面對楚清秋那樣無力,可他也知道楚清秋當(dāng)時僅僅靠修為就把他壓制了下去。
他不會忽略掉一點,那就是自己在變強的同時楚清秋也在變強。
“來了來了?!?p> 也正想要說下一句的時候從山下冒出個嬌小的人影,劉子驥就看著顏趣從屋里取出大棉衣朝著那人走去,這似乎已經(jīng)成了一種習(xí)慣。
“別忘了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劉子驥不忘了說一句。
顏趣遲疑了一下,想想還是轉(zhuǎn)過身來道:“我不想把她牽扯進(jìn)來,別忘記了她膽子那么小,不一定會幫你的?!?p> “不試試怎么知道?”,頓了頓,劉子驥正色道:“這是我唯一一件求你的事情,只要許氏文人能把楚清秋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來這一處山頭,那么我肯定有法子叫他死無全尸!”
劉子驥用力握著手,也正因為如此指甲也深深地陷入肉中,他卻毫無知覺,看著終于點點頭的顏趣。
他也不知道這么做是否值得,可顧不得了,他要殺了楚清秋,奪回那本不應(yīng)該屬于他的東西,自己也好奇于那到底是一件怎樣的珍寶。
“謝了?!?,望著顏趣的背影,劉子驥心里暗自道。
許氏文人上上次帶來的消息,修道院內(nèi)部更改修道院守則,凡是院內(nèi)同門師兄弟師兄妹相殘者,輕者廢掉修為,重者償命!
新出現(xiàn)的規(guī)矩,偏偏是這個時候,不用想,他姐姐死因已經(jīng)很明了,而為了避免日后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也算是為了對楚清秋的一種保護(hù)特意而對外宣告。
畢竟整個修道院都想要找到那一天傷到院內(nèi)四個弟子且讓楚清秋都差點無可奈何的兩個人是誰。
稍微動點腦子就會明白,修道院的守則犯不著讓修行之地的新生知道,可如今這個新加入的規(guī)則也讓他們這一屆新生知道了,說白了不就是為了保護(hù)楚清秋么?
……
半晌,顏趣看著眼神忽閃著的許氏文人,又不自覺的看向百米之外站在屋前的劉子驥。
自己跟許氏文人解釋了多長時間,劉子驥就保持了這個動作多長時間,看得出來他很在意這一點。
“想不到楚清秋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回去我一定要我哥哥說清楚不可!”,許氏文人終于抬起頭來認(rèn)真看著顏趣。
倒是有些答非所問,與顏趣的眼神對撞在了一起后她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不是不幫你,你們打不過楚清秋的,在修道院內(nèi)他是應(yīng)屆畢業(yè)生中實力最強的,老實說當(dāng)時你們能聯(lián)手勉強跟他持平不過是因為他低估我們新生的實力罷了,顏趣你懂我的意思么?”,許氏文人也是正視了顏趣的眼光。
“你就只需要負(fù)責(zé)傳遞這個消息罷了,其余的不用你管?!?,顏趣再提了一句。
只要許氏文人想辦法告訴那楚清秋當(dāng)時讓他下不了臺的人就住在這北邊兒的山頭之上,那么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將楚清秋置之于死地。
嗯,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劉子驥,畢竟自己可沒有那個信心,而且也沒有那么大的仇恨。
“我?guī)讉€哥哥倒是和他關(guān)系挺不錯的,尤其是長宿哥,他是這一屆新生最強的?!?,許氏文人說完后也有些不確定起來。
是呢,眼前兩人什么修為她也不是很清楚,也許會有奇跡發(fā)生,雖說那楚清秋在自己看來也不像好人,可這么做也怕日后做噩夢。
“你膽子很小,估計這一次鏟奸除惡之后你膽子會大起來,畢竟我們殺的是一個壞人?!保粗S氏文人五黑明亮的眸子里多了些遲疑,顏趣也是急忙換了一個看事的角度。
許氏文人眼里帶著詫異,倒是第一次聽到能把殺人說的那么輕巧的,像是在鍛煉勇氣,而且他說是壞人就是壞人么?
“況且這個人不是你來對付,你心理壓力也不需要那么大才是。”,顏趣補充道。
當(dāng)然,也不是自己出手,是劉子驥,自己最多就幫點忙,畢竟楚清秋不傻,可能會帶幾個幫手一起來,說不一定就是上一次的那些人。
“具體怎么做呢?直接跟他說么?我也指不一定他什么時候來。”,許氏文人也是猶豫著說了情況。
而且每次兩人都是去比較安靜一點的地方。
“算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劉子驥已經(jīng)來到了兩人面前。
“你什么時候來的?”,顏趣也是對劉子驥使了個眼神。
他覺得自己還是能夠說服許氏文人的,但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劉子驥來了。
“你害怕了?”,顏趣小聲詢問。
“怕個屁,來到這北邊山頭我就是無敵的!”,劉子驥眼神透露出不屑。
楚清秋也沒有三頭六臂,來到了這里也是會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因為驟然變冷的緣故而凍得發(fā)抖,哪里發(fā)得出平常時候的實力?
“我?guī)湍銈儯 ?,許氏文人終于鼓起了勇氣。
也就是傳個消息,他可以把兩人就在北邊山頭位置的這個消息告訴一向唯恐天下不亂的英子哥。
他一向愛湊熱鬧,到時候肯定會在長宿哥和楚清秋聊有關(guān)于修煉的事情時突然來訪,很有可能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訴楚清秋在場的哥哥,他膽子大,也不怕顧忌楚清秋的報復(fù)。
“但問題來了,他們會相信你么?我們只有這一個機會,到了修道院再也沒有機會了。”,劉子驥沉吟道。
進(jìn)入院內(nèi)可能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楚清秋畢業(yè)了,自己卻成為修道院的新生,或許還有個新生老生交替的活動,自己只能看見這個殺了自己親人又可能得到某種巨大好處的楚清秋帶著笑意離開,沒準(zhǔn)到時候還會冷嘲熱諷一番。
“這個放心吧?!?,許氏文人此時眼里帶著精明之色。
其實她覺得楚清秋有些懷疑那天讓他下不了臺的就是許氏家的人做的意思了,他想要臨走之前鏟除這個禍害,畢竟保不齊有那么一天就會陰溝里翻船,這些天找哥哥越頻繁,說明他于是想要確定那兩個人是誰。
這個消息無論由誰說,無論真實與否楚清秋也會去打探打探。
“只不過我怕你們出事!”,許氏文人看著兩人。
“我會保護(hù)好顏趣的,不會讓他出事!”,劉子驥當(dāng)即說道,神色也嚴(yán)肅起來。
他認(rèn)為自己一個人便能做到!
“那你呢?”,許氏文人眼里的擔(dān)憂之色絲毫未減。
劉子驥一愣,倒是沒有想到這妮子會這樣問自己。
“哈,要么從此平步青云,要么無人識我?!?p> 他轉(zhuǎn)身,再看了一眼許氏文人道:“希望成功吧,也希望你未來能再勇敢些,別被人欺負(fù)了。”
顏趣也朝許氏文人投了一個肯定的眼神,劉子驥也難得對許氏文人說了一句像樣的話,以往都是在一旁修煉,偶爾會因為想一些事情而入神。
“保護(hù)好自己!”,許氏文人突然說了句。
顏趣止住腳步,沒回頭,卻揮了揮手。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光照在灰白的地面上,拉長了影子,漸顯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