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么?”
密室內(nèi)傳來了中年男子的聲音,嚴肅中又似乎是帶有某種期待。
顏趣思索著,覺得沒有什么遺漏,這才又開口道:“今日去許氏家知道的就這些,義父怎么看呢?”
許氏長坤能不能見上義父一面是他的事情,而幫不幫顏府這個忙雖說看似在自己,但覺得義父會比自己想的更遠。
如今義父這個狀態(tài)也不知道還能持續(xù)到什么時候,義父不說,他也不敢問。
“你雖說未滿十八,卻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一些事情還得學(xué)會自己思考,不過這件事也不著急,一來不知道這些是否只是許氏家的片面之詞,雖說許氏家和顏府關(guān)系沒那么糟糕,但人心隔肚皮,另外老實說你在顏族什么身份還不知道,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
義父帶著警告的語氣,臉上的褶子也隨著一下虛幻一下凝實的身體時而明顯起來。
又時而看向雙手托著腮幫子對著石墻上的各種文字記錄發(fā)呆的狼末。
人狼族還未被滅絕,也還存在,說明千年了奇妙域的人還是沒有對他們伸出援助之手,可悲可嘆,他們曾多么偉大?如今回報的卻是千年來的孤寂和人不人狼不狼的活著,人而為人,生活習(xí)慣卻只能跟隨那些畜生一樣。
“顏府和顏族相隔十萬八千里,當初顏府是如何聯(lián)系到地處于遙遠的顏族的呢?”,顏趣很不理解,看著望著狼末出神的義父。
跋山涉水,來來回回也需要很長時間,聽說修為高的這幾十里地也能眨眼間自由行個來回,但顏府的人尚且做不到,不太可能是這個方式。
除非顏族就在域國之內(nèi),并且還跟興仁鎮(zhèn)內(nèi)的顏府距離不是很遠。
“好像是某種禁制吧,一但捏碎,遙遠一方的人也能感應(yīng)到,派人前來,你是顏族的人確定無疑了,故此按道理來說你幫許氏家的人我很支持,畢竟許氏家因為你說的那個姑娘可能會就此崛起,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是件好事,但……”
顏趣看著義父,他沒有繼續(xù)說,顏趣也是難免有些心慌的道:“但那么多年都沒有人來找我不是么?”
沒有族人尋找自己,是遺忘么?即便自己是個小人物,死活無所謂,但顏府內(nèi)的封印呢?那也無關(guān)緊要么?
相信顏族也做不到熟視無睹的程度。
“顏族自然不會派一般人來支援我們,而顏族自然也想要早日知道有關(guān)于顏府封印的答案,就算不為你的父母也為了顏府內(nèi)的封印,但他們那么多年都沒有來,我覺得有兩個可能,一是你的父親是負責(zé)與顏府聯(lián)絡(luò)的某個顏族長老,當知道此事后一路趕來興仁鎮(zhèn)的顏府,并且舍身取義,不過說不通?!?p> 顏趣聽著義父的話陷入了沉思。
不說別的,這件事情如此嚴肅,當初父親就算再怎么忙也不可能不告訴顏族任何人就出來了,這一點是說不通的。
“那么另外一個原因呢?”
顏趣和義父同時看著說話的人,這狼末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停止了發(fā)呆,融入到了他們的聊天內(nèi)容中。
“另外可能就是你父親并非是顏族的,之所以有能夠和顏府聯(lián)系的那東西可能是出于某種巧合,不過我也不確定,畢竟這是禁地,非顏族和顏府之人無法離開這里,因為時間越長,我似乎感受到我有一股能夠控制這密室一切的能力?!?,頓了頓,他一時間似乎是明悟了什么,眼神逐漸深邃了起來,看著兩人,壓低了嗓音道:“我似乎是陷入到了某種奇妙的境界,不會死,也離不開這里,似乎成為了這里的守護者!”
顏趣想不通,只能一臉疑惑的看著義父,等待他的解釋。
狼末也是傻眼,本來還想要問他一個外人都談不上是的怎么可能進入到這里,倒是這個解釋確實挺新穎的。
“義父會一直活著么?”,顏趣眼睛發(fā)亮,帶著不可思議又極其欣喜飛語氣。
義父不會死,這絕對是比得到合經(jīng)還要令自己興奮的事情!
“我也解釋不了,到底是沒有見識的人,我這個狀態(tài)已經(jīng)三年了,聽聞即便是元神孕育而出者最多也就能脫離肉身幾個月,再長些也就魂飛魄散了,但我不也等了三年么?”,他越說越氣。
這小子也太循規(guī)蹈矩了,三年來硬是因為仆人身份沒進入這里,也讓他苦等了那么多年。
“姑且就這么認為!”
顏趣雙手合掌,一副祈禱老天保佑的姿態(tài)。
“哼,神魔不可信,它們只會睥睨世上蒼生?!?,狼末不屑道。
“不過我也挺希望伯父能活著的?!?,狼末也學(xué)顏趣祈禱了起來。
“叫得還挺親熱!”,顏趣調(diào)侃。
不過覺得還是正事要緊,不再搭理這貨,看著義父繼續(xù)問道:“如此一來,我是不是顏族的人也變得模糊起來,當初只有父親來么?我娘就沒出現(xiàn)過么?”
娘親就不擔(dān)心父親么?這么大的事兒,不可能連娘親都隱瞞吧?
提到娘親這個字眼,陌生種帶著親切,顏趣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應(yīng)該來過吧,但我雖是顏府管家,但上下很多事都是我來處理,老實說你父親我也就見過一面,并且家主還讓我和十幾個顏府的仆人都散了去,而那些人在三年前也按照家主的意思遣散了,我也記不起了。”,義父沉吟道。
顏趣苦笑,這倒是真的說不清楚了,長路漫漫,就連良醫(yī)這神秘又貌似無所不知的人都不知道顏族在何處,自己又如何知道呢?
“只能看你了,你不用考慮我的感受,想走就走,說不定有一天還能夠讓我變成正常人?!?,義父帶著幾分開玩笑的語調(diào)。
顏趣也為難了,這個時候高興又變成了某種責(zé)任和堅決。
其實他以為義父會不久后離開自己,知道他會以這樣的方式繼續(xù)活下去之后自己是繼續(xù)陪伴他老人家呢還是出去尋找自己身份呢?
“去吧,不為你,為我,那個叫做良醫(yī)的不是氣運師么?你把他也一并叫來,進入到密室我也不怕誰,就算是氣運師?!?,義父想了想道。
或許他也小看家主了吧,那些從巨大銅門內(nèi)出現(xiàn)的怪物如此強大,三息境的修為怎能抵抗?
“每一任的家主應(yīng)該就是這所謂的守護者,只是現(xiàn)在我一個外人也成為了守護者,不過我不認為這是壞事,家主很多話來不及跟我說,這力量交給我,也是一種責(zé)任,一種信任,即便有一天你有能力把我變成正常人,但如果變成一個正常人的代價是不能成為守護這封印的守護者的話,那么我一定會拒絕!”
他也不放心別人。
顏趣和狼末兩人也是相看一眼,突然否都覺得人族還是有希望的。
“在萬種大陸都說人族不過是靠人多勢眾,一萬個人總有一個強者,但我知道從來不是這個原因?!?,狼末看著這個可能一輩子離不開這密室反而是滿眼放光的人也心生敬畏。
他不是不渴望自由,他只是想要守護封印,讓更多人能自由的活著!
“巔峰時期人族有多少人?”,顏趣來了興致。
這幾天他總覺得自己把一輩子需要知道的東西都知道了,但似乎用不了一段時間又會有很多的問題冒出來,稀奇古怪得很。
“相傳有十四億左右吧,整個萬種大陸數(shù)量最多的種族,從洪荒到遠古,從遠古到過往再到今日,宇宙星空,無數(shù)種族經(jīng)歷了淘汰,但人族始終一直存在,而即便是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是最多的?!?,狼末輕松回答。
質(zhì)量不夠數(shù)量來湊,而人族當年能成為萬種大陸最強的種族,強者云集,所謂三帝和生死不知的死活真君只是夜幕中最耀眼的月亮而已,可別忘了還有若干閃閃發(fā)光的星辰!
“再說吧,不過既然這樣那我就答應(yīng)許氏家的人吧,反正到時候就留給他們一滴血,至于能不能唬住許氏家族的人是他們的運氣,那個時候我也早就走了,不關(guān)我的事,我也就是圖個好心,成了他們感激我,失敗了想來也不會因此怪罪于我吧?”
只是想來和義父分離,那一天還是越晚越好吧。
想到這他就不是那么的期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