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心陽抬起戒指看了一眼,點頭涼涼地說:“是蠻好看的,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它不是辰少親手為我挑選的?!?p> “你要是嫌棄,可以把它還給我?!?p> “我是挺嫌棄的,但我不會還給你。”段心陽瞥了他一眼,也拿了一本雜志翻看起來。
剛翻開第一頁,一只大掌朝她伸過來摁在雜志上面:“這是男人看的雜志?!?p> “男人看的雜志怎么了?我又不是什么未滿十八歲的純情少女?!彼噲D將他的手掌推開。
那手掌卻渾然不動。
她索性抓起他的手往旁邊拉,沒好氣道:“盛季銘你別這么無聊!”
拉扯間,她無意間看到他手腕內(nèi)側(cè)的傷痕。
那是四五條新舊不一的劃痕,看著像是割腕留下的。
她記得自己在辰少的手腕上也看到過這幾條疤痕,怎么盛季銘手上也有?
她狐疑地掃視著上面的疤痕,卻忽略掉了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
“這是什么?”她抬頭望向他的時候,他的表情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了。
“胎記?!彼槻患t心不跳地扯起了謊,
“胎記?”段心陽不太相信地用指腹在上面來回?fù)崦饋恚骸翱蛇@看起來像是被刀子劃傷的?!?p> 他沒有吱聲。
她兀自又說:“而且我記得辰少的手腕上也有,跟你的是一樣的。”
難道真的是胎記?
親兄弟氣息一模一樣就算了,連胎記都長的一模一樣?
“段心陽,你摸夠了沒有?”男人故意語帶諷刺道:“昨晚才義憤填鷹地說要跟我大哥一輩子,要跟我撇清關(guān)系。才一夜過去,就找這么蹩腳的理由非禮我了?”
段心陽急忙將自己的小手收了回來,沒好氣道:“誰非禮你了?”
“我說這是胎記,你非說這是被刀劃的,然后一直摸來摸去,這還不算非禮?”
“我……”段心陽心虛地一揮手掌:“算了,懶得跟你說?!?p> 被他這么一諷刺,她連早餐都沒胃口吃了。
起身時,又聽他涼涼地說:“反正同路,我們可以一起去?!?p> “抱歉,我不想跟你同坐一部車去?!?p> 扔下這句,她快步離開了餐廳。
……
下午,段心陽的手機(jī)響了。
看到是張院長的號碼,她的心頭本能地一緊,因為平日里如果不是姐姐有什么事,張院長是不會在工作時間打擾她的。
“陽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已經(jīng)找到地方搬遷了?!睆堅洪L笑盈盈道。
段心陽一怔:“什么?”
“就是上回我說的那個老廠區(qū),原本人家不是嫌我們付不起租金不肯租么?今天居然主動打電話過來說同意租了。”
“真的?。俊倍涡年柌挥傻酶鴼g喜。
“嗯,而且對方還答應(yīng)了會把房子重新裝修后再交付給我們使用,簽約日期也從之前說的半年漲到了三年?!?p> “那太好了!”段心陽欣喜過后,不免疑惑:“不過,那塊地不是廖總的么?廖總看著也不像是那么好的人啊?!?p> 那天晚上廖總不但沒有成功睡上她,還被盛季銘暴揍了一頓,怎么可能還把廠房給她?
“我也覺得奇怪呢,可能是看我們實在沒地方去了,不得不租給我們吧?!?p> 張院長的語氣也從一開始的欣喜改為為難:“不過……陽陽,還有個事我得跟你說一下,你父親和后媽知道我們要搬遷后,決定把思晴接回市區(qū)去治療?!?p> “接回市區(qū)來?”段心陽果然一聽就急了:“他們難道不知道姐姐的情況嗎?市區(qū)醫(yī)院對姐姐來說人生地不熟的,只會刺激到姐姐的病情啊?!?p> “我也這么跟你父親說了,可他們堅持,我也不好說什么,唉……?!?p> 姐姐的監(jiān)護(hù)權(quán)還在父親手中,段心陽和張院長都沒有權(quán)利決定她的去留。
掛上電話后,段心陽直接將電話打回段家別墅。
電話是段夫人接的,一聽她提起段思晴便立馬開門見山道:“陽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一直很在意自己有個瘋女兒的事情,他把思晴接回市區(qū)也是為了給思晴治病嘛?!?p> 段心陽生氣道:“如果市區(qū)的醫(yī)院能治好姐姐的病,他早就治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
“這……我可就不清楚了,畢竟思晴不是我生的?!倍畏蛉苏f話,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如果你今晚能把盛季銘帶回段家吃飯,并且好好為他和芷琳牽線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在你爸面前美言幾句的?!?p> “你——”段心陽頓時氣結(jié)。
她咬了咬牙:“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p> “你也別那么動怒,誰讓你爸向來只聽我的話呢?”段夫人:“而且我連晚餐食材都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盛二少爺?shù)牡絹砹?。?p> 把盛季銘弄去段家吃飯……
段心陽絞盡腦汁想了一下午都沒有想出來該以什么理由去跟他說這事。
下了班后,她來到盛氏總裁的專用車位等他。
沒多久,盛季銘的身影便出現(xiàn)了。
昏暗的燈光下,一身深色西裝的他看上去帥氣又矜貴,卻又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段心陽一咬牙,邁步朝他走了上去:“二少爺。”
盛季銘顯然沒料到會在這里碰見她,眼底閃過一抹微訝然后停住腳步瞧著她。
“我……”他不說話,她只好主動說:“是這樣的,我爸媽打電話讓我回段家吃晚飯,我一個人不太敢去,所以……”
“所以什么?讓我陪你一起去?”
段心陽點頭,垂著眸小聲說:“我知道這樣不太合適,可……你也知道,我那位后媽和段笑笑都不是好惹的。”
“既然害怕,為何還要去?”盛季銘雙眸微瞇:“怎么?盛家大少奶奶的身份還不夠你輾壓幾個小羅嘍?”
段心陽很想實話告訴他,自己嫁的是盛家廢物大少爺,人家根本沒把她放眼里。
可‘廢物’這兩個字怎么都說不出口,只好算了。
“他們畢竟是我的家人。”最終她只說了這么一句。
“可他們不是我的家人,也不配跟我同桌吃飯?!笔⒓俱憦乃磉呭e身而過,朝車子的方向邁去。
段心陽心下一急,小手扣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