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太子妃溜走了
溫北茉適才就見那丫鬟跟在薛夫人身旁,想來是薛夫人的近身丫鬟,年歲又不大,哪有不想去前院湊熱鬧的道理。
此刻又見她面色為難,便瞧出她的心思。
溫北茉身子裹在被褥里,坐在床帳內(nèi)淡淡一笑:“本宮習慣了樂辛伺候更衣,有旁人在反倒別扭,你無需多慮,且先去前院吧,侯夫人那里我自會去說?!?p> 倒是個不錯的丫鬟,沒因她一兩句話就撂下差事。
不過,她此刻可不能讓這丫鬟一直在跟前守著。
樂辛見此也彎起眼,圓臉上兩道酒窩甜笑:“我們娘娘最是和善,左右不過都在侯府上,若有什么事對外面丫頭知會一聲便是,你且放心去吧。”
反正在東宮也一直是她一個人伺候慣了太子妃,想來多一個人太子妃也不習慣。
難得太子妃心善體諒下人,左右在侯府又出不了什么大事,她自然要跟著勸說一嘴。
丫鬟見主仆二人再三勸說也不再推辭,福身行了一禮:“奴婢謝過太子妃娘娘。”
這才退了出去,往前院趕去。
后院客房,溫北茉換好衣物頭發(fā)也差不多干了。
樂辛重新給她梳了頭,正準備給她戴頭飾。
溫北茉抬手阻止:“別了,收起來吧,臨出宮前讓你帶的銀票,可有收好?”
自從上次在酒樓里被偷,她手里的銀票早沒了,好不容易等著發(fā)份例時換了一張銀票。
可也只有一百兩,估摸著只夠普通人幾年的開支,所以著頭飾還是要收好以備不時之需。
沒錯,她是準備趁亂逃走的,婁緒恒此刻正忙著在前院觀禮吃酒,哪有功夫顧得上她。
等他反應過來時,恐怕她早已逃之夭夭。
至于被蒙在鼓里的樂辛,她還需要做一番功課。
機智告訴她不應該帶上樂辛的,可誰叫她心善呢?
不忍樂辛留在東宮被問罪受罰。
“這月領(lǐng)的一百兩都帶上了,娘娘讓奴婢帶銀票是做何用處?”樂辛出宮前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沒尋著機會。
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太子妃不會又要像上次一樣,溜出宮去玩兒吧?
“帶上了就走吧?!睖乇避云鹆松恚荒茉俚攘?,她想等成功逃走后再給樂辛做解釋。
“走哪去?娘娘該不會是…”樂辛只覺不妙,該不會真如她猜想那般。
如今殿下對太子妃的態(tài)度好不容易有了好轉(zhuǎn),太子妃萬不能再因貪玩惹怒殿下。
便急急勸阻:“娘娘三思啊,咱們要是就這樣出去,殿下會不高興的?!?p> 雖然她也很想去看看京都繁市,可也不想太子妃因此惹來殿下不快。
溫北茉看著樂辛沒有說話,心想著帶上這丫頭確實是個麻煩事。
樂辛見溫北茉不為所動,左右權(quán)衡后又道:“若娘娘真想上街去,容奴婢去前院回稟殿下,如今殿下憐惜娘娘,奴婢前去請示想來殿下也是會準許的?!?p> 不管怎么說請示過后得了殿下的示意,殿下也不至于責怪太子妃。
溫北茉犯難,要讓婁緒恒知道了,她還怎么逃跑?
“不必了,殿下正在前院觀禮,咱們這點小事就別擾了殿下興致,你若是怕殿下事后問責,就留在侯府上?!?p> 量樂辛也不會讓她自己一個人出門。
說罷,她獨自出了室內(nèi)。
果不其然樂辛一臉愁容跟了上來,嘴里還不忘念叨:“娘娘也真是的,奴婢一個人留在侯府有什么意思。”
左右殿下都要怪罪的,還不如跟著太子妃去街上瞧瞧。
自來了京都,成天都呆在宮里,她都沒有見識過京都的繁榮光景。
再則她也不放心讓太子妃獨自上街。
在溫北茉的威逼利誘下,樂辛便這樣跟著出了室內(nèi)。
按照來時的記憶,一路走到熱鬧的府門前。
此刻的鎮(zhèn)南侯府門庭若市,來往賀喜人群絡(luò)繹不絕,倒也沒人注意到溜出的兩人。
按照上一次的經(jīng)驗,溫北茉出了侯府便去了成衣鋪。
鎮(zhèn)南侯府前院,新人已入洞房,鎮(zhèn)南侯薛洪與薛夫人忙著招呼席面。
婁緒恒坐在主賓位上與桌上人說著話,身后站著斯年貼身伺候。
一灰衣侍從悄然走近,在斯年耳邊說了兩句。
斯年面上表情怪異,向前走了兩步低下身子,對坐著的人低語:“殿下,太子妃混在賓客里溜出侯府了?!?p> 太子妃該不會又想搞事情吧?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這次恐怕就沒有那么容易了,太子殿下的寬容也是有限度的。
婁緒恒瞇著眼唇角微勾,抬手間舉起酒杯輕啄一口,面上看不出心緒:“知道了,多派兩個人暗中跟著就行,不必驚擾,等她玩夠再說”
她不是喜歡跑嗎?這次他就讓她一次性跑個夠。
與此同時,席面另一桌也有一小廝走進,在成禹王婁宇川耳邊說著什么。
只見婁宇川往主賓位上望了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精光,對小廝交代了幾句,便不再做理會。
上京長安街,溫北茉和樂辛早已換了身男裝。
車馬鋪,車夫趕出一輛灰色布面馬車。
馬車前,樂辛終是忍不住問:“公子,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這一路上來,太子妃的總總行為都告訴她,她們此次出來不像是逛街市那么簡單。
逛街市需要換男裝嗎?
而且逛街市哪需要雇馬車。
太子妃這是要帶她去哪?
溫北茉急著趕路,沒心思對樂辛解釋:“到了你就知道,別磨嘰趕緊上車?!?p> 也解釋不清,要讓樂辛知道她是打算逃跑,那場面恐怕難以收拾。
繞是滿腹疑惑,再溫北茉催促下,樂辛只能迷迷糊糊地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許是沒有暴露在陽光底下,溫北茉心里不由地踏實了許多。
隔著車簾布,對前面車夫道:“先出城門去最近的城鎮(zhèn)?!?p> 只要逃出京都,便能換來一息喘氣的機會。
馬車外,趕車馬夫已年過五旬,斗笠帽檐遮住面孔。
一聽是要去別的城鎮(zhèn)有些猶豫:“公子,離京都最近的城鎮(zhèn)有百里路,怎么也要三個時辰才能到,適才您只說出城門,所以這費用…”
肯定是要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