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散落照耀,遙遙望去,詭異中帶著幾分不詳。
汀汀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內(nèi)心的那種隱隱的慌張和不安。
好像有什么要發(fā)生,而且這種發(fā)生,可能再次將她平靜的生活打破得慘敗得不像話。
就像是——
汀汀的目光不由轉(zhuǎn)向身旁的顓孫世晫身上,就像他曾出現(xiàn)的時候。
讓她猝不及防,又不得不認(rèn)真面對。
他之于她太多的特殊,講不清楚,捉摸不透,只談男女之間的喜歡過于淺薄,上升到愛于她而言又過于不可思議,不在邏輯,怎可相信。
不可相信,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
因為如若其然,那對她而言,是一種自我背叛。
“長孫汀汀,你說,這樣的奇觀,會跟我們回家有關(guān)吧?”顓孫世晫感受著手腕上汀汀曾丟給他的殘缺的那手鏈,此刻灼灼發(fā)燙,甚至燙得顓孫世晫都覺得有些疼了,但卻一點也不想摘下,他真是內(nèi)心忍不住期許,再燙點,再異常點,是不是這樣,回家的希望會更大點呢?
他可以回到平凡的、屬于他的生活軌道中,世態(tài)祥和,日子平淡,然后再好好地去喜歡長孫汀汀,讓她呆在他身邊,一輩子,償還他所有。
“是你回家?!鳖厡O世晫,我說過的,我本如浮萍,在哪都一樣,更何況,現(xiàn)代早已經(jīng)沒有什么值得她掛念的人,倒是這里,有老爹,有親朋,有好友,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個人。
她可能依舊沒像是以前一樣很好地融入到環(huán)境中,但至少表面上看來,該有的社會關(guān)系她都已經(jīng)有了。
長孫無憂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汀汀身上,便是天生異樣,他更多的也只是判斷會不會有什么無可抵抗的天災(zāi),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傷害到他好不容易遇到的汀汀身上。
所以很清晰、很明確地捕捉到了顓孫世晫叫汀汀“長孫汀汀”。
而汀汀并沒有反駁,算是應(yīng)了。
所以......真的、真的是他的寶貝汀汀是吧?
六年了,已經(jīng)六年了,再多的期許都可能在時間的流逝中消失殆盡,他哪里有希望?不過是不甘,是疼痛難消。
而今,內(nèi)心所有的干涸和疼痛,若久逢甘霖、如浴靈藥,瞬間被滋潤、撫平,重獲新生。
但是那個哪里來的臭小子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話?回家?回什么家?
長孫無憂很確定這臭小子說的“家”肯定是和他的王府沒有什么關(guān)系,那么這就意味著他汀汀是要被這臭小子拐走的節(jié)奏?。?p> 這怎么可以?!
他今天不知道是撞了哪門子大運竟然能這么機緣巧合地找到汀汀,找到了,就萬萬不能放手的那種!
長孫無憂心中是焦灼萬分,但俊美的臉上卻仍舊是一片平靜,他在思忖自己到底應(yīng)該怎么做,做些什么?才能將他的寶貝汀汀帶回去?不過......這個好像是有點奢望了,畢竟他家汀汀好像是連認(rèn)他都不想。
所以退而求其次吧,不能讓他家汀汀離開他的視線,這是最基本的了,要求不能再低了。
可現(xiàn)在的氣氛好像是有點詭異,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遠處那升起來的大門上,甚至都忘記了方才被一陣強勁兒的氣流推到的事兒,大概是因為跟海市蜃樓這樣的事情相比,其它的都不算什么吧。
“汀??!汀汀!”
這時突然又有人喊汀汀的名字。
長孫無憂就看見一個衙役模樣的人喘著粗氣兒跑到汀汀面前。
怎么什么人都能叫“汀汀”?汀汀是誰都能隨便叫的嗎?這讓長孫無憂心里很是不爽,自己收藏珍視的寶貝被別人隨意待之那種不爽敢,太為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