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我總在字里行間里,尋找著什么是“謙謙君子溫如玉,翩翩公子世無雙”。圣人離我們太遙遠,只能做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發(fā)現(xiàn)書畫室里的同學(xué)都喜歡畫君子蘭,也許是因為用它來入門簡單,也許是因為它的品質(zhì)。就像它的名字一樣——“君子蘭”,即使是一張畫,也讓人愛不釋手。
我室友種了一盆風(fēng)信子,這朵花似乎代表的是愛情,他也似乎戀愛,但很快就沒有結(jié)果。
因為他沒有剛開始照顧風(fēng)信子時,那么勤快了,他想把花送給一個女生,但對方?jīng)]要。他也再沒有管過那盆花了,室友其他兩人偶爾輪流照顧。慢慢的,它在角落里枯萎。
幾年了,依舊在陽臺的那個角落里。被雨水打濕后又被太陽曬干了,又反復(fù)被大雨打濕和太陽曬干的土,讓枯枝和土壤死死的包裹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整體。黑色的花盆使它們連接在一起。明明不起眼,卻又那么別扭。
我有一個網(wǎng)友,是一個女學(xué)霸。她和我聊天時說想送把風(fēng)信子送給喜歡的男生,我鼓勵她拿出勇氣。兩周后,她決定自己養(yǎng)著這盆風(fēng)信子。結(jié)局總是那么不盡人意,對方?jīng)]有收。
不過,她似乎也喜歡上花,偶爾也會發(fā)一兩張花的照片,后來連頭像也是用的拍攝的花叢的照片,雖然拍攝的技術(shù)不是那么如人意。
我沒養(yǎng)過花,也沒種過草。在鄉(xiāng)里田野到處都是,好像也沒必要專門種。
就算后院里有特意種的花,也只是撒上種子,天干的時候澆澆水,野草太多了就除除草,然后等著花開的時候養(yǎng)養(yǎng)眼,好像也不需要做些什么。
其實我并沒有感覺到種的花,比山里野生的花看著舒服,所以我也不懂他們的情操??赡苋藗儊G掉山野的時候,又想在冰冷的鋼筋混凝土做的高樓大廈里,將那份遺失的記憶撿起來。
慧覺的情操就在于蘭花,他家院子里堆滿了一盆又一盆的蘭花,各種各樣。
我不認識,因為我從未見蘭花。與畫上的似乎不太一樣,這有點超出我的認知。
慧覺剛開始給我發(fā)一堆蘭花的照片時,我還一臉懵。我不知道是什么,只看著是山里的野花。以為他在山里游玩,或者是下陷阱抓兔子、黃鼠狼之類的。
雖然看過很多次別人畫的蘭花,也問過慧覺如何畫,研究它的生長方向之類的。
也許是因為我問過他君子蘭,一起研究過蘭花,也看過他畫蘭,所以他才分享給我的吧。
慧覺給我講解蘭草的種類,什么春蘭、蕙蘭、劍蘭之類的,都會附上一張圖或者好幾張。我才知道原來這么多種蘭花啊,而我認知的畫上的那種蘭是最普通的最常見的春蘭。
而慧覺給我的照片中,也讓我第一次看見了蘭花,以前看的都是蘭草。
而我對蘭草的認識從一個點,并不是循序漸進的到一條線,然后一個面,而是直接變成立體了。
我有些云里霧里,開始在慧覺給我的講解時,從他的話語中找趣點來開玩笑。而慧覺卻一直認真的給我講解,蘭的價值從幾十、幾百塊錢到幾百萬、幾千萬,讓我嚇了一跳,一朵花一株草既然如此值錢。
后來相遇時,慧覺也經(jīng)常同我說蘭花。告訴我如何去照顧,如何去分辨,如何去挖掘保護好根系,如何移植到盆栽……拿照片對比其他有些發(fā)黃,黯淡沒有光澤的蘭草。
也時常問我老家那里有沒有蘭,似乎想去我老家找找蘭。我也不知有沒有,至少我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玩蘭的。
我老家也沒有高山,也只能算是小山丘,或者說是梯田,或者是荒廢了的山丘形狀的田地,種的松樹,后來形成的山。以前或許還能看到野雞野兔,現(xiàn)在連只鳥都少見。也只有電線桿上的麻雀依舊,似乎很多年沒見的屋下房前燕,也不知不覺的多了起來。
那時也才發(fā)現(xiàn),他家院子里一大半地方都堆滿了一盆盆各個品種的蘭花,也明白了他對蘭的喜愛與造詣更高于美食。我以為他是唯美食與書法不可辜負。因為他有一大堆書法字典和帖子,我的認知是可以裝一箱的。而炒菜做飯,他說他小時候就很喜歡煮飯。是他從小到大,只要在家就是他來做。還暢想著以后開餐館。
有幾次和慧覺一起坐高鐵,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時而有湖泊、時而有高山。他便問我我老家那里有沒有蘭草、有沒有高山之類的。我老家附近的確是沒有,只是隔壁縣有。我不知如何回答,如果去的話,要說近,那是另一個縣;要說遠,兩縣又相隔。
而且也只有一座高山,只記得很小的時候姐姐帶我從山里去過。那山頂有一個石頭相落而成的巨大煙囪,石頭下有燒過的紙的痕跡,和殘余的香的痕跡。似乎有人祭拜過。聽說這里有一個神話故事,是當(dāng)年愚公移山時,路過此地掉落下的兩擔(dān)石頭形成的。而前兩年,也落座成了一座寺廟。
而另一座木蘭山,說實話我從未去過,也不知道在那里。聽朋友說過,節(jié)假日除了人擠人,燒香舞獅舞龍,也沒什么不同。果然,遠處的才是風(fēng)景,眼前的都是荒蕪。
后來又聽他們說從一處山野里穿了進去,我不解,既然沒什么好玩的為何又要去?他們講述著帶同學(xué)和朋友一起游玩。原來,有趣的不是風(fēng)景,是肆無忌憚的青春。
慧覺,他似乎看見山,就想實地考察。他對他所喜歡的事物充滿了激情,而且一直保持熱愛。
后來慧覺經(jīng)常發(fā)照片給我看他家里的蘭花草,原來,他時常去山里挖蘭花移栽回去。他的蘭草大多是在山里挖來的,他的家人似乎也愛蘭,他不在家時,都是由家人照看。
但看著一株鮮活的蘭花時,卻沒有那種感覺。也許是詩人賦予了它高貴的品質(zhì)與精神,也許是畫家賦予了它獨特的靈魂與魅力。
只是,我不曾細心體會,我知道慧覺的世界很精彩,是一個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