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快步上前,從兩人中間穿過,他比槐安高大許多,直接將槐安擠到一邊。
“大哥有傷在身,還是早些回房歇息吧!”
“顧爺受傷了?”槐安趕緊又湊過來問。
“不礙事,小傷?!?p> “可有上藥?我那還有金創(chuàng)藥,要不您上我那去?”
“?。坎挥昧??!?p> 兩人就這么隔著沈清河依然聊的很是愉快。
“我已經(jīng)為大哥上過藥了!”
沈清河突然來了一句。
好像是為了尋找存在感,這句話讓他說的很激動。
兩人皆看向他,槐安“哦”了聲,小聲嘀咕:“這么大聲做什么,嚇我一跳。”
“沈公子,你終于回來了?”菱兒從寧櫻房中出來,手上還端著飯菜,不過看樣子都沒有怎么動過。
此刻,她放下托盤,欣喜地小跑過來,看著沈清河滿臉的嬌羞,“小姐都急壞了,還有……還有我也一樣?!?p> 槐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顧蔓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瞧這小蹄子模樣,敢情也看上沈清河了啊。
不過仔細(xì)一看,這菱兒確是有幾分姿色,在寧府一眾丫鬟中算是出類拔萃了,也能勉強配得上沈清河。
這小子能耐啊,一舉拿下主仆二人,日后嬌妻美妾,享齊人之?!?p> 嘖嘖嘖,她都有點羨慕了。
可惜,沈清河卻是連看都沒看菱兒一眼,只悶悶地應(yīng)了聲。
真是個榆木腦袋。
顧蔓問道:“菱兒姑娘,小姐可好?”
菱兒這才將視線移向顧蔓,卻是眼前一亮,遲疑道:“你是……顧……顧大叔?”
菱兒與顧蔓只見過一次,對于顧蔓的模樣,她只記得個輪廓。
顧蔓:“……”
這孩子,咋這么不會說話。
“呃……對,是我?!?p> 菱兒這才如夢方醒般,沒想到換了身衣服,印象中的油膩大叔竟變成了英俊小生。
這樣一看,竟與旁邊的沈清河也不相上下,甚至還要俊上幾分。
“菱兒,問你小姐呢?”槐安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
菱兒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態(tài),此刻漲紅了臉,“小姐……小姐擔(dān)心沈公子安危,一夜未眠,方才勉強用了些飯菜,眼下剛睡下?!?p> 隨后,笑著問顧蔓:“顧公子旅途辛勞,菱兒這便為公子鋪床疊被,公子好生歇息。”說著便真的要走。
???
這么快就從“顧大叔”改成“顧公子”了?
顧蔓表示,小姑娘的心思真的難猜。
她趕緊叫住她,忍不住調(diào)侃道:“菱兒姑娘這般嬌俏可人,憐香惜玉都還來不及,怎好讓你為我做這些粗活。”
菱兒聽了,臉頰愈紅,嬌羞的模樣看著更是俏麗。
“顧公子何必這般客氣?!?p> 沈清河在一旁冷冷看著,莫名覺得這個菱兒也一樣礙眼。
“大哥,我送你回房歇息吧!”
“哦!好!”顧蔓走時還不忘勾搭一下菱兒,“菱兒姑娘,我這有許多保養(yǎng)皮膚的方法,有空你來找我哦!”
“好!”菱兒脆生生回了句。
沈清河:“……”
兩人都走遠(yuǎn)了,菱兒還在癡癡地看。
槐安捏著嗓子,學(xué)著菱兒說話:“顧公子,菱兒為你鋪床疊被,端茶倒水可好?”
菱兒回頭,知道他在笑話自己,瞪他一眼:“你吃飽了撐的?”
槐安冷眼瞥她:“顧公子顧公子,叫得那個親熱。”
菱兒被他氣著:“關(guān)你……”,頓了下,才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什么事?”
槐安冷嘲熱諷道:“你想的什么我還不知道。我可給你提個醒,那姓顧的不適合你!”
菱兒不以為然,“先前你說沈公子的心上人是咱小姐,讓我別宵想,我也聽了你的??深櫣記]有心上人,我為何不能喜歡?”
槐安看她一眼,將她拉到一處僻靜的角落,低聲問道:“那你喜歡我這樣的嗎?”
菱兒當(dāng)他會說什么,結(jié)果來這么一句,正要發(fā)作,槐安卻說道:“那你知道他喜歡什么樣的嗎?”
菱兒愣了下,眨了眨眼:“什么樣?”
槐安:“……”
他豎起食指,然后微微彎曲:“這樣!”
菱兒羞得滿臉通紅,捂著臉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帶著哭腔道:“你個天殺的小安子,自己不學(xué)好,還帶壞我!”
槐安見狀,忙道:“我的姑奶奶,我還沒說啥了,你就哭。”
“卑鄙,下流,不知廉恥!”菱兒對他一頓臭罵后哭著跑開。
槐安只覺得委屈極了,他怎么就卑鄙下流了。他伸出手指指著自己,他原本想說顧蔓喜歡的是像他這樣的。
難道男人之間就不能有感情了?
……
沈清河與顧蔓一前一后走著,很長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沈清河此時心里很亂,似有什么事憋的難受。
而顧蔓只想好好睡一覺,她在黑風(fēng)寨里沒睡過一個好覺。
突然,前面的沈清河停下腳步,顧蔓一個不注意,撞在了他背上。
“哎呦!”她摸了摸撞疼的鼻子,抬頭才看到沈清河站在一間客房外。
“到了?”顧蔓一把推開房門,打了個呵欠:“你也去睡吧!”
正欲關(guān)門時,沈清河伸手將門抵住。
“嗯?”顧蔓已是睡意朦朧,懶懶道:“還有事?”
“大哥……”沈清河猶豫道:“我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顧蔓呵欠連連:“說。”
“方才大哥舉止……”沈清河埋著頭不敢往上看,音量不高不低:“未免太過輕?。 ?p> “啥?”顧蔓睡醒消了一半。
沈清河繼續(xù)說道:“那菱兒雖說只是個丫鬟,可也是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大哥這般挑逗,實在有失君子之風(fēng)。”
顧蔓算是明白了,敢情這小子還吃醋呢?
“呦,這就護(hù)著呢?我不過就和小丫頭玩笑幾句,你就這么急赤白臉的,怕我搶了你的?”
“哪有的事?”沈清河急著辯解:“我的意思是人家畢竟是姑娘家,大哥總這般調(diào)笑于她不合適?!?p> “哦!”顧蔓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就是想幫你看看這個小丫頭人品如何嘛!日后若她跟了你,不也得叫我一聲大哥?想著一家人也就沒注意那些個避諱。”
“大哥又拿我取笑!我說過眼下并未想兒女之情。我對那菱兒更是半分男女之情都沒有,所以才刻意疏遠(yuǎn)?!鄙蚯搴釉秸f越激動,就差跳起來告訴顧蔓他和菱兒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