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顧蔓點點頭,“兩位大哥真是太辛苦了。既如此,那小弟便先去喝酒吃肉了!聽說今兒烤了三十只羊,還有上百壇好酒。哎呀,想想都流口水。兩位大哥,告辭!”
兩個守門的土匪已是站了一天,早已腹中空空,喉嚨冒煙。聽顧蔓這樣說著,饞的狂咽口水。
兩人對視一眼,叫住顧蔓:“喂!等一下!”
顧蔓勾唇一笑,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兩位大哥還有何吩咐?”
一匪道:“我哥倆要去上茅房,你先幫我們守著門!”
上什么茅房用得著兩個人一起?顧蔓不動聲色。
“哦!”她應了聲,“那你倆快些,我還趕著去喝酒呢!”
“行行!”兩土匪相視一笑,而后叮囑道:“千萬要守好,別讓她跑了!”
“放心吧!她一個弱女子,能跑哪去?”
顧蔓看著兩人歡快的背影還不忘提醒道:“你倆快去快回啊!”
待看兩人跑遠了,她趕緊推門進去。
只見新房布置一新,滿屋的紅。
寧櫻已將被迫穿上的喜服脫下,摔碎了一個碗,拿著鋒利的碎片準備割腕自殺。
“使不得!”顧蔓喊了聲。
寧櫻回過頭來,滿臉淚痕,待看到顧蔓的一刻,吸了吸鼻子,驚喜道:“顧……顧大哥?”
“哎呀!你這是做什么?”顧蔓奔過來一把奪過她手里的瓷片仍在地上,“你怎么這么傻!”
“若是被那禽獸玷污了身子,我寧愿一死!”寧櫻淚如泉涌,兩只眼睛已腫成了桃兒,卻依舊難掩傾城絕色。
面對這樣的美人,那好色的土匪又怎會放過她?
“別哭,我就是來救你的!”
時間緊急,顧蔓也解釋不了那么多,丟給寧櫻一身她偷來的土匪衣服,“你快換上這個,然后偷偷下山?!?p> 她又補充道:“出門西南方向有間柴房,后面的土墻下有個用柴禾掩起來的狗洞,是我今日發(fā)現(xiàn)的,穿過狗洞有下山的路。趁著現(xiàn)在那些人不注意,你趕緊換了衣服逃出去。徐騫他們定在山中找尋!”
寧櫻聽后,有些猶豫。
顧蔓以為她不肯鉆狗洞,或是怕林中黑不敢一人前行,急道:“雖然你會受些委屈,但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別猶豫了,你按我說的做,定能逃出去?!?p> 寧櫻道:“顧大哥誤會了,我并非不愿意,只是我走了,顧大哥你怎么辦?”
“我?”顧蔓撿起地上的衣服一邊穿一邊說道:“我留下來為你爭取時間??!不然你以為咱倆都走了他們不會發(fā)現(xiàn)?快!趕緊走吧!一會咱倆都走不了了!”
“不,我不走!”寧櫻一個勁兒搖頭:“顧大哥,我不能讓你留在這。太危險了!”
“放心吧!我自有辦法!你逃出去后找人來救我就行!我一定能活到你們來的時候。”
“不,你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有多可怕!”寧櫻此刻想起來仍是心有余悸,滿臉恐懼之色,“那人就是個魔鬼,不,比魔鬼還可怕,他一定會殺了你的!”
顧蔓早就想到可能是那個什么“鬼面閻羅”干的。那老頭千方百計誘他們進店,在食物中下蒙汗藥,這么精心安排,不可能就為了編個故事給他們聽。
“哎呀,你怎么這么啰嗦!你趕緊走,我自有辦法脫身!”
畢竟,她還有個逃跑的本事。
正在這時,隱約傳來說話聲。
這倆人怎么回來這么快?
顧蔓在門縫里看了看,只見那兩個土匪將要進院,便將門打開,把寧櫻拉出來,“趕緊走!”
說罷,將門關(guān)上。
說話聲越來越近,寧櫻只得離開……
“咦?這人呢?”
兩土匪見門外無人守著嚇了一跳,趕緊進屋,只見床上端端正正坐著一身紅衣的新娘子,皆松了口氣。
隨后輕輕將門關(guān)上。
顧蔓一把將蓋頭扯下來,急的抖腳。她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一片寧靜,隱約聽見祝酒聲。說明寧櫻還未被發(fā)現(xiàn),希望她能盡快逃出去。
寧櫻一路小心的躲著人,好在此刻土匪們正喝的高興,無人注意到她。
來到柴房,果然在墻角處發(fā)現(xiàn)一個狗洞。直到此時,她一路上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猶豫片刻,她還是趴下身子,從那狗洞里鉆了出去。
今夜月色正好,周圍一片蟲鳴聲。她爬出狗洞才發(fā)現(xiàn)這個土匪窩建在山頂上,往下看是一片黑漆漆的密林。
她有些害怕。
可她知道,若是再耽擱下去,等到土匪發(fā)覺她便走不了了。而且她還得盡快搬救兵去救顧蔓。
想到這,她咬了咬牙,順著一條小徑下山去……
此刻在那寬闊的練武場,周圍燃著火盆,中間擺著十幾口大鍋和幾十只烤羊。祁弋身著紅袍高坐老虎皮椅上,下面眾匪喝酒吃肉,劃拳助興,好不熱鬧。
一匪端起酒碗:“來,咱們再敬大當家一杯!”
眾匪皆舉杯:“敬大當家!”
“好!”祁弋舉杯,一飲而盡。
大胡子土匪道:“我說諸位兄弟,今兒是大當家的好日子,咱可不能將他灌醉了,新娘子還等著呢!”
一匪起哄:“大當家的酒量咱是知道的,就是再喝上十壇,那洞房之夜,依然雄風不減。”
眾匪皆起哄。
祁弋哈哈笑道:“說的正是,今夜便與諸位兄弟不醉不歸!”
說罷,又喝了一大碗。
如此,眾匪又鬧了一陣,直至酒足飯飽,皆有醉意。
一匪勸道:“大當家,這時辰不早了,該入洞房了,新娘子怕是都急了!”
眾匪又是起哄。
“也罷!”祁弋笑著起身,身形微晃。
“這酒也算喝盡興了?!?p> ……
顧蔓聽得外面突然嘈雜起來,趕緊坐回床上,蓋上蓋頭。
眾匪鬧了會兒,那瘦高個土匪便道:“好了,讓大當家入洞房吧,咱們再回去喝酒!”
這時,一小嘍啰跑過來悄悄在他耳旁低語幾句。
“大哥,這事要不要稟報大當家?”
瘦高個見祁弋已經(jīng)推門進入房中,“不必,莫擾了大當家興致?!?p> “兄弟,出了何事?”大胡子土匪問道。
“柴房那小子跑了!有人發(fā)現(xiàn)墻后面有個狗洞?!?p> 大胡子急道:“那還不趕緊派人去追?”
“放心,就算那小子下了山,沒有咱們的人帶路也出不去,說不定還會被老虎叼了。”
大胡子點點頭,“也是!左右都是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