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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虜1644

第二十一章:不識朱皇帝,只認鄭總兵

破虜1644 0號機甲 2143 2021-01-10 21:45:50

  晉地的風(fēng)很烈,呼呼作響,吹的人渾身打冷戰(zhàn)。

  太原城里,晉王府內(nèi)的騷亂剛剛平息了下來,看著滿地的血腥,朱審烜臉色鐵青,本來一個好好的宴席被搞成這樣,他心中怒火中燒,猛地一揮手。

  “將他們叉出去!”

  得令的王府侍衛(wèi)毫不猶豫的把明軍士兵的存在的痕跡清理了個干凈,速度很快,效率驚人。

  絲竹之聲重新奏響,在晉王的招呼下,滿席的賓客重回到座位上,席間侍女來回傳遞著酒菜,宛若天上仙宮一般。

  府外則是一片煉獄景象,隱藏在王府周圍暗地里是一雙雙綠瑩瑩的眼珠子,瞪大了看著那剛剛被叉出來的東西,在沉默許久之后一個人影率先撲了上去,很快,其他的也相繼跟上。

  城頭,廝殺聲再起。

  ...

  福州,過了三月中旬,海風(fēng)終于有了一絲絲暖意,從臺灣熱蘭遮城起航的鄭森先是去安平城拜見了一下祖母黃氏,也就是鄭芝龍的母親,隨后才去到福州見鄭芝龍。

  “父親可在?”

  福州城內(nèi),福建總兵衙門里,鄭森撲了個空,今日鄭芝龍沒在衙門上,也沒在府上,說是到閩清縣一處道觀拜謁去了。

  鄭森也不好追過去,只能在福州城等著了。

  而這一等,就是快十天的功夫,就在他急的不行時候,鄭芝龍才帶著大隊人馬從福州北門入了城,剛一得到消息的鄭森立馬就過去迎接了。

  “咦?森兒你怎的來了?臺灣的情況如何,說來與我聽聽?!?p>  鄭芝龍一副富家翁的地主做派,身邊隨從足足有數(shù)百人,個個衣著華麗,走在福州的主路上竟然也顯得有些擁擠,遠遠看去還真有那么一種皇帝出行的架勢。

  鄭森抬頭瞄了一眼鄭芝龍身后的隨從,眉頭有些微蹙,接著回答起了鄭芝龍的問話。

  “孩兒此次回來是有要事與父親商量,至于臺灣的情況,這是臺灣的何斌何老所寫的書信,請父親過目?!?p>  他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卷信,遞到了鄭芝龍面前。

  鄭芝龍看過去,剛要伸手去拿,他身邊的一個尖嘴猴腮的家伙便上手接過,諂媚笑著將信打開,放到鄭芝龍面前。

  “這狗一樣的東西!”

  鄭森在心里罵道,在福州的這些天他沒閑著,跑遍了整個福州城,然而了解的越深他越發(fā)現(xiàn)鄭氏在福建的情況很是復(fù)雜。

  鄭芝龍在被招安之后所作的一切怎么看怎么不像一個海賊,而更像一個大明傳統(tǒng)的地主,或者說鄭芝龍做海賊的初衷就是為了當(dāng)?shù)刂鳌?p>  鄭氏洗白之后在福建的這十多年里,購置了大量的田產(chǎn),其土地“遍及閩廣”,而鄭芝龍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成為雄霸閩地的龐然大物,跟他的家族是分不開聯(lián)系的。

  鄭氏一族在安平不是小族,出的人才也不少,鄭芝龍鄭鴻逵就是其中翹楚,但是人才不少,庸才更多,以鄭芝莞、鄭彩、鄭聯(lián)為例,仗著鄭氏在福建的勢力為非作歹,欺男霸女,很是敗壞了鄭氏的名聲。

  鄭氏走到今天,早已是臃腫不堪,領(lǐng)袖鄭芝龍也沒了以往的抱負,安于現(xiàn)狀,想的只是如何擁有更多的土地和穩(wěn)固鄭氏的地位而已,妥妥一個保守派。

  就比如鄭芝龍身邊的這些隨從,除開那些親兵之外,哪個不是阿諛奉承之輩,這種人在身邊難怪鄭芝龍會令利智昏到最后使出降清這個昏招。

  “何斌啊,他是老人了,當(dāng)初讓他回福建沒跟來,沒想到這次在臺灣反倒幫了你大忙?!?p>  “是,父親?!?p>  “嗯...荷蘭人的鹿皮你要去作甚?”

  鄭芝龍驀的一問,鄭森很敏銳的察覺到了語氣的變化,即刻回到:“鹿皮生意年入數(shù)十萬兩白銀,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如果用來移民,每年至少能移上數(shù)萬人!

  這筆錢白白的讓荷蘭人收去了實在太便宜他們,父親當(dāng)年和荷蘭人有仇,如今讓他們在臺灣落腳已是天大的恩賜,奈何這些紅毛貪心不足,在父親眼皮底下對臺灣漢人嚴(yán)加盤剝,孩兒看不過,想要敲打他們?!?p>  對付鄭芝龍這種身居高位又已經(jīng)放飛自我的人,來硬的肯定是不行,想要實現(xiàn)目的就得拍馬屁,來軟的。

  果然,鄭森這個親兒子的馬屁不是其他人能比的,而且拍的恰到好處,鄭芝龍一生的光輝里料羅灣大破荷蘭人可以說是其最值得稱耀的地方。

  這一個馬屁頓時讓鄭芝龍開懷大笑,他指著鄭森調(diào)笑道:“我這榆木般的森兒,如今也有開竅的時候了?哈哈哈!”

  他這般表現(xiàn)引得身后一幫隨從跟著附和的笑了起來,不過鄭芝龍又旋即復(fù)說道:“荷蘭人這幾年是太過猖狂了,我聽說臺灣的田賦都加到十五一了?”

  “這比我在福建的地還要狠,是該敲打敲打了,鹿皮的生意你收過來吧,荷蘭人有意見讓他們來找我。”

  鄭芝龍動動手指,侍從立刻將信收起,一行人又動了起來,鄭森這才注意到,方才一行數(shù)百人在這福州的主路上停留這么長時間,竟然沒有人敢上前阻止,四周來往行人也是很自覺地避讓。

  這座城,不認朱家皇帝,只認鄭家總兵。

  福建總兵衙門,后院。

  屏退了左右之人后,整個房間只有鄭芝龍和鄭森父子兩人時,鄭芝龍才收起了原本那昏庸狂妄的性子,坐在太師椅上,把玩著一對用南洋巨木制成的珠子,端詳著眼前的鄭森。

  這是他的兒子,這是他在平戶和第一個老婆生的兒子,是長子。

  將來是要繼承他的家業(yè)的,可怎么鄭芝龍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最近變得看不透了呢?

  要知道,他可是在海上漂泊了十多年的漢子,早就練就出了一雙火眼金睛,像鄭森這樣不過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在他眼里應(yīng)該是通透無比的才是。

  可現(xiàn)在...

  鄭芝龍的注視讓鄭森有些緊張,他估摸著之前應(yīng)該沒說什么錯話,那現(xiàn)在就無須擔(dān)心,做好自己就是。

  這樣想著,他擺好了姿勢,堂堂正正的面對鄭芝龍。

  “唉,傻孩子,我讓你去江南讀書,本想著是讓你跟江南士紳子弟多多往來,日后他們?nèi)氤癁楣僖材芊奖阍S多,沒想到你被忽悠瘸了,你以為我鄭家富甲天下,便是能隨便揮霍的了?”

  鄭芝龍看了半晌,覺得自己疑心病犯了,索性把心里話和鄭森直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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