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歇息了一晚,時至天明這才啟程。
眾人只見有一簇火堆,乃是周一所弄,感受著其中熾熱,也是趕走了身上許多寒意。
甘叔的情況不怎么好,肩傷有些惡化了,整個人也是渾渾噩噩。
幾人來時所乘坐的馬車,此刻早已破碎,那馬兒也是死在了藤蔓之下,所以甘叔只得又周一搭扶。
“楊兄弟,此事哥哥記下了,等你他日來了這卓陽城,哥哥定要好好招待你一番”老甘叔虛弱的說道。
“舉手之勞罷了”周一輕聲應(yīng)了一聲。
“唉,如今這世道,苦于生存啊~~,你我皆不易~”老甘叔嘆了一聲道。
“楊兄弟,你就真不再考慮一下”老甘叔還是不太想放棄,再次問道。
“要我說啊,跟了我家公子有何不好,吃香的喝辣的~前途遠(yuǎn)大,且我家公子,家中底蘊(yùn)深厚,更有強(qiáng)者坐鎮(zhèn),我家楊兄弟你年紀(jì)也不大,不過三十左右,卻是開了五道玄門,假以時日,也有輪虛之能啊~~”
“我說楊兄弟,你再考慮一下~真的考慮一下~~~”
就在老甘叔孜孜不倦勸說時候,只見周一突然停下來腳步,老甘叔頓時喜形于色,莫不是同意了?
等了小片刻,只見周一緩緩說道“前面有一隊(duì)人馬~~”右眼微瞇,看了個大概。
聽聞之后,柳公子神色一凝,此地是南肇外圍,臨近欽州與北肇,雖說此處淪為梁王地盤,但也有他方勢力在此游蕩,如同那六扇門青藤神捕馮野。
眼下眾人皆是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戰(zhàn)斗力被削減了許多,若是再來一波敵人,除去那楊千招外,其他人可都是不好說啊,柳橋心里如是想到。
“楊兄弟,那些人可是有什么特征?”柳橋細(xì)細(xì)問道。
周一抬眼看去,雖說右眼不開啟寫輪眼,有些模糊,但這視距之下,也較強(qiáng)于他人,定眼一瞧,只見那人中間的布旗上,寫著一個梁字。
“這,像是梁王的義軍,那旗上寫著一個梁字”周一說道。
聽聞之后,三人倒是神色一變,這一幕也落到了周一眼中,看來這三人也是不簡單啊。
“公子你且先在此等候,屬下前往一探”甘叔上前說道。
只見柳橋搖了搖頭道“甘叔,你受了不小的傷,歇息便是,小雅,你且先拿此令,去探上一探”說著便是中懷中拿出一物,拋了過去,只見這物去與給周一那枚令牌差不多,不過要更加精致一些,上面花紋流轉(zhuǎn),不過頂部雕有一個骷髏頭。
小雅接到后,應(yīng)了一聲,隨后跑了上去。
此時在周一視角中,只見小雅跑了過去后,也不知說了些什么,那群人突然是沸騰起來,尤其是那為首之人,也向此方向看了過來。
這群人起身之后,便急忙向著此處趕來,只留下數(shù)人看守物資,為首之人也是騎了一匹馬。
“柳公子,河陽一別許久不見?!蹦菫槭字藖淼浇昂笳f道,口中輕吁一聲很是瀟灑。
柳喬看到來人后,頓時面露驚喜,也是頓時拱手笑道“佟兄依舊如此瀟灑,小弟佩服不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佟公子大笑一聲翻了下來,衣袍抖動。
下馬之后佟公子四處掃視一番,只見那相互攙扶的二人,渾身是血漬,這二人正是周一與甘叔,頓時眉頭一皺細(xì)聲問道“柳兄可是傷到哪里?好叫哥哥心疼”此人面色緊張,不似作假。
這人眉顏如畫,眉宇之間盡顯英氣,絲毫不差柳橋的俊美
“唉,說來話長?還望姐姐~佟兄,先與我的護(hù)衛(wèi)醫(yī)治一番,且待我與你細(xì)細(xì)講來。”柳橋輕嘆一聲,搖搖頭說道
佟公子一揮手,只見有幾人走了上來,同時有人回去牽了一匹馬車來,后面板車上的貨物已是搬了下去,甘叔往上一躺,很是放松,虛弱之氣彌漫。
“楊兄弟,我且與你介紹一番,這位是清河鏢局少東家佟奇”柳橋拉著佟奇對周一說道,同時又側(cè)過身來對著佟奇道“這是楊千招楊兄弟,此番還是多虧了楊兄弟,不然妹妹我性命難保啊”
“見過佟少東家”
“見過楊兄弟”
“清河鏢局,在下有所耳聞,尤其是佟老爺?shù)慕论E,在下欽佩不已,若是有機(jī)會,還望拜會一番”
“楊兄弟高義,你救了柳弟,本應(yīng)是有一番謝意,但眼下身無重禮,無可表述,在下慚愧得很,等來日楊兄弟來我兗州,在下必定好好賀謝一番”
“那便多謝佟公子了”
“一言為定”
“對了,楊兄弟,你不是還要尋家人嗎,不如你且說來,佟公子可是家大業(yè)大,比小弟還要強(qiáng)上幾分啊”柳橋說道。
“哦~楊兄弟有家人失散?你且說來,在下吩咐下人仔細(xì)尋找”佟奇雙眉一擰說道。
“多謝二位公子好意了,只是在下與家人失散已久,面容已是不知變化,只得憑借一身感覺所尋找,唉~”周一說完苦嘆一聲,這話也是沒錯,現(xiàn)如今十年過去,妹妹怕是早已變了模樣,也不知還是否認(rèn)得自己。
“唉,倒是可惜,不過楊兄弟若是回想起來,也是不晚,到時候再送畫像來,也可尋探”佟奇說道。
“好,若是在下有朝一日回想起來一些細(xì)節(jié),再勞煩佟公子~~”周一抱拳道。
一番交談之后,周一便慢步落在了二人身后,這二人也是許久不見,閨中密友自是有許多話要說,周一便不好在身旁了。
有了腳力,行進(jìn)也是快了許多,不到兩日便是進(jìn)了延昌城內(nèi),此刻這城頗為衰落,不復(fù)往日崢嶸之象,到處都是流民亂兵,毫無秩序可言。
進(jìn)城時,柳橋亮了那金令,本地縣令也是匆忙趕來,絲毫不敢有所懈怠,畢竟這梁王令,可不是尋常人所能得到的,見令如見梁王。
上到縣令千戶,下到百戶行令,一窩蜂的全是趕了過來。
大街上的尋常百姓見這架勢也是不敢多呆,全都跑回了院子里面,緊閉大門。
“屬下,延昌縣令見過諸位公子,梁王萬安”
“屬下,延昌縣左衛(wèi)衛(wèi)戍見過公子,梁王萬安”
“屬下,延昌縣右衛(wèi)衛(wèi)戍見過公子,梁王萬安”
“屬下,延長縣掌刑見過公子,梁王萬安”
.....
“本公子只是微服出巡罷了,用不得上這陣仗,且先讓人退去吧~~”柳橋擺手道。
“是~”縣令黃志功隨后回首一擺手,行令曹值等頓時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