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如此靜默了好久,久到沈陽陽手已經(jīng)涼透,眼睛發(fā)澀,嘴唇冰涼。
沈陽陽打破這個尷尬,又壓抑的氣氛,“清公子,不早了,早點回去吧!”
“好。”他聲音低沉,帶著啞音。
“嗯?!毙辛艘欢Y,轉(zhuǎn)身回到屋中。
回到屋中的沈陽陽覺得有一種孤獨感驅(qū)散的感覺,想到大概是錯覺。
……
次日早上,沈陽陽醒的晚了,靜靜的做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下了床,穿好衣服,用凳子上的清水漱牙,洗臉。編一個馬尾辮斜在右邊,想了一會,拿起帶著發(fā)呆的發(fā)簪別了上去。
穿著斗篷,往大院走去。今天皺眉天氣不這么好,陰沉沉的。黑云將光線遮著個嚴(yán)嚴(yán)實實。
“姑娘,怎么起了不叫奴!”雪皺眉抱怨道。
“無事,我想一個人。雪兒,我的藥呢?”沈陽陽左右望了望,又道:“就你一人?”
“藥已備好。不知清公子去了何處,不過砄大夫倒是在,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后山采藥?!毖┧妓饕环馈?p> “下次一人在,就別亂走,待在屋中?!鄙蜿栮柊櫭肌?p> “奴知道了,謝姑娘關(guān)心?!毖┱诡佉恍Γ櫫税櫛亲?,這才是孩子的心性。
“雪?”沈陽陽試探問到:“可想讀書?”
“姑娘,奴低賤之身,讀書可是萬萬不能的。”雪慌忙到。
“寒門學(xué)子這般多,出身卑微的,也不少,為何就覺得自己不能?”沈陽陽將雪拉到凳子上坐著。
“奴是家奴,與他們那些人,沒有可比的,我……”雪不知道如何說,鼻頭一酸,“奴是被賣的,奴只能是奴,姑娘的抬愛,奴,實在是受不起?!?p> 沈陽陽看著面前的雪,想哭又極力不哭,再一次感受到帝王專制的世態(tài)。
“雪,可知道,‘女子無才便是德’?”沈陽陽摸了摸她的頭。
“奴不知,奴未曾聽聞?!?p> “意思便是。”順著她的頭發(fā),“女子若是沒有才,那品德必然是上上成的,你得學(xué)什么,在未來才能有一點出路?!闭劻艘豢跉狻斑^去的這么,現(xiàn)在只能看著,那未來呢?你,便想,就這么,這么的,活下去。你年紀(jì)還小,是可以消耗幾年,然后呢?”
“奴,不才。奴,沒有能力。奴,只能在公子這待著,待到七老八十。負(fù)擔(dān)不起姑娘給的寄托?!毖┑偷偷?。
“算了,雪,若是不想,就不想?!鄙蜿栮柶鹕?,向后山走去。
沈陽陽走的不遠(yuǎn),在后山一處小道旁。找了個干凈一些的地方,鋪了幾片葉子,便坐下來了。
她剛剛是想讓雪讀書。圣母心爆發(fā)嗎?她自己在這也是個文盲,除了會畫幾副畫,一無是處。
她在給別人立志,可笑了些吧!要是傳在清公子那邊,她倒是又多加了個頭銜“多事精”。
她旁邊的樹被風(fēng)吹的四處晃悠,要連根拔起似的。
她總是能做一些讓人費解的事,讓別人費解也就罷了,自己也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