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阮朝辭被傅驚越的電話吵醒,對方炸炸咧咧說道:“別忘了我的婚禮!”
“…知道了?!?p> 兩人如往常奚落幾句便默契掛了電話,阮朝辭抬手覆在眼皮上,想到傅驚越小人得志炫耀自己娶得美嬌娘,小聲嘟囔:“操,想結婚了?!?p> 阮朝辭迷迷糊糊又睡個回籠覺,等到中午時分楊秘書送來禮服才算清醒。
處理幾份加急文件,照常過問楊秘書幾句阮父阮母的近況,得知一切如常也就放心。自從那場車禍阮父的身子骨就不大好了,兩年前退居二線也是因為身體不得勞累。
“需要我等您嗎?”
楊秘書候在房門,里頭的阮朝辭正在試穿送來的禮服。
“等著吧。晚點跟我一起去。”阮朝辭打開房門,身穿香檳亮紗長裙,深V設計凹顯溝壑,細長紗制吊帶連接前后,裙擺左側高開叉,走動之間長腿若隱若現(xiàn),腳踩銀灰碎鉆細高跟。光滑脖頸佩戴粉鉆項鏈,雙耳戴玫瑰金耳墜修飾臉型。
楊秘書僅看了眼便低頭,阮朝辭眼尖瞅到他微紅的耳垂,打趣他:“難為你奔三還這樣純情了?!?p> 楊秘書保持沉默。
楊秘書是阮父選進來的高材生,說是秘書不如說是一個管家的角色,而于阮朝辭來說是商場上的左膀右臂也是生活中的兄弟。
阮朝辭又讓人送了套符合楊秘書尺寸的西裝過來。
試完禮服,已折騰到下午五點。傅驚越期間來過幾個電話,每次左右而言他,最后都在催促他們動作快點。
阮朝辭將他的反常歸咎于緊張,畢竟是頭一次結婚。
在車上阮朝辭把玩著手機,腦海中晃過靈光,“家里人不催你結婚嗎?”
正在開車的楊秘書認真看著前面的路況,不疑有他,“催。等雙方父母敲定日子就結婚了?!?p> 楊秘書的女朋友是從高中便在一起的,阮朝辭一開始便知道。沒哪個男人會無事在自己手腕上戴著紅繩,又不是本命年。
阮朝辭又開始情緒低落,許是近來身邊朋友陸陸續(xù)續(xù)組建家庭,她眼紅了罷。
“老阮總不是給您介紹了良人嗎?!?p> 阮朝辭沒有回答,盯著光禿禿的手指出神。介紹是介紹了,良人也是良人,可并非她的良人。她要求也不高,只要心臟能見那人時加快跳動即可。
她好久沒有以小步緊跑去迎接一個人的那種快樂了。
麗景華庭是湛市的五星酒店,也是上流社會人士的聚集地,他們會與生意伙伴在這聊生意,也會在這舉辦喜宴。
傅驚越之所以在這舉辦婚禮,除去麗景華庭本身條件,更重要的是這是他企業(yè)名下的。
位于市商貿(mào)中心的必利達大廈LED屏幕墻播放的是傅驚越與遲嬌的婚紗照。男才女貌,般配得很。
遲嬌也算是白富美,書香世家。如果說阮朝辭的美是明艷囂張,那遲嬌就是溫柔安靜。很符合古典美人的標準——靜若處子。
阮朝辭忽然嘆氣,“感覺自己真的老了?!?p> 楊秘書抬眉通過后視鏡看了眼坐在后座的阮朝辭,笑著說了句:“阮總不過二十五六,如果說老了讓其他人怎么活?!?p> 聞言阮朝辭笑了笑,托腮看著往后退的街邊景色,她的心早已經(jīng)荒蕪,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