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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伙計(jì)說他是穿越者

第101章:最后的機(jī)會【下】

我家伙計(jì)說他是穿越者 驢子太丑 2729 2021-01-06 21:35:37

    一首洋洋灑灑的長篇敘事詩歌經(jīng)由他的手,寫下來。

  背后的玉扳指和太平先生二人,探頭探腦的盯著他手下的紙。

  直嘬牙花子。

  一開始并不是驚嘆于秋棋的文采,而只是單純的驚嘆于:這字真特么丑。

  但很快,隨著秋棋的筆觸流轉(zhuǎn),他們二人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夸張。

  直到木蘭辭最后一句“安能辨我是雄雌?”收尾,二人才愣愣的對視一眼。

  都能看出對方眼中掩飾不住的震驚。

  要知道,這首木蘭辭,放在秋棋前世,那也幾乎是婦孺皆知的名篇。

  與那首孔雀東南飛并稱樂府雙璧。

  不僅因?yàn)槠渌茉斐隽嘶咎m英勇無畏的傳奇形象、

  更因?yàn)槠湮膶W(xué)上的造詣很高,生動細(xì)致,將人物精氣神躍然紙上。

  雖是古文,但詞句并不詰屈聱牙,反而以最簡明易懂的方式進(jìn)行敘述。

  生動傳神,瑯瑯上口。

  這才能夠被人傳唱千年不衰。

  所以,當(dāng)這篇木蘭辭完全展現(xiàn)在二人面前的時候,二人都感覺無比震驚。

  哪怕他們不通詩歌,不懂文學(xué),也知道這是一篇難得的佳作。

  尤其是太平先生,更覺自慚形穢,羞愧難當(dāng)。

  秋棋在輕描淡寫之間,揮揮筆,就能將一個完整的故事線索串聯(lián)在一篇詩歌之中。

  這特么還是人嗎?

  ……

  蘿府。

  已經(jīng)是第七日了。

  這七日間,蘿裳做出了很多努力和嘗試。

  除了親自闖進(jìn)宮中去見陛下,她已經(jīng)將自己能夠動用的手段全都動用了。

  但卻發(fā)現(xiàn)哪條路走到頭都有一堵墻擋著。

  尤其是聽聞朝中傳來天子不上朝的風(fēng)聲后,她更加心急如焚。

  但當(dāng)她真的嘗試插手宮中之事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某些皇子的眼線幾乎無孔不入。

  這座巍巍宮墻的主人,似乎早已不是正安帝。

  雖然她不想承認(rèn),但她心中知道。

  正安帝,大勢已去。

  也正因?yàn)閷m中眼線太多的原因,她無法直接闖進(jìn)宮中。

  一旦打草驚蛇,本就占著大勢風(fēng)向的某些皇子就很可能拼命反撲,直接來個玉石俱焚。

  那天子就真的一點(diǎn)反擊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但一直這么拖著根本不是辦法。

  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沒有時間繼續(xù)拖下去了!

  素來勤政的天子不上朝,這只能意味著天子的病情已經(jīng)“重”到了一定程度。

  可根據(jù)蘿裳對正安帝身體情況的理解……

  正安帝的病情,根本不可能在短短月余時間之內(nèi),惡化到這般無法挽回的地步。

  可直到此時,都沒有任何一個人來蘿府求見她這位醫(yī)道大國手。

  朝中一些臣子,也因此看出一些不對勁來。

  平素正安帝最信任蘿國手,怎么可能在生死攸關(guān)的關(guān)頭,仍然不宣蘿裳入宮?

  終于。

  在殿試結(jié)束的當(dāng)晚。

  蘿裳下了決定。

  明日,她要親入宮中。

  如果明著進(jìn)不去,那干脆就潛入宮中,想辦法將正安帝救走。

  只要正安帝不死,一切就還有機(jī)會。

  折柳聽了蘿裳這個簡單粗暴的計(jì)劃之后,連連搖頭。

  “奶奶!雖然我很不愿意說,但通過這幾天的試探與觀察下來……眼下的蘭摧城,已經(jīng)不是正安帝的天下了?!?p>  “就算這次奶奶能把正安帝治好,可奶奶能救他一次,總不能救他十次百次!”

  “皇子勢大,天子式微,這已成定局。”

  “奶奶還是跟我走吧!還有三日時間,也許奶奶的病情……”

  蘿裳搖頭打斷他。

  “傻孩子,為何你到現(xiàn)在都還是不懂?!?p>  “奶奶救他,是因?yàn)樗墙玻皇且驗(yàn)樗翘熳印!?p>  “哪怕他已經(jīng)做不了天子,奶奶也只希望,他還能活……”

  “而不是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喪命在親生兒子的算計(jì)之下!”

  蘿裳站起身。

  “孩子,替我研磨,如若我明日真的穿不破那巍巍宮墻……”

  “你便將這封書信,親自交到葉司丞的手中。”

  折柳連忙鋪開宣紙,將筆遞到蘿裳面前。

  “奶奶,你是想讓葉司丞趕回帝都來坐鎮(zhèn)局面嗎?”

  蘿裳幽幽一嘆,眼神之中充斥著無盡的落寞和神傷。

  “奶奶與小葉相識多年,奶奶太熟悉小葉了?!?p>  “在小葉出京之前,還勉強(qiáng)有和那些皇子一爭之力的資本,因?yàn)樵诔校€有一些臣子忠心于陛下,且對小葉的話言聽計(jì)從?!?p>  “小葉對后路,以及奪嫡之爭也有一些布置安排?!?p>  “但看現(xiàn)在宮城之中深如淵海的勢力分布與爭端,皇子們的勢力要比我們從前想象得還要大得多。”

  “尤其是那位手下豢養(yǎng)千余門客,還有至少三成以上的臣子站隊(duì)的武王殿下,只怕他隱藏的力量,要遠(yuǎn)超于你我之想象?!?p>  “此次既然他敢出手,就說明他一定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p>  “這幾日,奶奶的頭腦異常清晰,想到了許多從前未曾想過的事情?!?p>  “也許,我們從一開始就輸了。”

  折柳小眉頭皺的很緊。

  “奶奶這是什么意思?”

  蘿裳眼神深邃。

  “也許,武王在這次大靖危局之中,挑頭要將自己的親信插入到選將之列?!?p>  “所圖謀的根本就不是,讓自己的親信在戰(zhàn)爭中賺得軍功……”

  折柳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猛地倒吸一口冷氣。

  “奶奶,你的意思是說……”

  “武王在危局當(dāng)頭之時,仍然這么拼命的的要把蘭摧這潭水?dāng)嚋?,將選將一事無限期地延長……”

  “根本就不是為了那些所謂的軍功,所謂的替親信出頭。”

  “他從一開始,就是要將葉司丞逼出蘭摧!?”

  蘿裳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沒錯,他將蘭摧的水?dāng)嚋?,就意味著一定要有一個人站出來主持大局?!?p>  “而這個人,只能是葉司丞?!?p>  “他知道在當(dāng)時那種為難的局面下,死忠于天子的葉司丞一定會站出來,一定會請求親自出征!”

  “而一旦葉司丞離了京,什么邊境危局,什么四面圍國,就都不用擔(dān)心了?!?p>  “因?yàn)樗酪匀~司丞的本事,解決危難一定不在話下?!?p>  “而他就可以將全部的精力都用在謀算大位之上!”

  “眼下所有的一切,全都在武王的謀算之內(nèi)!”

  “看似延長選將,實(shí)際是以進(jìn)為退,逼著葉司丞不得不站出來?!?p>  “葉司丞此去,危難可解。”

  “而他武王也不用再擔(dān)心帝都有葉司丞坐鎮(zhèn),做起事來束手束腳了!”

  “一箭雙雕?!?p>  “此人手下必有奇才,這番算計(jì),簡直可怕?!?p>  “一向料事如神的葉司丞,竟都沒有看穿!”

  折柳氣的差點(diǎn)將桌子掀了。

  “他他他……他怎么能這么做!?”

  “他還是不是靖國人?!在靖國最危難之時,他想的居然是鏟除異己,圖謀大位?”

  “利用葉司丞的忠心,逼迫葉司丞出征迎敵,而他卻在背后朝自己的親爹捅刀子,他還是人嗎?!”

  “江山要是落到這樣的人手中,天下百姓還能有消停之日嗎?”

  蘿裳有些譏嘲的道。

  “最可笑的是,自古以來,能夠坐上帝王之位的人,幾乎都是這些不是人的人?!?p>  “機(jī)關(guān)算盡,無信無義。”

  折柳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

  “那……奶奶,葉司丞離京了,武王一定會大行其道,將其所有的隱藏力量全都搬出來?!?p>  “想盡一切辦法,解決掉葉司丞留下來阻撓他登頂?shù)哪切┎贾??!?p>  “這豈不是意味著,哪怕葉司丞回來,也根本阻止不了武王了?”

  蘿裳再次長嘆一聲。

  “所以奶奶的這封信,并不是要請葉司丞回來力挽狂瀾……”

  “只要奶奶明日再次失利,仍然無法救出正安帝,那就意味著武王之謀……已經(jīng)無人能夠阻止?!?p>  “屆時,葉司丞大勝而歸,所面對的一定是……懸頸屠刀?!?p>  “所以你將這封書信交給葉司丞之時,一定要叮囑他,不要回帝都!”

  “走得越遠(yuǎn)越好!”

  深夜。

  折柳離開之后。

  她一個人站在窗邊,眺望滿天星斗璀璨。

  喃喃自語。

  “小葉,以你之性……哪怕有我勸阻,你也一定會殺回帝都吧?!?p>  “我只希望……你不要犯傻,一定,不要犯傻?!?p>  她的白骨手掌攥握成拳,銀牙緊咬。

  “不過,還有機(jī)會,明日,便是最后的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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