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元央控制著車輛駛停,跳下馬車,“殿下,到了?!?p> 蘇芳卿感覺到身邊有人走過,揉著眼醒來,剛睡醒的嗓音還有些沙啞,“到了么?”
“嗯?!笔桥暋?p> 她揉眼的動作頓了頓,放下手朝邊上看去,瞧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喜上眉梢,貼著桃木梳將其擁入懷中,聲音悶悶的,“回來就好?!?p> “安心啦,我沒事。”卞瑤反手抱住,拍了拍她的背,柔聲安慰著。
“咳咳~”
蘇芳卿抬眼看去,大抵是抱得久了,下面的千云戈凝眉提醒著,邊上的元央低著頭不敢看,兩人這才分了開來。
“殿下回來了?!崩罟苁鲁鲩T迎接。
“飛鴿傳信于黎神醫(yī),請他出山為我坐診?!鼻г聘攴愿赖?,同時將手中花名冊交于他,“晚點或者第二日的時候,會有本次秋獵的戰(zhàn)利品送來,還有賭注,記得,不要少掉一個!”
“是?!?p> “叫城里的大夫更快不是更有利于傷口?”卞瑤飄在二人身側(cè)前進著,不解的問。
“不只是出診?!鼻г聘険u了搖頭,“黎神醫(yī)是我西沫的人,曾任職御醫(yī)一職?!?p> “難怪。”她點點頭,又湊到蘇芳卿身邊,眼巴巴的看著她,“小卿,在晚點就是晚飯了,要怎么設?”
解決完黑衣人的時候已經(jīng)夜深了,回來的路上又被另一波黑衣人阻攔耗費了點時間,緊急處理完傷口才回程,以至于午飯都只是在路上草草解決或是耐著不吃。
蘇芳卿想了想,“如果那些戰(zhàn)利品今晚能送到,便烤了吧?!?p> “好!”卞瑤激動應聲,又作勢推她,“那現(xiàn)在先回去休息,看看你這小臉白的,睡不紅就不讓你烤?!?p> “這怎么看好像都是你吃虧?”千云戈冷不丁插了一嘴。
“這…”她想了想,好像真的是這樣,“管他呢,小卿這么好,值得我心疼?!?p> 元央此時跟在后面,有點難以言喻的感覺,明明殿下和夫人才是一對。
因為卞瑤催的緊,蘇芳卿便先行一步回了房間,元央緊隨其后,繼續(xù)當個暗衛(wèi),千云戈去了書房,他得想想怎么和那些人對峙。
一進門,那群因為沒事干一個賽一個臉蛋紅潤的丫鬟們圍了上來,左一句右一句,全在問秋獵的事情,嘰嘰喳喳,吵得人腦袋都要開花。
蘇芳卿身子虛弱,喊不得聲,卞瑤又不能輕易在旁人面前說話,她的存在除了自己人,就只有太子和那個道士知道,三皇子那種被嚇得是算不得數(shù)的,元央不能暴露自己。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旁邊有人主持正義了。
“沒看到夫人臉色蒼白需要休息嗎?你們這些丫鬟就是這么做事的?”杏花橫眉擠過人群,面對看到她瞬間熄了聲的丫鬟們厲聲說道。
這幾日,她可把這些丫鬟們背后的人查了個七七八八,宮里宮外的,那些說得上話的竟一個不落,也就是太子不在意這些,她總得保證有底。
那些丫鬟顯然也是好奇她特立獨行的姿態(tài),問了人才知曉是太子的人,這下不敢輕易招惹了,見她出頭,也只能咬牙散了。
當然也有不長眼的還要講話,被杏花一個充滿殺意的眼神嚇得吞進了肚子里,但這一舉動無疑讓人懷疑是太子的授意,不然她無緣無故為何袒護?
這下就算沒了秋獵的消息,還能講講這下舉動,至于其他,就只能等背后人的下一步命令了。
此時,不管愿意不愿意的,都退了。
蘇芳卿朝著也要離開的杏花露了一個淺淺的笑,擦肩而過時,輕輕道一聲,“謝謝?!?p> 杏花抿唇,不自然的點了點頭,走了。
卞瑤看著她頗為僵硬的行走姿勢,摸了摸下巴,真是耐人尋味。
“那我睡了,這段時間你會走嗎?”蘇芳卿抖開被子鉆了進去,看著床邊坐下的卞瑤給她掖了掖被角,小手想伸出去拽她衣角,但遲疑著還是放下了。
卞瑤摸著被她掛在身上的桃木梳,想了想,搖搖頭,“不走。”
“那便說好了。”她笑容淺淺,似彎月。
“拉鉤為證?!北瀣幧斐鲂∧粗腹醋∷幕瘟嘶?,然后大拇指蓋了個章。
結(jié)束后,蘇芳卿小心翼翼的將手放進被子里,被窩雖然冷冷的,但她的心很熱,這足以驅(qū)散一切嚴寒。
卞瑤看著她閉上眼,慢慢睡去。
等了一會兒,手伸進被子感受了一下溫度,還是冷的。
她遲疑了一下,夢里沒有熱水袋…早知道讓那些丫鬟拿個暖手爐過來了,失策了。
但這樣不行,卞瑤飄到房頂,找到元央講了這個事情。
元央當即尋了個暖手爐過來。
“謝謝?!彼乐x后,就帶著暖手爐回到了房間中。
卞瑤又想了想,這個好像不能抱著躺在床上,索性自己也上了床,小心的掀開被子擺好,躺在邊上護著護著,也闔上眼睡著了。
千云戈領著其他暗衛(wèi)來的時候看到了這一幕,不吱聲的離開了,還是等晚上再講吧。
那些丫鬟也被細細叮囑了不可出聲,否則便逐出府,就算她們想走,背后人也不會同意的,只能乖乖點頭。
一時之間,整座院子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