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我邀請劉清羽、郗明樂、張進初、秦尤許、樊楚五人到北干街新開的一家飯店吃飯,結(jié)束的時候,我站在大潤發(fā)超市門前,目光朝向路上稀疏的行人望去,這時候,一道藍色的身影頓時引起我的注意。
不知為何,眼前的藍色身影給了我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我告訴劉清羽等人,你們先回去,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辦,說完便匆匆離開。
我一路跟著那個穿藍色外套的女孩,她在綺美購物中心停留一會兒,然后接了一個電話,待到她轉(zhuǎn)身的時候,我終于確認(rèn)她的身份,正如我心中猜想的那個人,不知道這么晚了,為什么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一會兒,她身邊忽然出現(xiàn)兩個20歲出頭的青年,彼此短暫的交談一會兒,然后就分開了。我繼續(xù)跟蹤,直至來到東縵雅苑。
東縵雅苑,位于溥滙公園對面,是附近一帶最大最特殊的優(yōu)質(zhì)別苑,里面設(shè)有各種不同的景觀,其中最吸引人的,是一棵巨大的千年古樟。
有傳言說,這棵千年古樟上面依附著神靈,若是對著它許愿的話,則通常會很靈驗,半年前,我曾帶馮媛來過一次這里,親眼目睹了那棵千年樟樹的尊容,當(dāng)時我還偷偷許下一個愿望,可惜一直都沒有應(yīng)驗。
我尋思陳夢瑩到東縵雅苑的目的,莫非是為了許愿,她不是從來不信這些東西的嗎?
忽然想起兩個多月前,我們一起游覽靈隱寺的情景,當(dāng)時她看到一位婦人正虔誠的拜著佛像,隨即搖頭嘆道:“信神信鬼信算命,愚昧無知!”我用兩分鐘的時間,想出一條自認(rèn)為完美的下聯(lián):“求神求佛求長生,南柯一夢!”
經(jīng)過逸橋的時候,陳夢瑩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張望著,似乎察覺到被人跟蹤似的。我急忙躲進附近的樹枝干旁,生怕給她看個正著,時值黑夜,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想干什么呢。
然而,當(dāng)我探出頭時,卻發(fā)現(xiàn)不見了陳夢瑩的蹤影。我急忙加快腳步,心想這么一會兒的時間,她不可能走得太遠。
行途不遠,我忽然停下腳步,此刻我感覺到在我的身后,好像站立著一個人影,那種感覺極為強烈,就好像真的有人站在我身后一樣,當(dāng)我回頭看的時候,只見一個白皙的拳頭狠狠地打在我的左眼上,疼得我直往后退。
“小賊,看你穿得人模狗樣的,想不到這么壞。老實交代,為什么要跟蹤那個女孩,你是不是想打她的主意?”
我尋思哪里冒出來這么一個妞,勁兒也太大了吧!
我有些吃力的睜開眼睛,定神看著面前的女孩,結(jié)果被徹底震撼,反之,對方也是一樣。
“肖陽,怎么會是你?”
“呃……”我捂著眼睛道。
“你跟蹤夢瑩干什么?”女孩吐了口冷氣。
“郗瑜清,你這么用力,是想打死我嗎?”再次睜開眼睛,我頓時覺得眼前云霧迷蒙、渺渺茫茫。
“還好意思說,誰讓你跟蹤夢瑩呢!你知不知道她剛剛發(fā)消息告訴我,說她被壞人人跟蹤,讓我想辦法替她解圍,原以為是哪個流氓混賬如此膽大妄為,想不到竟然是你。”直視著郗瑜清的明眸,我說:“請注意用詞,我對夢瑩沒有惡意的,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郗瑜清瞪著大眼睛問。
“好奇這么晚了,她為什么會一個人來東縵雅苑?!?p> “你覺得呢?”我想了想,說出一句讓郗瑜清感到很郁悶的話。
“該不會是在跟別人約會吧?”郗瑜清瞪我一眼,道:“就是跟別人約會,怎么樣,會不會有一種很心痛的感覺?你想啊,你喜歡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一塊兒約會,難道你心里就沒有那么一丁點兒的波瀾?”
“你怎么知道?”
郗瑜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眉語目笑道:“憑我跟夢瑩的關(guān)系,你覺得這事兒我會不知道?實話告訴你,趁早死了心吧,夢瑩心里早有喜歡的人,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明白嗎?”
說了一大堆,無非是想打擊我。目光轉(zhuǎn)向郗瑜清絕美的臉上,然后從胸脯到大腿,直看得她感到不自在。
我原以為她會因此動怒,不料竟然比我想象中要平靜的多,這妮子,心態(tài)還不錯嘛!
郗瑜清暼了我一眼,笑吟吟的道:“你這么看我,是不是覺得本姑娘的身材特別好啊?瞧你那色瞇瞇的樣子,若是給夢瑩看到,相信她一定會對你刮目相看的?!?p> 聽她這么一說,我嘴角露出一抹淫笑,隨即走近她跟前,調(diào)侃道:“何止這些啊,你身材這么好,已經(jīng)讓我產(chǎn)生了不該產(chǎn)生的齷齪思想,我甚至忍不住想要扒光你的衣服,然后盡情的蹂躪你呢!”說著,我再次朝她身邊走近一步。
“看樣子你是真沒少喝,說話也越來越不知輕重?!臂で寮泵笸?。
“怎么,你害怕了?”
我每向前行走一步,郗瑜清就會后退一步,最后她實在受不了,伸手指著我說:“好你個大膽的肖陽,居然敢這么欺負我,你要是再敢胡言亂語,我就打電話告訴夢瑩,好讓她看清楚你的廬山真面目?!?p> 收起臉上的邪笑,我肅穆道:“時至現(xiàn)在,你覺得我還會在意她對我的看法嗎?所以,你這招對我沒用?!?p> 我繼續(xù)朝她跟前走進,郗瑜清突然揮手說道:“停!算我怕了你,我們有話好好說,可以嗎?”
“可以,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如果你不好好回答的話,當(dāng)心我酒后亂性哦?!?p>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話落,我假裝踉踉蹌蹌地朝她身上撲去。
郗瑜清嚇壞了,急忙向一旁閃避。見我不曾追來,她眉檐一挑道:“好,你問吧,只要不是太過分的問題,而我又知道的,我一定告訴你?!?p> “你覺得秦尤許怎么樣?”郗瑜清睜大眼睛看著我,猶豫了一會兒,道:“挺好!”
簡單的兩個字,沒有過多的言語。
“說完了?”我問。
“對?。 ?p> “你說的算什么啊,一句挺好就想不了了之?”
“你還想讓我怎么樣?”郗瑜清明白我的意思,然而卻故意裝糊涂。
事到如今,我只好向她坦然:“我的意思是說,難道你就沒有那么一丁點的喜歡他?要知道他可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男孩子,而且據(jù)我所知,他對你挺癡迷呢!”
很快,郗瑜清臉上的微笑消失了,她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我,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那又怎么樣呢?你不也挺好的,夢瑩還不是照樣拒絕了你?所以說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對象,怨不得別人,如果非要怪的話,那就只能怪我們有緣無份吧?!?p> “有緣無份!”我在心里默念著這句話,逾時,無盡的酸楚涌入心田。
“我懂了?!痹S久之后,我有氣無力的說出這么一句話,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肖陽!”這時,郗瑜清忽然叫住了我。
“干嘛?”郗瑜清道:“你不是好奇夢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嗎?興許我能夠給你答案?!?p> 這時候我突然不敢再直視郗瑜清,這妮子現(xiàn)在長得太水靈,一顰一笑皆勾魂,尤其,當(dāng)我看到她那雙明眸眨啊眨時,心底總會泛起一陣陣的漣漪,更何況我又喝了那么多酒,如今酒勁兒正盛,我真害怕一時不受控制從而對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不然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
“如果你愿意的話,不妨說出來聽聽。”
郗瑜清笑著走到我的跟前,拍了拍我的胸脯,道:“前幾天聽王雪說你和夢瑩很熟,我也就真的信了,想不到你竟然連她的生日都不知道。”我冷笑,目光看向遠方:“我之前有問過她,她沒說,所以……”
郗瑜清一臉驚訝的看著我,沒有說話。
“別這么看著我,我受不了你那張臉?!?p> 她瞪我一眼,頗有不滿之處:“好你個肖陽,居然敢這么說我,我真想給了一巴掌,好讓你清醒清醒?!?p> “那你不妨試試看?!?p> 郗瑜清這次真的火了,她揚手欲給我一巴掌,好在給我事先覺察,繼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她的手腕,否則這會兒我該是捂著臉呢。
“放開我,你弄疼我啦!”她使勁掙扎著,試圖能逃脫我的魔掌,可惜啊,終究是白費力氣。
郗瑜清在白費一番力氣之后,終于停止掙扎,因為她心里明白,無論如何她也脫不出我的手掌心。
此刻,我握住郗瑜清的手腕硬是不肯撒手,我就是要欺負她,要知道所有人都寵著她,能夠有資格欺負她的人并不多。我在心底尋思,只要我做的不是太過分,她應(yīng)該不會拿我怎么樣,到頭來得便宜的不還是我嘛。想到這兒,我忍不住笑了。
“笑的那么賤,心里想什么呢?”
看她憎惡的表情就知道,此刻她恨不得將我給吃了,不過很可惜,她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一連多時,我依舊不肯放手。郗瑜清怒了,她揚起另外一只手朝我臉上打來,很不幸運,再一次被我抓住手腕。如此一來,她再也使不出力氣,索性瞪著我說:“肖陽,別太過分。你要是再不放手的話,我敢保證,你會后悔的。”我說我不后悔,起碼現(xiàn)在不會后悔。
說這些話時,我臉上洋溢著一股得意,接著我輕俯著身子將頭湊到她的脖子跟前,用鼻子嗅了嗅,一股清香的味道直入鼻孔。
這個時候郗瑜清已經(jīng)恨我恨得咬牙切齒,而我卻渾然不覺,終于在我疏于防備的狀態(tài)下,她做出了一個瘋狂的舉動,并且成功脫出我的魔爪。
我正值得意,目光朝向一旁的水面看去,突然感受到手腕處無比的疼痛。她居然在我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劇烈的疼痛讓我齜牙咧嘴,不得不松開她的雙手,然后整個人臉色都綠了。
“這就是得罪本姑娘的下場,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欺負我?!?p> “阿清,你是屬狗的嗎?”見我扔不老實,郗瑜清抬腿狠狠的踢了我一腳。
看著我蹲在地上,強忍著疼痛的悲催模樣,郗瑜清突然心軟了,她問我到底肯不肯參加陳夢瑩的生日宴會,如果愿意就跟她走。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身上有沒有什么像樣禮物可以送給她?”郗瑜清對我說道。
“沒有?!?p> 我是偷偷跟過來的,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是陳夢瑩的生日,怎么可能準(zhǔn)備什么禮物呢?這時候,郗瑜清朝我的手腕上看了一眼,道:“你手上戴的什么東西,看上去挺不錯的嘛。”
“干嘛?”郗瑜清道:“等會兒見到夢瑩,你就把手上的這串玉珠送給她,我敢保證,她一定會喜歡的?!?p> “不行,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朋友送給我的,我不能將它轉(zhuǎn)贈給別人,即便是夢瑩?!臂で迤擦似沧斓溃骸澳悄闵砩线€有沒有其他東西,我們都準(zhǔn)備了禮物,若是你沒有的話,豈不是很尷尬?”
我想了想,身上確實沒什么東西可以送的。郗瑜清道:“那怎么辦?要不你先過去,就說是我在半路上拉你過來的,時間倉促,未曾來得及準(zhǔn)備禮物,待改日再補上?!?p> “好吧?!蔽覍に嘉ń裰?,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