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閑逛并尋找合適交易的小商人與外地人,都不敢靠近騎著馬匹的基爾兩人。
不說巴塔爾教士手中橫在馬背上的琥珀金屬長杖,就是基爾那高大健壯的舔血草身上一件件武器和基爾身上的武器裝備,就讓旁邊的行人一臉害怕的隔著兩三米就主動讓開路。
基爾也不用開口讓人讓路,倒是挺方便的。
可兩人在這里繞了一圈,不僅沒在城門口的空地上看到血牙斯特和基爾的馬車,就連城門空地連接的數(shù)條道路上,都沒看到熟悉的馬車。
“怎么辦?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p> 基爾一臉為難,巴塔爾教士倒是比較放心:“不要擔(dān)心,蒙托卡城外聽說除了商業(yè)騙子之外,倒是還算比較安全的,你的同伴聽你說過是一位老練的商隊護衛(wèi),那肯定不會出什么麻煩?!?p> 想了想,巴塔爾教士說道:“他說不定是去找地方排泄,但又不能不管馬車,所以去找本地認(rèn)識的人幫忙?”
基爾一想,的確是有這種可能性,而且不小。單獨一個人在照看馬車時,碰見腹痛的情況,的確非常難搞。
你說下車找地方方便一下吧,那馬車怎么辦?
可看著馬車,自己的腹痛怎么辦?
總不能拉在車?yán)铮?p> 基爾想到此處,訕訕的笑了一下。
他騎在高大的舔血草身上,視野很好,左右望望,眼睛一亮。
在城門外的這片自發(fā)聚集起來進行小規(guī)模交易前置的空地上,除了這些小商人,還有專門做這些人生意的小攤販在。
不遠(yuǎn)處一排售賣當(dāng)?shù)爻允澈捅阋孙嬈返氖滞栖嚁傋右鹆嘶鶢柕淖⒁狻?p> “走,去那邊問問。這些擺攤的人一大早就肯定來了,血牙斯特和馬車去了哪里,肯定有人看到,并且注意到了?!?p> 基爾一說,巴塔爾也明白過來,認(rèn)為這是一個好主意,便緩緩打馬讓草原馬慢慢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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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的高頭大馬一靠近這邊,許多原本因為中午了想吃喝點東西緩解饑餓的外地人,就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還在擺弄攤子的幾個攤販仰頭一看,隨后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但很快就小心的換上了一副統(tǒng)一的笑臉,手里搓動著不住向穿著鐵甲的基爾問好。
“無妨各位,我就是打聽個事情。你們一大早就過來在這里了吧?”
基爾的話稍微讓攤販們松了口氣,但年齡大的攤販依舊小心謹(jǐn)慎,他們早就知道這些‘大人物’到底有多會翻臉不認(rèn)人的。
前面客氣,后面說不定就會將人以冒犯的名義痛打一頓。
攤販們原本還在吃喝的外地客人手腳麻利的將吃的喝的往嘴里送,隨后錢幣一撇,找零也不要,就低著頭匆匆閃到一邊去了。
而攤販們都紛紛回答,他們的確在早上就過來了,但都是在農(nóng)夫們出城后才會過來。
因為農(nóng)夫們口袋空空,還喜歡趁著人多手雜的情況偷拿他們的吃的,因此時間長了,攤販們都是等下地的農(nóng)夫們走了后,才快速出城或者從周圍的村鎮(zhèn)趕過來在蒙托卡城各個城門外空地上支起攤子。
“嗯,那你們今天早上有沒有注意到這里,就是城門外空地或者街道上,有一輛兩匹馬拉車的馬車停在這里?”
基爾一問,便立即有攤販彎腰點頭說有看到了,但并非一直在城門口等候,因為這里做交易的外地人與小商人多起來后,對方就趕著馬車往北的道路離去了。
“哦!一直沒回來嗎?”
血牙斯特沒一直在原地等候這一點基爾是有考慮到的,因此才有接著的這一句問話。
有個年輕粗壯的女?dāng)傌溁亓艘痪洌骸爸白⒁獾侥莻€馬車回來了,但似乎有幾個人上去說了幾句話,爭吵了幾句又離去了。”
基爾瞇起眼睛,幾個人,爭吵,離去。
有問題啊,會不會出事了?
基爾的語氣立即嚴(yán)厲起來:“說清楚,幾個人,是什么人?交易的小商人還是外地人,或者是,嗯,你知道的,那些人。”
語氣嚴(yán)厲似乎嚇住了那名女?dāng)傌?,對方支支吾吾起來?p> 巴塔爾這時候側(cè)著小心下馬,身披獸皮肩甲和護心鏡,手持琥珀金屬長杖走到攤販跟前,先禮貌的點頭問好,隨后說道:“不用擔(dān)心,我的同伴只是著急他的朋友的安危,我們之前約定在城門外中午集合,現(xiàn)在沒看到對方,這才找一直在這里營業(yè)的你們問問?!?p> 基爾輕咳一下,補了一句:“是的,問完了有錢幣獎勵,說說,什么人將我的朋友在爭吵后給帶走了?”
這時候,基爾已經(jīng)有所懷疑,因此直接用上了帶走這種詞匯。
一個老攤販這時候補了一句:“大人,沒帶走,沒帶走,城門口沒人敢在士兵們跟前將人帶走,是馬車上的人自己走的?!?p> “你也看到了?到底怎么回事?”
看著面前年輕微笑的農(nóng)神教士,女?dāng)傌湹故遣恢е嵛崃?,說出了答案:“就是城門外的這片地方是一個幫派控制的,不管是將馬車停在空地上還是像我們這樣擺攤,都要經(jīng)過人家?guī)团赏??!?p> 周圍的其他攤販都彎腰笑笑,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
基爾了然:“哦,馬車停這里礙到人家生意了是吧?巴塔爾教士,血牙斯特估計是人家要收錢,他不想給,所以把馬車趕走了,估計過一會兒還會回來的。”
基爾抬頭看看太陽高度和位置,此時正是大中午,已經(jīng)到了甚至過了約定的時間。
“這樣,你我向北邊的兩個分岔道路分別走一陣,估計應(yīng)該能碰到斯特和馬車。不論找沒找到人,等一下都還在這里集合。”
巴塔爾點點頭:“理應(yīng)這樣。那便出發(fā)吧?!?p> 基爾從腰間的結(jié)實皮袋中掏了掏,抓出一把銅幣,朝著回了他話的幾個攤販灑了過去:“沒多少錢,都是銅幣,感謝。”
隨后打馬扯韁繩轉(zhuǎn)身,基爾指了指正北方的一個分岔道路,然后給巴塔爾指了指另外靠西一點的一個分岔道路。
隨后吆喝一聲,讓舔血草‘慢慢’小跑起來。
跑動時,基爾注意到了周圍看他問話的圍觀人中,幾名穿著打扮就不像是做生意的年輕家伙。冷哼一聲,心想找到人沒你們事,沒找到人,你們這些家伙就得倒霉了。
攤販們手腳麻利的將基爾撒過來的大多數(shù)銅幣都在空中一把接住,棕銅色的錢幣捏在手里,讓他們面面相覷:“回話還真的給錢???”
這些錢雖然不多,但幾個人合起來也是一個攤販一天的總收入了,倒是來的挺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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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兩人分頭行動,從城門口的空地北面道路移動。
城墻外是一段城防用的專門空地。隨后則是一道環(huán)繞城市的道路,道路兩旁被人修了一棟棟低矮的泥土房子。
基爾知道,城墻外一般是不讓修建房屋的,就是怕攻城方可以拆掉那些屋子來攻城,或者利用房子來躲避城墻上的遠(yuǎn)程打擊,抵近城墻下發(fā)動攻擊。
但畢竟蒙托卡城是一個貿(mào)易量很大的交通樞紐城市,哪怕城市已經(jīng)修建的非常大,內(nèi)部已經(jīng)容納了足夠多的人口,但城外還是被人修建了一棟棟低矮的房子。
房子修得低矮,已經(jīng)是爭取來的了。
基爾注意到,此刻道路兩邊的這些房子大都帶了一個小院子,不時有小商人結(jié)伴而來,跑到房子里偷偷完成交易。
看來,靠近城門口的房子大都是小商人專門放置自己家商品,同時進行不交稅金的非法小額交易的地方。
說實話,這種事情的確不太好管,人家不交易的時候,稅務(wù)官也無法認(rèn)定人家在城外的房子里的貨物是用來交易的。
商人們可以說他這是用作倉庫來使用的,也沒毛病。
城內(nèi)的交易可以只用文書來交割貨物,而貨物則在城外存放,一旦交易成立,空馬車完全可以到城外自己拿著交易合約來提貨。
當(dāng)然,城內(nèi)的大宗交易當(dāng)然會請稅務(wù)官手底下的人當(dāng)場監(jiān)督,確認(rèn)交易后,再收取應(yīng)交付的稅金。
基爾想想,這個稅金如果嫌錢幣不安全費事的話,甚至可以先記錄,等到月底或者季末時,交易的商會自己拿著錢到稅務(wù)所去交錢。
想著想著,基爾便抬眼看到迎面有一輛兩馬拉著的馬車,而馬車上駕駛的馭手,不正是血牙斯特嗎?
不過,坐在血牙斯特旁邊的那個年輕人是干什么的?
“嘿!”
基爾吆喝一聲,試圖引起同伴的注意。
其實血牙斯特早就看到一身盔甲武裝齊全的基爾了,他得意的朝身邊坐著的那個年輕人說道:“怎么樣?我說的什么?看看,我的同伴來了!一個騎士哦!哈哈?!?p> 年輕人臉色瞬間就變得很差,隨后竟然一發(fā)狠,從馬車前座上跳了下來。
跌在地上后,瘸著腳一瘸一拐的往旁邊的房子圍墻縫隙中一鉆,隨后跑到后面的田地里跑了。
看守伺候田地的一家農(nóng)戶看到有人踩踏他們家租種的農(nóng)作物,立即吹響脖子上掛著的木哨子,召集周圍的自家其他兄弟,一起去捉踐踏農(nóng)作物的年輕人。
基爾騎在馬上全都看到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但結(jié)局他很滿意,想必那些農(nóng)戶不會放過一路穿過田地,踩踏了不少農(nóng)作物的年輕人吧。
最少一頓好打是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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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減速靠近基爾,等近了后,基爾這才并行前進,向著血牙斯特問道怎么回事:“我跟巴塔爾教士搞定出來后,沒見你人,問了問空地上擺攤的他們說你之前快到中午時返回過來,但跟人發(fā)生爭吵又走了?怎么回事?”
血牙斯特一臉無奈的說道:“還能是怎么回事?城外空地上是一個小幫派的地盤,在那里停馬車要給他們錢。嘿,還是按時間收費的。”
“你沒給對吧,也是,當(dāng)時一大早的,離中午還有點時間?!?p> “嗯,所以我駕著馬車在附近找了個人少的道路旁等了一陣,快到中午時我再回去等你們。結(jié)果那幫人找上門來,要我先給錢再停車等人。我不干,他們還賴上我了。要不是擔(dān)心他們傷馬,我好歹給他們臉上來上幾拳?!?p> 基爾聳聳肩,他就知道是這樣。
“那剛才怎么回事?”
血牙斯特朝旁邊啐了一口:“我不想交錢,他們就趕我走。地斜著站不住,我沒辦法,就只好先跟他們糾纏一下。反正等到你們后,他們也不敢要錢。對吧?”
基爾點點頭,拍了拍身上的家伙事,要錢?想嘗嘗金屬的滋味嗎?
“那個小子是對方的人,非要跟上馬車監(jiān)督我不能偷偷靠近空地。嘿,我給他說了我的同伴是騎士,那小子還不信。哈哈,剛才看到你后,別提他的臉色有多精彩了?!?p> “他不是監(jiān)督你不能靠近空地的嘛,怎么還跟著你一起過來了?”
快要靠近城門空地了,血牙斯特這一次則沒有之前那么謹(jǐn)慎小心:“我騙他要過來等人交錢,他想收錢,但我說不能將錢交給他,要交也是交給他的老大,那小子沒辦法,就只好應(yīng)著我過來了?!?p> 基爾笑了笑。
他們這邊一騎一馬車停在空地上,卻沒有人敢于靠過來。
血牙斯特沖著不遠(yuǎn)處幾個人笑笑,指了指旁邊健壯馬匹上的基爾,聳聳肩,勾勾手。
但那幾個人跟沒看到一樣,縮頭縮腦的鉆到人群里消失了。
“哈哈哈哈?!?p> “哈哈哈哈哈哈?!?p> 兩個人一起笑了出來。
“你們笑的這么開心,斯特護衛(wèi)也回來了,那咱們就出發(fā)吧!”
騎著馬匹的巴塔爾教士穿過人群,靠過來說道。
基爾聳聳肩:“我對這里不熟,巴塔爾教士你來帶路吧。我們跟著?!?p> 于是,他們一行三人便繞著城市外圍的道路行進,先向南,在蒙托卡城南部跨過一座人車流量很大的石橋,越過了一條水流豐沛的河流后,繼續(xù)向東前進。
他們一直貼著蒙托卡城移動,等到高大的城墻終于不再遮擋城市東部的景象后,基爾看到了遠(yuǎn)處地平線上一片閃耀的蒙蒙亮光。
“那個,那個就是你們說的白石城墻關(guān)卡了吧?”
基爾雖是疑問,但語氣肯定。
其他兩人都確認(rèn)了基爾的判斷:“沒錯,天黑前應(yīng)該就能到達(dá),很快就能過去了。等穿過關(guān)卡,咱們就找個旅館過夜?!?p> “馬車?yán)锏奈镔Y也得收拾一下,對了基爾,要不要弄點厚帆布,將馬車的棚子加固一下?我害怕棚子被人割開,偷咱們的東西?!?p> 基爾的馬車上不僅放了他自己的東西,還有血牙斯特的部分行李,此刻還有巴塔爾教士的遠(yuǎn)行行李都在一起。
“沒錯,關(guān)卡里有售賣那些東西的吧?晚上咱們?nèi)齻€一起動手,加固一下馬車。其他東西就不用了,物資充足,可以一路快速行進?!?p> 定下之后的行動,三人繼續(xù)沿著寬大的通往白石城墻關(guān)卡的道路前進。
周圍都是大片的田地,地勢稍微有些起伏,但跟遠(yuǎn)處橫亙南北的連綿山脈比起來,就不過是水塘中的波浪罷了。
田地旁有著無數(shù)的農(nóng)戶人家坐在田地邊上的大樹下遮陰休息,離道路近的農(nóng)夫看到騎著馬匹從田邊道路走過的巴塔爾教士,還離得很遠(yuǎn)就擺著手打招呼示意。
巴塔爾教士此時格外興奮,他頻頻高舉手中的琥珀金屬長杖同樣示意,來來回回,一點疲憊的感覺都沒有。
基爾對這些不感興趣,他看向遠(yuǎn)處地表逐漸接近,逐漸變得明亮起來的一大片白色建筑,南北的山脈在那里正好如蛇一般潛入了大地少許,露出的一道并不寬敞的山口,讓西部行省得以與南部行省可以有一個天然的通道。
不過在矮人統(tǒng)治時期,聽說那些異族并沒有人類王國這種行省劃分,而是以一種有著久遠(yuǎn)歷史的家族部族來區(qū)分地區(qū)。那他們修建出這樣一道宏偉的建筑,又是用來干什么的呢?
不會只是單純的在交通要地修建一座阻攔的城墻要塞吧?
袁榛的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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