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本來就是花朵盛放的時節(jié),此刻農(nóng)神教會控制的街道上,周圍花壇中的花朵不僅數(shù)量繁多,而且經(jīng)過了一種精心的布置和養(yǎng)護。
基爾緩步從按種類分別種植花朵的花壇邊走過,輕輕呼吸,將各種馥郁芬芳的不同香氣一點點品味。
“如何?我們教會的街道也不差吧?”
巴塔爾教士這時候自信起來了,之前路過其它教會的街道時,他實在是沒啥可說的。開口怕讓人小瞧了,還不如不開口說些什么,顯得大氣。
教士希望給他終于等到的‘來者’一個好的印象,因此這時也不催促基爾,而是盡量表現(xiàn)出自己的優(yōu)雅,背著手給基爾兩人講起了這些花香不同的花朵名稱與背后的故事。
“這是藍紋茄丁,是春之女士喜悅在三百多年前于荒野中發(fā)現(xiàn)的一種植物。不僅花香怡人,有著一種不同于其他花朵的特別感,而且它開出的花朵之后還會結(jié)出圓圓的小茄子,食用可以在數(shù)日間增強民眾的疾病抵抗力?!?p> 巴塔爾教士一臉感嘆:“我們教會一直在試圖給居民們推薦種植這種植物,少許幾株養(yǎng)在農(nóng)戶家里的院子中就行,但很不容易。許多信徒還是更信賴依靠駐村教士們的神術(shù)。而種了的人家,最終結(jié)出的小茄子往往疏忽照顧,常常被農(nóng)戶家里的貓狗給偷偷吃掉了?!?p> 他笑著搖搖頭:“這是大家沒預料到的。女士對此很不開心。”
基爾好奇的看了看身旁這香味特殊的藍色小花,沒想到普通的,看似裝飾性的花朵背后,還有著這樣的故事。
三人緩步行走,基爾兩人享受著這條香氣宜人的街道,巴塔爾教士就在一旁將他了解的知識盡量說出。
不長的街道在香氣與背后故事的支撐下,顯得無比美妙。
基爾都知曉了好幾種看似普通的花朵原來有著特殊的食用外敷效果。不輸他這段日子里收集的各種奇怪蘑菇。
說起他的蘑菇,軍隊的廚子們這些日子給他帶來了許多說不準名字和效果的怪異蘑菇。
基爾將它們每種都找了一種送入了夢境之中,送給了在夢境森林中獨自玩耍的那個妖精同伴。老妖精似乎很喜歡基爾的禮物,總是一臉興奮的抱著比它還大的蘑菇啵的一聲就消失不見。
沒過多久,基爾就在阿波利菲娜女士的夢境森林中各處,斷斷續(xù)續(xù)的看到了那些蘑菇的再次出現(xiàn)。
一同伴隨蘑菇們出現(xiàn)的是,他在池塘邊上的物資中,許多裝東西的木箱子和木桶都不翼而飛了。開始基爾還沒搞明白怎么一回事,后來他偷偷觀察,這才發(fā)現(xiàn)是老妖精將基爾的木箱子拆開,隨后將蘑菇栽種在了木箱子的碎片之上。
這讓他苦笑不得,不得已在卡文領(lǐng)補充了一批木箱子的同時,給夢境中弄進來了許多木料供小妖精使用。
現(xiàn)如今,不過不長的一段時間,夢境中池塘邊附近,各處發(fā)光苔蘚的角落里,都有一些特殊的蘑菇被栽種在里面,健康生長。
又老又小的那位妖精,將喜愛的蘑菇們照顧的很好來著。
廚子們找來的其他蘑菇,基爾則和血牙斯特將他們一一曬干,由基爾在書本上畫圖登記造冊,曬干后再磨制成粉末收集了起來。
沒有經(jīng)過測試,基爾不敢使用它們,但總會有機會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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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走的再慢,還是會走到農(nóng)神教會的大門口。
教會的門口,兩株彼此糾纏的大樹形成了一個頗有自然意味的拱門。
當然,這植物大樹拱門只是一個裝飾的作用,真正的大門還是之后鑲嵌在高大墻壁上的堅實木頭大門。
教會建筑的外墻很高,而且墻壁頂端還都專門留出種植植物的地方,栽種著一種基爾沒見過的植物。
他猜測可能是用來防御或者預警的植物,就是提防有人從墻壁翻進教會內(nèi)部。
其他的教會好像也有,只是基爾剛才沒怎么注意看而已。
教會大門外面看沒什么人,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了,春日的陽光暖洋洋的,混合著周圍的花香,讓農(nóng)神教會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么慵懶甜膩。
基爾兩人在巴塔爾教士的帶領(lǐng)下走入大門,進來后才發(fā)現(xiàn)大門內(nèi)側(cè)是有人手守衛(wèi)的。
一位穿著靈活短袍的中年牧手教士帶著數(shù)名少年少女們在大門內(nèi)側(cè)的一邊正座祈禱。祈禱對象則是掛在墻上的一副木板畫。
木板畫上是一位面容模糊的農(nóng)夫正在田地里扛著鋤頭巡游的樣子。
基爾福靈心至,一下就猜出了那位沒畫出臉的農(nóng)夫肯定就是農(nóng)神的一種具象化的模樣了。
為何是農(nóng)夫呢?
基爾不知道,但估計教會自己肯定有什么說法,不過他對此不關(guān)心。
看到基爾三人進來,旁邊守衛(wèi)大門的中年教士扭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巴塔爾教士帶著進來的,就對著巴塔爾教士點點頭,隨后沒再看基爾兩人。
但基爾敏銳的注意到,那位中年教士其實是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自己。
就是他自己。
不是別人。
基爾心中一稟,看來只要是個農(nóng)神教會的教士,都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同之處。
‘真是麻煩啊。’
幸好普通人和其他教會的人看不出,那些明顯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們也看不出什么來著。
還好還好,要是不管誰一打照面就能看出他身上的農(nóng)神神力,那就真的糟糕了。
他跟農(nóng)神教會有些牽扯,但并不想更深的牽扯進去。
基爾是這樣想的,但隨著兩人跟著巴塔爾教士沿著樹蔭下的安靜步道走入農(nóng)神教會內(nèi)部深處,基爾覺得他已經(jīng)深深的跟農(nóng)神牽扯在一起了。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抽動起嘴角,有點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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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nèi)舜┻^步道,繞開種植有糧食作物的花園,又路過一座高大的圓頂石頭教堂,終于來到了一大片看起來樸素的聯(lián)排居住建筑前面。
他和血牙斯特一看這片建筑就知道這里是教會的教士們居住的地方。
“兩位,請在這里做一下,我很快就回來。請兩位稍等我一陣,拜托了?!?p> 巴塔爾教士彎腰致歉一聲,將基爾兩人安排在了居住區(qū)正門口的一處有石椅木凳的休息談話區(qū)。
這里正對著一片較為開闊的果樹園林,明明是春天,這數(shù)種認識的不認識的果樹上都結(jié)了不少的果子。
基爾和血牙斯特坐在椅子上,小聲的猜測著那片果樹上的果子能不能供人食用。
“是可以的呦?!?p>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兩人身后響起。
基爾轉(zhuǎn)頭一看,一位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少女穿著長袍站在一旁,好奇的打量著基爾兩人。
確切說,是基爾。
基爾只一眼看過去,就明白這個少女跟其他農(nóng)神教會的正式教士一樣,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他身體內(nèi)的農(nóng)神神力。
“是么,好吃嗎?這些果子?!?p> 少女一臉好奇,不過不是好奇基爾兩人身份,而是好奇明明基爾不是農(nóng)神教會的教士,但為何身體內(nèi)卻擁有著比正常牧手所擁有的的神力還要多的多的農(nóng)神神力。
而起基爾身上沒有任何跟農(nóng)神教會相關(guān)的裝飾與物件,這就更奇怪了。
但奇怪歸奇怪,基爾他能進來到此處,就顯然跟某一位教會內(nèi)的教士有關(guān)。
“我喜歡梨子,脆脆的,你喜歡哪種水果?想吃的話,可以自己去拿的。吃了對身體有好處哦?!?p> 女孩這么一說,血牙斯特立即指著自己的臉問道:“我呢我呢,我能不能吃上一個?”
女孩捂嘴笑了笑:“想吃多少都可以,但是不能帶走。而且吃完的果核請放在旁邊矮柱頂端的石盆中。會有見習牧手拿那些果樹種子練習生長神術(shù)的?!?p> 她嘟囔了一句:“明明跟外面的種子相比很容易了,那些小笨蛋們總是做不好這種簡單的神術(shù)?!?p> 基爾坐著沒動,他當然不稀罕吃上人家教會幾個果子,這個少女他感覺實力上與二十多歲的巴塔爾教士不相伯仲,這么年輕就這么厲害,顯然身份不普通,正好跟她聊聊天。
而血牙斯特得到這位穿著正式教士長袍的少女許可后,便立即搓著手迫不及待的從椅子上起來,目光巡游在不同的果樹果子之上。
他的傷勢勉強好了,但還是有少許虛弱,或許這些農(nóng)神教會種在自家房子門口的果子,能給他提供少許幫助也說不定。
值得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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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伸手示意女孩坐在旁邊兩人聊聊,女孩也不怕生,自然的坐了下來,好奇的看著基爾:“你不是教會的人吧?雖然身上閃亮亮暖烘烘的,但跟我接觸過的教會神力騎士不一樣。”
她側(cè)過頭打量著基爾:“你身上的神力跟我們的很像,不如神力騎士的那樣危險?”
基爾眨眨眼睛:“你說的神力騎士,那是什么?”
女孩擺擺手,沒有解釋基爾的疑問,她鼻子像是小狗一樣靠近基爾嗅了嗅,隨后皺起了眉頭:“真奇怪,明明有神力,但為何你會讓我感到危險?就像是我曾經(jīng)見過的一位害了好多農(nóng)戶的稅務官一樣?”
基爾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打岔的說道:“還沒介紹呢,我是喬-基爾。來自西北行省的肯德爾郡,是一位正在進修的騎士學徒。”
“我沒有名字,大家都叫我的教名。”女孩眨眨眼睛:“晴天,我叫晴天?!?p> 女孩還是打量著基爾,猶豫了一陣還是說道:“你是不是曾經(jīng)做過壞事???不然不會給我一種危險的感覺?!?p> 基爾摸摸鼻子,說道壞事,他好像大大小小的做過一些,但其中真正讓他第一時間想起的,便是不久前,在松針鎮(zhèn)上那毫不留情的殺戮。
閉上眼睛,他嗅著這里濃郁的果香,還有隱隱飄來的女孩身上的香氣,思緒依舊能清晰的記起他在那個晚上,聽從男爵與克勞騎士的命令,斬殺的每一個人。
商會的伙計與打手,枯葉村身形消瘦與面色慌亂的年輕農(nóng)夫們,還有擊殺的傭兵與投降后依舊被殺的絕望臉龐。
咕咚。
他咽了一口口水?;鶢柾蝗桓杏X衣服的領(lǐng)口有些緊,就像是有無形的一雙雙手緊緊的箍住他的脖子,想要將他也拉進那些亡魂所在的地方一樣。
“哦,蘑菇!你的脖頸上怎么會冒出蘑菇呢?”
清脆的聲音將基爾喚醒,他一頭霧水。
隨著對方清澈好奇的目光低頭一看,基爾也吃了一驚,自己的脖頸上不知為何從皮膚下長出了一圈蘑菇出來。
而且這些蘑菇頗為眼熟,就像是在陰影大鳥神明將他拉進睡夢中見過的一樣。
勉強保持鎮(zhèn)靜,基爾嘴角扯出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沒事,這,這是我的一個特殊本領(lǐng)來著。你看。”
他用指頭扣動一下,果然,這小小的蘑菇一扣就從皮膚上脫落了下來,就好像是無根之萍一樣,沒有根基。
有趣的是,這蘑菇一脫離基爾脖頸,一個呼吸間就化作了灰燼融入了基爾手指尖中。
基爾一陣尷尬,而少女卻頗為興奮:“你是蘑菇神明的人類侍者么?還是其他什么東西?有教士說蘑菇不是植物,雖然也在偉大農(nóng)神的神職覆蓋之內(nèi),但會跟其他神明的神職有沖突哦!”
“不不不不,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我,基爾,年輕人類,來自肯德爾郡。”
基爾慌張的擺著手,屁股跟被火撩了一樣,著急忙活的從石椅上跳了起來,嘴里嘟囔著要吃點水果,就慌慌張張的快步走向正在大吃果子的血牙斯特身邊。
此時血牙斯特正大口的將幾個類似甜瓜的水果連皮一起吃掉,只有果子中間的種子則一顆一顆抿出來,倒到手里,隨后小心翼翼的放在果林中隨意擺放的石柱頂?shù)氖柚小?p> “基爾,來嘗嘗這個,皮也是香脆的,沒想到這么甜,我雖然沒嘗過蜂蜜,但想來蜂蜜就這么個滋味吧?”
基爾搖了搖頭,隨手從身旁的果樹上摘下一顆粉色的蘋果模樣水果,隨意的在身上擦了擦,抹掉果皮表面的果蠟,就往嘴里送。
咔嚓,一口咬下,汁水在基爾口中流淌起來,清甜的味道充斥口腔,竟然這么好吃。
基爾睜大了眼睛,也顧不上尷尬了,連續(xù)咀嚼將美味的果肉嚼碎咽下,隨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那個身為農(nóng)神教士的女孩也沒追過來,而是坐在一旁的石椅上,翹起腳,用手支著頭,皺著纖細的眉毛打量著基爾。
“奇怪的蘑菇、慌亂的樣子、鮮血的味道。果然是個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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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兩位。讓你們久等了。”
巴塔爾教士此刻從果園旁的居住區(qū)院子深處快步走了過來。
他換了身衣服,雖然還是舊衣物,但至少沒有之前那身那樣有所磨損的樣子。他現(xiàn)在穿的這身跟之前那身比起來,似乎更莊重一些,袖子寬大飄逸,后頸處還有帶有流蘇裝飾的長袍兜帽,看起來如果將兜帽帶起來的話,那些兜帽前部的麥穗樣的流蘇可以遮擋大半的臉龐。
一看這身衣物就是在節(jié)日或者儀式上正式穿著的樣子。
巴塔爾教士走進后,才注意到被石椅靠背遮擋住的少女教士。他愣了一下,隨后俯身行禮,雖然表示了尊重,但不無對于禮節(jié)的無視。
畢竟巴塔爾教士并非蒙托卡教區(qū)的教士,他是南部行省的教士,本地的農(nóng)神教士根本就管不著他怎樣。
“晴天閣下您好,晴天閣下再見。”
敷衍的簡單行了一禮后,巴塔爾教士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露出笑容,快步走向基爾兩人:“怎么樣?這些果子還可以吧?聽說都是這個教區(qū)的牧師大人年輕時,在各地收集來的珍惜樹種。這里的教士們將這些果樹養(yǎng)大還是很不容易的?!?p> “是么,對了,那位到底是誰?剛才就冒出來說這說那的?!?p> 基爾脖頸上的蘑菇早就消失不見了,要不是他自己真的用手指弄下來了一個,他自己都不相信剛才身上會長蘑菇。
明明他還是挺愛干凈的呀?
說笑,基爾其實心中隱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只是有些緊張惶恐,明明好好的,剛才陷入回憶時,又是脖頸發(fā)緊,像是被人用手箍住,又是長出保護他的蘑菇。
很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跟那個少女有關(guān)。
“她啊,是這里大教長收養(yǎng)的女兒,從小就有著對教會神力的親和力,因此聽說在這里地位很高。很受其他教士與信徒們的歡迎。不過跟我無關(guān),我只是借住這里。好了,我這邊收拾妥當,咱們再找一位老教士知會對方一下,我就跟你去你們的軍營,肯定能說服你的騎士老師與管轄的貴族的。”
巴塔爾教士倒是對說服那兩位顯得信心十足,似乎在見到基爾這個來者出現(xiàn)后,他就一改之前的猶豫與不信,此刻他對于農(nóng)神的信賴是十成十的,農(nóng)神要是給他消息說第二天天上飛一百個太陽,巴塔爾教士估計都會相信。
基爾聳聳肩膀,不遠處打量他的那個少女雖然好看又年輕,但基爾憑直覺感覺是一個麻煩,因此不想招惹。
揮揮手向名叫晴天的少女告別,基爾拉著血牙斯特就跟在巴塔爾教士身后離開了這里。
少女也揮揮手朝基爾告別。
隨后,她抬起了頭,閉上了眼睛似是傾聽什么。
“還會相見?真的嗎?不要吧,他感覺好危險的樣子。哦,不是最近呀,那是什么時候?你也說不清楚?哼,那不是跟沒有說一樣嘛。不理你了?!?p> 少女皺著眉頭,睜開眼睛,在她的周圍有星星點點的光點消散墜落,似乎什么東西重新隱匿了起來。
名叫晴天的少女走近果林,用石柱旁的金屬小鏟子將基爾和血牙斯特吃果子留下的果樹種子鏟起,來到附近的一片空地,一粒一粒的將種子埋下。
隨后她再將土覆蓋上去,拍拍手掌上沾染的泥土,持著小鏟子轉(zhuǎn)起了圈。
她一邊輕巧的轉(zhuǎn)著圈子,一邊輕聲哼唱起了歌。
“多一點空氣,多一點濕潤的水?!?p> “我們在溫暖松軟的土壤里,悄悄探出了芽頭?!?p> “啾啾——啾啾——”
“頂開了頭頂?shù)耐寥?,大家又互相碰面啦!?p> “啾啾——啾啾——”
“多喝點水,再吹吹風,最好來點溫柔的陽光?!?p> “啦啦啦,啦啦啦啦?!?p> “一年一年又一年,大地在繞著太陽轉(zhuǎn),可我們沒有腳,不能走動?!?p> “可朝著太陽伸展枝丫與葉片,也是在繞著太陽轉(zhuǎn)是么?”
“大地母親抱著我們大家,飛翔在無盡的虛空中?!?p> “沒有腳丫也沒有關(guān)系,啦啦啦?!?p> “因為大地母親會抱著大家,飛翔在無盡的虛空之中?!?p> “沒有關(guān)系,啦啦啦——”
女孩邊跳邊轉(zhuǎn),漸漸走遠了。
而她剛埋下的樹種們,已經(jīng)在歌謠中探出了嫩芽。
悄悄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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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榛的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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